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薄泽沉久久不语,薄母又说:“孩子有父亲,为什么不交给他的父亲抚养?这样的儿子,没有几个人不喜欢。”
“如果把孩子留下来,我会好好教育他。让他成为薄家的骄傲。”
“你别犯傻了。他终归是别人的孩子。不用你说,自然就有人告诉他的身份。如果让人知道他不是我们薄家的孩子,那我们丢的颜面才大了。人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失去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这就是我的要求。”
薄母说完,站了起来,先前的神采奕奕消失殆尽,站在薄泽沉面前的,只是一个对儿子殷切期盼的母亲。
“我走了,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
“妈”
“挽留的话你说不出来,平心静气地面对你们,我也做不来。与其这样,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把我的话传达给她,我等你们的消息。到了这个年龄,我最大的期盼,就是你赶紧成家立业,有一个让人心满意足的老婆。”
薄泽沉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大厅。虽然经常坐飞机,但母亲依然晕机晕的厉害。他很想追上前嘱托母亲两句,可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点也迈不开来。
这是他的母亲,从小到大设计好他一切生活的母亲,他无法摆脱,也无力摆脱。虽然郁习寒很羡慕他那像王子一样忧郁的气质让无数女人着迷,他其实很欣赏他的强悍,欣赏他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强霸气势。
他该怎么办?
傍晚,公寓的阳台上。
苏苏抱着儿子,心神不定地倾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始终没有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薄泽沉没有在往常的时间回家。
饭菜已经做好,开始热气腾腾,到现在已经渐渐放凉。
她在心神不宁中度过这个下午,又度过这个晚上。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要面临什么事情。这种心思,像一条小蛇,趴在她的背上,让她心生恐惧,但又无力摆脱。
很多次,就像现在这样,脑海里一片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心里惶恐不安。没有人能看到命运之手,可他却伸在那里,指挥着人的一切。
有的时候,不是因为不敢面对现实而害怕,而是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担忧。
门外,终于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看到苏苏,薄泽沉勉强笑了一下。
“赶紧洗手吃饭吧。”苏苏轻声说。
“没有胃口。”
薄泽沉走过去,从背后揽住苏苏,把下巴支在她的脑袋上。
“伯母呢?”
“她走了。”
两个人都说的很简短。
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苏苏开口:“对不起,我不该对伯母那个态度。希望你能原谅。”
“我妈的态度也不好。我父亲虽然从政,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但在家里,一直都是我妈做主。她习惯指挥别人,所以让你受了委屈。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