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1

说心里话，铁蛋还是喜欢杨倩的，只是感觉杨倩有点浪，总担心结婚以后管不住自己的媳妇，致使斜枝徒长杂蔓横生，加上周围的亲属老在铁蛋的耳朵边吹风，尽说杨倩的坏话。所以他开始零敲碎打，希望剪去杨倩身上那些多余的枝蔓，把杨倩培养成一个贤妻良母。没有想到火力过猛，闯下弥天大祸。

一开始铁蛋并不着急，上一辈人说积水潭是一股活水，从来没有淹死过人。柳乾的爸爸柳金贵淹死在积水潭是由于老人在自己身上绑了块石头。村里的小孩子常到积水潭打水仗，没有见过积水潭吞噬了谁的性命。下玄月刚从树丛里钻出来，湖面上一片朦胧，初冬的湖面一片酣静。铁蛋面对湖面喊道：倩倩，上来吧，别耍小孩子脾气啦，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湖水太冷，当心冻坏了身体！我主要心里不踏实，担心失去你才那样

岸边的垂柳映入湖心，一动不动，初冬的夜晚，湖里边飘着一层树叶，湖水显得黏稠，不见湖水起皱，连个水泡也没有。铁蛋心里疑惑着，这杨倩该不是跟他开玩笑，躲起来故意吓唬他？想想，又觉得不对头，感觉中倩倩确实是生气了，他也听到了那扑通的水声一阵恐惧袭来，致使铁蛋毛发倒竖，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纵身跳入水中。

铁蛋水性极好，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踩着湖水找了几个来回，什么也没有找到。他湿漉漉地爬上岸，坐在石墩上对着湖面发呆，想来倩倩做事也不是那么决绝，不会为了一句话而寻死觅活，那么，倩倩究竟去了哪里？

一抹彩霞挂上树梢，树林里传来了百鸟的歌唱。铁蛋不相信倩倩会死，也许她连夜跑回了家。铁蛋来到杨伯伯家门口，看见大门紧闭，他叩响了门环，开门的是杨伯伯家的保姆刘莉，铁蛋问道：倩倩在家不在？刘莉知道铁蛋跟杨倩的关系，对这个杨家未来的女婿不敢有丝毫怠慢，她热情地邀请铁蛋回家坐坐，并且说杨倩昨天晚上没有回家。

铁蛋的脸上一定很失望，让刘莉也看出了一点蹊跷，不过刘莉没有把问题想得那么严重，年轻人拌嘴非常正常，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看见铁蛋闷闷不乐地走了，刘莉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铁蛋想这件事不能有任何隐瞒和耽搁，早一点知道杨倩的下落他就早一点放心，即使以后做不成夫妻也没有关系，他不可能编造一个谎言去糊弄任何人。他及时找了几个村里的好友，如实告诉他们昨天晚上他跟杨倩拌嘴，想不到倩倩赌气出走，他央求大家替他分头找人。

几个好友走后铁蛋还嫌不放心，铁蛋又找来几个人，编了个理由开闸放水，水放干后看看究竟，积水潭里究竟有没有杨倩？

积水潭里养的鱼儿全部露出了水面，在泥沼里扑腾着挣扎，湖底的现象一目了然，只找到了杨倩的一只鞋。

铁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那么这倩倩究竟会去了哪里？特别是她只穿着一只鞋，光着脚板不会跑得很远。

快中午时潘明鹏来到了积水潭边。他已经从村里一个小伙子哪里知道了倩倩昨晚负气出走的消息，知道倩倩的心胸不是那么狭窄，也许是两个年轻人一时赌气。看到湖水已经放干，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围在湖边指手画脚。铁蛋的手里拿着倩倩的一只鞋，才发觉问题可能严重得多。

铁蛋自幼在潘叔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相互间知根知底。诚实的铁蛋没有任何隐瞒，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潘叔一五一十说清。事已至此潘叔也没有埋怨铁蛋，只是告诫大家，倩倩没有回来以前先对倩倩的爸爸和奶奶保密，他那个老战友受不得一点刺激。

出去找倩倩的人陆续回来了，谁也没有找到人。潘明鹏点着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坐在积水潭边的石墩上陷入了沉思。他一生活得正气，从来不信鬼神，可是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感觉中老有一个神灵躲在暗中在支配着他们的行为，潘明鹏心邪了，难道说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看到铁蛋一脸憔悴的样子，潘叔反倒过来安慰铁蛋：我想，倩倩不会出事的，你们大家放心，只是她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大家不知道罢了。说道这里潘明鹏突然心头一亮，心想这倩倩极有可能去了大悲寺那边！

潘明鹏说：铁蛋，把你的汽车借我用一下，我知道倩倩去了什么地方。

铁蛋突然来了精神：潘叔你就那么肯定？

潘明鹏说：有些事我也说不明白，也许真的存在什么鬼神，可能纯粹是一种心灵感应，我的直觉告诉我，杨倩可能受了莫大的委屈，这阵子正在大悲寺求神问卦。

铁蛋发动了汽车，说：潘叔，咱俩一起上去，这一次对我教训太大了，假如倩倩能够回心转意，我以后绝对再也不会惹倩倩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