妻子没法再说了,看到刘智进来,无奈的说道:“刘医生,你快点来看看,我丈夫这是怎么了?”
“好,让我来看看。”刘智走到病床边上,抬起自己的右手想去摸一摸那位病人的额头,没想到被那个病人用手给拦住了。
“你又是哪个,干吗要摸我。”那个病人警惕的说道。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给你做得手术,要不然你早就死了,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这是第一次醒来,我摸一措额头是想试一试你是不是在发烧,脑有没有被烧坏?”刘智一边解释着,一边再次伸手去摸,这一次那病人没再阻拦,而是若有所思的任那刘智摸到了自己的额头。
“热,有点热。真有可能是在发烧啊!”刘智说着,又拉过他的手腕来,给他试起了脉搏,正在他检查的时候。小李师姐跟其他的大夫护士纷纷到来了,一脸兴奋的看着这个苏醒了的病人。只要病人能醒就代表关手术已经成功了大半,接下来就是后续治疗了。小李的高兴是因为刘智的这次手术总算是证明没有失败,病人的苏醒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病人听到刘智这样说,也不由的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试了一下确实有点热。其实不热才怪,这就像是一台机器在那里休息了大半个月,已经预热好长时间了,现在突然开始正式工作了,里面的机器零件一磨合不好,有点发热是再正常不过了。
“噢,确实有点热,医生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啊!”那刚刚苏醒过来的病人显然脑子还在正常的运转,速度也正常。就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他完全不知道了。可是本能却是告诉他,不能死活着才是最好的,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跟刘智说这些话。
“没事的,只要你听我们的话,配合我们的治疗工作,我们一定能把你的病看好。”小李师姐走过来,亲切热情的跟他说到。这个三十多的青年人,看到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医生跟他说话,心里一热,本能的笑着说:“好,我听你们的,一定要帮我,我忘不了你们的恩德的。”
“你放心,我们就是给你治病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在这病床上,说明之前你一定生病了。我们帮你做手术,治好了你的病挽救了你的生命,现在的你不过是记忆暂时性的不记得了。你要相信我们,很快我们就能帮你恢复记忆,你就又可以享受当前的美好生活了。”小李一边说着,一边给刘智他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扶起这个失忆的病人,把他送进了特殊的病房里。
在这个特殊的病房里是之前刘智早就准备好的治疗病人失忆的实验室,里面除了准备了必要的检查设备外,还让病人的家属搜集了很多他以前最喜爱的人或物的影像资料,用了一台上好的投影仪来投放到房间的雪白的墙壁上。进行着二十四小时的,不停的播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没有大夫可以跟他进行正常的交流。
那病人一进手术室,就被刘智他们哄到了检查的椅子上,然后不知不觉的束缚了手脚,开始了电脑扫描式的仔细检查。结果非常的好,病人已经的身体已经完全正常了,尤其是那受损的大脑部位更是已经长出了新的大脑组织,一点损伤的痕迹也难找了。按理说这样应该是能完全正常的,可是人类总是有些不能完全掌控的东西,这大脑虽然研究了无数年,可是有关它的一切知识还是了解的不够。
就如现在吧,一个已经完全好了的大脑手术病人,各方面生理指标都正常,可是脑子却失忆了,不知道是谁了,你们说怎么办?目前还没有好的治疗方法,最有效最保守的方法就是束缚他的行动,让他多看看多接触自己以前的事物,久而久之这样的失忆人就有可能恢复记忆,记起以前的人和事。只有这样,他才算真正的成为了正常人,可以对自己的行动负责了。
为了防止他发生意外,刘智这是和小李反复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了。若是那他跑出去了,一过不清楚自己是谁的病人,很有可能迷路被坏人害了。或者变得疯狂,对别的正常人进行攻击,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很危险的事情。刘智不允许出现,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所以他才制定了这个方案。
那人直到手脚被束缚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开始情绪暴躁起来。他刚想要挣扎着站起来,那束缚着他手脚的套子就猛然的收紧,把他紧紧的固定在了检查椅子上。一看自己没法动弹,这病人开始破口大骂,一些污言秽语从他的嘴里喷出来,非常的难听。在旁边的妻子身子却是一震,这些骂人的话有不少是自己以前骂他的,老公竟然在这种状态下把自己的话都能骂出来。
这让她很是吃惊,同时心里也很是兴奋,老公记得以前的话,这说明他的脑子没有完全坏了,只不过是暂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她的表现让在旁边不断皱眉的刘智看在心中,不由的问:“怎么,他骂的这些难听的话,以前你听到过,没有失忆前他也曾经这样骂过吗?”
