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曼呆呆地看着郁习寒,满脸都是仰慕。她终于有机会清楚地看到这个男人了。如果能让她陪她一个晚上,就是让她立即死了,她也愿意的。
“这是喜酒,喝吧。”苏苏催促静曼,可她没有一点反应,眼神直直地看着郁习寒。
直到旁边的人推了她一把,静曼才醒悟过来。她慌忙把酒杯凑到嘴唇上,一饮而尽。
什么叫物是人非?
什么叫时过境迁?
也许等体会到的时候,心中已经是五味杂陈了。
有同样体会的,还有苏苏的婶子。
今天,她坐在角落,很是惶恐。
从小到大,这个在她眼里瘦弱而又倔强的女孩子,不知受了她多少呵斥。尤其是欠账那几年,他们一家人在她眼里都一文不名。一个憨子,一个闷石头一样的人,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出息?她压根就瞧不起他们。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会嫁给这么显赫的一个男人。那些年,因为她嘴倔强,她还打过她几次,她会不会记仇啊?如果苏苏要报仇的话,她真死无葬身之地。一想到这个,她浑身都是发颤。她会不会迁怒她的孩子呢?别人都是在喜宴上欢天喜地,唯独她惶惶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别人发现什么端倪。
得知苏苏要嫁给郁习寒的时候,她赶紧打发老公过来替侄女忙碌,可这边的事情,都是有专门照顾,他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机会。这让她更是恐惧。看到儿子抓桌子上的喜糖,她连呵斥了好几次。但又不敢大声说话,就拼命用眼神来制止儿子。偏偏儿子不听话,使劲把糖往口袋里塞,引得对面的几个人嗤笑不已。她没有办法,就狠狠地在儿子的手背上掐了一把,结果,这小子咧开大嘴,肆无忌惮地大哭。她又慌忙地哄儿子,看起来异常狼狈。
等到苏苏过来敬酒时,她的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苏苏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像弹簧一样,从柔软舒服的椅子上弹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苏苏,以前,以前”
苏苏自然看得出她脸上的慌乱,想起多年前她的飞扬跋扈,她到现在都无法释怀。她不是一个君子,可以对别人的伤害做到熟视无睹。但过往的事情,再耿耿于怀,没有什么意思。
她笑着对郁习寒说:“这是婶婶,我的亲婶子。我们家的日子,从前可全靠婶子照顾了。”
这一句话,已经让她再次变了脸色。
过往的事情,点到为止。苏苏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也都是小人物,为难这些小人物,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和从前相比,她现在好太多了。又怎么会耿耿于怀过去的事情?
顶楼旋转餐厅的雅间里,坐的都是郁习寒的好友。薄泽沉也在今天赶了过来。白茵和另外几个人在谈当天的形势,而薄泽沉喝着莲子茶,定定地看着窗外。
刚才,看到苏苏的一刹那,他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