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6

潘亮有一种感觉，他已经被路芙蓉牢牢控制，他只要乖乖顺从，就会前途无量，实际上这个角色人人向往，可是潘亮总是心有不甘，他想往在蓝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翔，不愿意关在笼子里让人喂养。

未来的岳父路老教授已经隐隐约约地知道了潘亮要出国的原因，但是他不动声色，老教授是看上了潘亮这个人才，不管他以后能不能成为路家的女婿。潘亮上班的第一天，老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见了潘亮，没有任何仪式，直接进入程序。偌大的办公桌上放一台电脑，电脑的终端连接着国家级的大型电子计算机，老教授打开电脑，邀请潘亮坐在他的身旁，轻点鼠标，电脑上一连串的数字在迅速分化组合，堆积成许多眼花缭乱的符号，那些符号跳跃着，把看似枯燥无味的数字激活，一幅幅绚丽的图案在潘亮的面前展现，不用智者点拨，仙人指路，潘亮完全读懂了老教授的良苦用心，这种高规格的接见绝无仅有，其他被录用的毕业生不会享受这种待遇，老教授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关照自己未来的女婿，这里的前程无比光明。

少顷，老教授关了电脑，循循善诱：这里集聚了国家顶级高科技人才，竞争也很激烈，随时跟踪国外最新的科研成果，夯实我们自己的实力，超越和创新是我们的终极目标，只有我们真正强大了，才不会受人欺负老教授的一番淳淳教导如雷贯耳，把潘亮的激情点燃，感觉中智慧的大门已经开启，睿光闪烁处将会是另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老教授突然话锋一转，询问起了潘亮的家庭情况，潘亮一一如实回答。老教授最后说：在你跟芙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我想见见亲家。

潘亮陷入了沉思，这里一边是工作的诱惑，一边是婚姻的陷阱。其实路芙蓉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潘亮的心里对自己初中时的同桌叶薇还心存期待。老教授看潘亮久久不愿回答，宽容地说：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也就算了。潘亮马上回答：我回去后就给我爸打电话。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老教授拿出了平生所有的积蓄，打算为独生女儿买一套公寓。潘亮开始把老教授叫“爸”，他说：爸，您的积蓄自己留着以备急需，我们自己有钱。路芙蓉代替潘亮解释道：爸爸，您的女婿是一个小富翁，潘亮的爸爸原来开煤矿，给潘亮存了一笔不小的资金。老教授说：你们有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跟你妈总要给女儿准备一份婚礼，既然房子你们自己来买，我就给你们买一辆名车。芙蓉妈妈却舍不得让独生女儿搬出去住，对老伴说：这幢小楼四百多平米，芙蓉一走咱老俩口岂不空虚？买房子纯属浪费，咱们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老教授带着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潘亮，等潘亮表态。潘亮知道这又是一道难题，说老实话他不愿意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那样一来他就会彻底失去自由，一点一滴都受人监控。潘亮沉思了一会儿，斟词酌句地说：我听爸爸跟妈妈的安排。不过，房子还是要买。

老教授马上说：我们尊重你们的意见。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要给年轻人留有足够的空间，既然你们想搬出去住我们也不勉强，同在一个城市里边住着，希望你们常回家看看，我们想你们时也会来看你们。路芙蓉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撒娇：结婚后我们每天都回家看望妈妈一次。

路芙蓉开着爸爸为他们买的宝马，拉着潘亮到处看房子。有钱的感觉真好，售楼小姐把他们当作上帝一样对待，每到一处都能招来许多嫉羡的眼光，这一对年轻人可能是某个富豪的后代。房子终于买好了，在一幢高层建筑的顶层，三面通透，打开窗子就能鸟瞰整个都市的全貌，房子已经全部装修完毕，只要买几件家具就可以入住，小两口站在窗口久久凝望，俯视下界的尘世，人群如蚁，汽车变成了甲壳虫，心的风帆有一种终于靠岸的酣然。

路芙蓉突然把潘亮抱紧，多日来的郁闷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契机。她知道这头小豹子不愿就范，时刻准备着逃脱婚姻的羁绊，还是老爸暗中发力，给这头小豹子套上铁链。这阵子她再也无所顾忌，细密的牙齿把潘亮的脸颊咬出一排血印，她紧闭着双眼，眼睫毛扑簌簌在抖，内心里期待着，期待着潘亮的爱抚。

潘亮被路芙蓉的忠诚感动了，内心里涌出瞬间的愧疚，他潘亮有什么能耐？竟然得到了几多女孩的青睐。一种本能的冲动使得他恨不能把路芙蓉嚼碎！他们就那样站着，互相撕扯着把裤子褪到脚底，潘亮迫不及待，进入那水草繁茂的沟壑，伴随着路芙蓉一声娇滴滴的低吟，两具饥渴的肉体都在不住的颤栗正在这时，房门悄然打开，老教授和他的夫人出现在面前。

那种尴尬的局面一定很难堪！老两口赶紧退出了房间，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着，不知道怎样应对这种局面。原来，路芙蓉开门时忘记拔掉门上的钥匙，老教授两口子来看女儿的新房时看见钥匙插在门锁里，知道女儿女婿就在房间，也就不按门铃，径直走了进来，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还是老教授大人大量，赶紧拾掇着跟老伴乘电梯离开。可是老夫人却有点忿然，她的女儿她知道，绝不是那种轻薄的女孩，一定是潘亮那小子故意欺负她的女儿这还了得，结婚以后自己的宝贝女儿还不是让那个臭小子随便拿捏？老夫人一路走一路嘟囔，一直回到家还不肯停歇。

回到家后老教授吩咐保姆先泡一壶茶，然后把保姆支开，问自己的老伴：你说这件事咱应该咋办？

老夫人默然，她也不知道咋办。老教授继续说，咱两只能装着没有看见，在女儿和女婿面前都不能提及，我们老家有句谚语，叫做有憨女婿没有憨丈人。今天的事情也怪咱两，没有事先按门铃。

第二天潘亮去上班，老教授主持召开了一场科研成果认证会，会后大家相继散去，老教授突然对潘亮说：潘亮，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研究所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潘亮跟老教授的关系，几个还没有离去的科研人员报以会心的微笑。潘亮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老教授来到他的办公室，老教授对待潘亮一如既往的和蔼，他闭口不提昨天发生的尴尬事，只是告诉潘亮，准备安排他参加一个科研攻关项目，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挑战，希望潘亮不要辜负领导的厚望，尽早搞出成果。最后老教授才轻描淡写地说，希望他跟芙蓉早点收拾房子，尽快完婚。

可是路芙蓉的境遇却有点悲惨，路芙蓉从不在外边留宿，当天晚上她就回到了家，爸爸妈妈见她回来虽然看起来有点不自在，但是谁都没有说啥。路芙蓉终于放下心来，吃了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一会儿书，然后进入梦乡。猛然间听到耳朵边有人叫她，她惊恐着坐起身，原来是妈妈。妈妈的脸上出现了愠怒，严词问她：是不是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路芙蓉还妈妈一个微笑，脸颊微红，嗔怪地说：妈吔，我们之间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行不？

不管？老妈妈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我的女儿？假如那个臭小子欺负你妈妈就饶不了他，假如你们两情相悦妈妈就要责怪你，女人家必须学会自重，不能轻易失身，你是知识分子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我们的血统里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要在男人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形象，要让自己的男人尊重你，不能让男人随便拿捏

一丝倦意袭来，路芙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她对妈妈说：妈，我困了，您明天再教导女儿，行不？

不行！妈妈严厉告诫女儿：从明天起再不准你单独跟那个臭小子在一起，除非你们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