“嗯,是,不是,算是吧!”妻子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道。刘智有些明白了,不由的轻笑一下说:“既然有过就是好事,这说明他的头脑还算是正常的,只不过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们刚才给他检查过了,他现在一切正常,你在旁边好好的观察,我们现在要给他放他熟悉的人或者物的影像,你好好看他有什么反应。我跟刘医生在到办公室里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才好?”小李接过话头,给病人的妻子布置了任务,不再管那位已经骂得嗓了哑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病人。
叫上刘智一块回到了她的办公室,进去后刘智做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到,心情非常的低落,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手术结果竟然是这样,那说明自己的那次手术不算是完全成功了。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李坐在办公椅子上,一边查看资料,一边高兴的对刘智说:“不要这么失落吗?我查到了这样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听,说不定对我们这个病人的治疗有用?”
“是吗?你别安慰我了,这是我最失败的一次手术了,不过你想说就说吧!我现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了,也许会有点用吧!”
“那你听好了,故事是这样的。”小李把一本小书拿了出来,翻开一页,开始给刘智读了起来。
从前有个人,患了一种很罕见的怪病,怪就怪在,不犯病时记性好着哪,多年前的陈谷子烂豆子都能想起来,就连他老婆生他大儿子时吃了多少鸡蛋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大儿子今年行过加冠礼了。若一旦受到刺激,比如大惊、大怒、大喜、大悲等,立马失忆,就连一秒钟前说过的话都不记得,连最亲的人老婆孩子都不认识。只有吃了“复忆丸”才能恢复记忆。而这种药只有花高价银子从外号活神仙的毛老道那里才能买到。这药有个大缺点:只能治标不能痊愈,下次受到刺激还会犯病。
一天,此人要去打猎,佩弓执箭,骑上高头大马,高高兴兴地出门。村外便是田野。此时正是秋收刚过,麦苗才出土,没有大庄稼碍眼,视野相当辽阔。不多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只野兔正在觅食,于是策马逼近,摘弓搭箭,向猎物射去。惜乎射术欠佳,差之毫厘,只把野兔吓了个跟头,毫发未伤。这惊弓之兔一溜烟向前方跑去,只怕比刘翔的百米跨栏的速度快多了。此人不舍,立即策马紧追。追着追着,追到射程之内,又拔箭准备再射,兔子一下子钻进小树林里,不见了踪影。此人嗒然若丧,正要拨马而回,忽然感到内急,又调转马头进入小树林里。下得马来,将箭插于地上,把马栓在小树上。因为内急甚紧,来不及选地方,就在马前两步之地解决之。刚刚畅快,正要起身系裤,猛然一声嘶叫(可能那马等得无聊,提醒主人),此人大吃一惊。坏了,失忆症犯了。抬头间看到面前所插之箭,骇然大叫:“哎呀!何来飞矢,险些射中我身!”下意识往后一退,正好踩在自己刚屙的屎上。他感到脚下有异,低头一看,又大呼小叫:“呀呀呸!今日真是倒霉透顶,怎么又踩到狗屎之之上!”便连连蹉脚后退,一下子又撞到马身上。转身一瞧,不禁转嗔为喜:“哎呀,好运气!捡了一匹好马!”于是弃箭不顾,解开缰绳上马而行。一时迷糊起来,不知向何处行去。老马识途,见主人不发指令,便自作主张向归途跑去。不多会回到了自家门前,大门未闭,那马径自要进家。此人慌忙勒住马缰,甩镫下马。茫然打量,不知是何家府第,不敢贸然径入。那马见主人磨磨蹭蹭不进门,不由着急,又嘶叫起来。女主人听见马叫走出来,见丈夫在门前发呆,不由大声叫道:“你个少脑子的,还不进家,在门外发什么癔症?”此人一听,正色说:“这位夫人,你我素未谋面,为何出口伤人?”老婆一听,坏了!老东西又犯病了。赶紧唤来家人,一同把他拉拉扯扯拥进家来。立马派人去买“复忆丸”。后事如何,不得而知。
这种"间歇性失忆症”不知是否祸延后世,因为还没学过考据学,不敢妄言,以俟专家考证可也。倒是见过这个病的两个变种:一个叫做“强迫性失忆症",另一个叫做”选择性失忆症“。前者是被动失忆,后者是主动失忆。前一种病,上个世纪50至70年代,在中国大陆最为盛行,当时集秦始皇与斯大林之大成的超级独裁者断言:“知识越多越反动”。于是命令言必称希腊、道孔孟者,甚或识几斗方块字的,都要进行”思想改造“,要洗脑,把那头脑里的知识统统清除掉。脑袋清空了也难免七想八想,于是把毛思想强压进去,用毛一个人的脑袋想问题,达到思想的高度统一。于是所有被洗脑的人都被迫患了失忆症。此病到了“文化的革命”时期达到了鼎盛。毛死后此病也在逐渐消失。
