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点点头说:“我只是觉得那是个代步工具。最初上班,为的是挣钱。但现在,是因为喜欢。”
“有意思。”骆兰心说完,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屏幕,不再说一句话。
她的目光,总是盯在屏幕上,很少开口说话。
苏苏安静备课,尽量不打扰她。
赶到学生来画室上课,她完全是老僧入定,丝毫不受影响。
有的时候,一连几天,两个人除了打声招呼,基本上不说话。别的老师来找苏苏,苏苏也尽量出去,不打扰到她。
骆兰心看到眼里,也没有什么表示。
周三下午,看到骆兰心去上课,苏苏试探着问:“骆老师,我想去听你的课,可以吗?”
她已经准备接受她的拒绝,却没有想到,她漫不经心地说:“随便。”
那节课,讲的是牡丹的画法。
这个一看就很傲慢的女子,就连踏上讲台的姿势,也有着说不出的飒爽。苏苏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魔力,但看到全班学生敬慕的神色,便知道她绝非庸常教师。
铃声响起,她先问学生:“国色天香唯牡丹,你们见过牡丹吗?”
“见过。”下面的学生异口同声。
“你们现在先画出你们心中牡丹的样子。先在脑海里想象牡丹的千姿百态,然后画出你最喜欢的一种。画不好没关系,只要能表达出你心中的意念,那就达到了效果。三十分钟之后,我请人上来展示。”
下面的学生开始低头冥想。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摊开画纸。
而这个时候,骆兰心靠在门上,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眼珠间或闪动一下,仿佛像一个雕塑。她那样子,好像周围的世界都不再存在,只剩下冥冥空气。
苏苏看着时间,到了第二十八分,骆兰心依然在发愣,老僧入定一般。
她是不是忘记了在上课?
苏苏在心里暗暗替她着急,甚至想给她打个招呼。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户外的一方天空上。到了第二十九分,她甩了一下头,潇洒转身。围着教室走了一圈,刚好三十分。
苏苏在心下惊诧,自始自终,她都没有看时间,怎么把握的这么准确?
“你们画好了吗?”
大部分人纷纷举手。
“给你们十分钟的展示时间,上台的同学要用一句话来总结你的体会。”
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走上讲台。而她站在下面,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展示即将结束的时候,她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随意画着线条。那些曲曲折折的线条,没有半点章法。但在苏苏看来,似乎是牡丹的轮廓。
等到最后一个学生走下讲台的时候,骆兰心手中的笔刚好停下。呈现在学生面前的,就是那些没有章法的线条。
“那是什么?”
前排一个很秀气的女生不解地问。
“你们看看。”
下面都是一脸茫然。
这时候,骆兰心拿起刚才的那支粉笔,飞快地在黑板上勾画。
三分钟后,所有的人都发出惊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