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迟暮盼相知

“不知秋染姑娘叫洛笙所为何事？”洛笙醒了醒神，微笑着问道。

秋染低低一笑，答道：“也无甚事”，只见她走过来坐到离洛笙最近的的藤椅上，学着洛笙的样子靠在上面，然后侧头看洛笙，笑眯眯地开口，“还真是挺舒服的呢。”

洛笙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秋染亦与洛笙对视，四目相对，这正是考验耐力的时刻。

终于，秋染掌不住率先开口，表情有些尴尬，“好吧，我承认是因为他们的话题太无聊了，光一个黄河治水的问题都能聊到现在。我可没有灵越那么好的定力”。

虽然洛笙心里很认同秋染的话，但是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在客人面前彰显她的大方得体。

所以，洛笙开口，安抚秋染，语气很是诚恳，“其实他们有时候说的也蛮有道理的，只要认真听，总能学到一些东西”。

秋染像是没有想到洛笙会这么说，愣了一愣，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去听？”

洛笙闻言一噎，这也太直接了。

许是看到洛笙的表情不对，秋染赶忙改口，说道：“洛笙姑娘一定是不想打扰他们，呵呵，姑娘真是善解人意”。

洛笙看了秋染干笑的脸一眼，笑笑，未置一词，她们都知，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对了，灵越姑娘不是学武功的吗？怎么看起来如此柔弱”洛笙突然想起这个，开口问道，话音刚落，二人之间凝滞的空气有了丝丝的缓和，稍稍欢快了些。

秋染看看洛笙，理所当然的道：“灵越中毒了啊”。

是因为中毒才这般柔弱吗？不像呐。很明显，这个理由并不能抹掉洛笙的好奇。

秋染看着洛笙佯装恍然大悟的脸，挑了挑眉，说出来的话大有深意，“别看灵越显得这么柔弱，人家的武功可是极好的，只是从小被师傅当做大家闺秀养，不知怎地，便是成了这个性子”。

呃……

正在无语间，门外响起老头儿的大嗓门。

“今天的收获可真是丰盛，回去咱们做红烧鱼，油焖虾，清蒸蟹好不好”，这句话肯定是对嫣儿说的。

“师傅我想吃清蒸鱼，红烧虾，油焖蟹”，旁边传来童童清脆的童声，听起来有些不满意那些做法。

“哼！我是你师父，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洛笙现在都可以想象老头儿瞪眼的摸样。

“师傅，你前日还和我说要爱幼呢。”童童委屈的声音传来，一定是装的，洛笙断言。

“我还说要尊老哪？”老头儿气急败坏的声音穿来。

……

看着秋染诧异中带着纠结，纠结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带着好笑表情，洛笙默然。

老头儿啊！你呕心沥血建立的高人形象全毁了，你知道不？

唉……一世英明毁于一旦，成了糟老头。

说实话，洛笙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突然顿住。

洛笙抬头，老头儿正站在院子门口，意外的看着院内，嫣儿和童童站在他旁边。

“师傅，这是前来求医的人，我自作主张将他们带进来了”秦莫走上前，对老头儿说道。

除了洛笙，那其余的四人也站了起来，殷殷切切的看着老头儿。

萧云翎一抱拳，“前辈想必就是古老吧，在下萧云翎，携师妹前来求医”。

老头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摆摆手，看着秦莫，说道：“罢，罢，罢，你收的病人你治便是，我又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

老头儿的话音刚落，洛笙就听到此起彼伏的松气声，暗地里撇撇嘴，你不是不讲理之人？你是不讲理起来不像人！

洛笙视线来回飘荡，猛然间碰到老头儿的眼神，那双犀利的眸光中浸着浓浓的警告。

她一哆嗦，垂下头，默然不语。

“谢师傅”秦莫拱手说道，不像洛笙，他其实是比较尊敬老头儿的。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古老”。那边萧云翎拱手，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兴奋与激动，像是没有想到老头儿这么好说话。

“不过”谁知老头儿的表情一收，正色道：“莫儿收来的病人，我是一概不问的，可是我希望萧公子出谷后不要乱说，毁了老头子的安宁”。

洛笙抬眸，偷偷瞥了萧云翎一眼，但见他面色僵硬，脸上还挂着勉强的笑维持风度，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同情。

这老头儿，说话也太不给面子了，眼前的这位好歹也是江湖上新秀，翩翩公子，惊才绝艳，世人尊崇，想必这是他有史以来听的最重的话了吧。

这萧云翎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只一瞬便缓过来，笑的自然，开口说道：“古老说笑了，云翎怎敢胡说古老的是非”说到这，顿了顿，从袖中抽出一枚玉叶，递给老头儿，“这是家师让云翎带来给古老的，他老人家让我带一句话，鲜衣怒马少年时，英雄迟暮盼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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