真是一病将除一病盛。被动失忆刚要消失,主动失忆又强势起来。这种“选择性失忆症”,不是对所有的事都失忆,而是选择对自己不利的事失忆。如借了他人的钱到期不想还,就把这档子事忘掉。许下的诺言不想兑现,于是就“失忆”掉。如毛在抗日战争时期就信誓旦旦地许诺要实行民主,尊重民权。然时过境迁,忘得干干净净,到死还是欠着这笔账。此后他的接班人也一代又一代地许诺要还这个政治账,可时至今日,这笔账还在挂着。
随着科学技术的日益发展,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发明出根治人为失忆症的方法。我怀着虔诚乐观的希望,阿门。
“怎么样,这个故事听说过吗?挺有意思吧,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就能发明那个复忆丸的医生。”小李讲完了,最后笑着鼓励他。
“有意思,你讲有确实有点意思。我现在是发明不出来,说不定我们的老师董教授能发明了,若是真有我们治这个病人可就简单了。”刘智精神一振,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很受启发。
“你别做梦了,老师暂时还没发明出这个来,要不然我早就给他吃上了。现在这个故事只是启发我们一下,说不定将来就能很轻松的治疗这种失忆症了。现在,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吧!”小李一摊双手,可爱的笑着回答道。
“还能有什么好方法,先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执行上一个月,看看有没有效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吧!”刘智马上说道。
“也是,就这样吧!我们轮流值班观察,看看原先的计划能不能起作用,若是一个月后不行,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方案。不过我俩也要趁现在有空,提前想一想若是上述计划不行,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才好?”小李继续说着,作为一个副院长,她想得肯定比刘智这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远一点。
“那好吧!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不过这几天先别,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刘智现在的脑袋想的都快爆炸了,可没有什么心情商量了。就这样,两人回到了那病人的特殊病房,继续观察起病人的反应来。结果很是失望,那病人根本没有半点的回忆起来的表现。
就这样,大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刘智由于担心病人的情况,晚上都做起了怪梦。有好几次他都梦见这个病人都逃出去,然后做了伤害他人而不自知的事。一想到这个他就很紧张,就非要去病房看看他不可。
他的赶集生意到是很好,就是这研究院的这个病人,搞得他非常的不舒服。那个病人在这半个来月的不断的影像冲击下,似乎是有点作用了,可是非常的不明显。
而且这这段时间,他想了好几次办法要逃走,有一次差点就成功了,那时一次他大便时,趁着医护人员不备,从厕所的窗户晨翻了出去,幸亏刘智在他的身上装有跟踪仪,还没跑出医院的大门,就被保安们能抓了回来。
当天晚上,刘智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是这样的:当李老大爷从病床上醒来时,阳光微暗,已经是傍晚了。
值班护士小蔡从门外走进来,“李老大爷,您终于醒了。明知自己有脑震荡后遗症,怎么又不当心,在家里摔倒了呢?”
“你外孙女早上送你来的,到现在还守在外面,要我叫她进来么?”小李又往外看了看。
“好吧……你叫她进来吧……”李老大爷迟疑了一下,又揉了揉太阳穴,早上发生的事,她是一点也记不得了,自己到底怎么了。
外孙女丽丽从外面走了进来,“外婆,还好吗?现在头还痛不痛?早上您一起床就在阳台的柜子旁看来看去的,后来您就晕倒了,整个人趴在地上。刚才医生给你吊了2瓶葡萄糖。”
“哦……”李老大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自从1个星期前摔出脑震荡后,记忆力就变差了,医生说可能是暂时性失忆,最近做的事都不记得了。
唉,人老了,身体上的毛病也越来越多了。
丽丽又走了,去办出院手续,医生说只是低血糖,叫老太太回家后吃点东西。
家里空荡荡的,一定是老伴又出去了。李老大爷的老伴是一名老中医,平时很多人求诊。7点半了还没回来,估计是到外地去了吧。
“外婆您先坐坐,我搞点东西给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