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篇 第九章

是个人？

之前碰到的丧尸似乎都没有太多的灵智，给人最多的感觉就是完全依赖本能行动。可眼前这个正在缓步靠近的家伙居然能说话，难道是我耳误，他只是轻轻嚎叫了一声？

雷蒙回头看看身后，格温没有跟上来，他不禁皱眉，这女人想干嘛？

突然，一股怪味直扑鼻端，雷蒙下意识把头转过来，那家伙已经到了面前，他的真面容也露了出来。

是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没有尖牙利嘴，没有腐肉烂皮，跟正常人别无二般。

雷蒙放松了警惕，手指离开了扳机，“我还以为你是那些怪物呢，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如果通往二层车厢的车门刚刚才被格温打开，里面的人很可能还没有遭到怪物攻击。

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雷蒙。雷蒙望着他那空洞的眼瞳，不禁有些异样，他再次开口道：“还有其他人活着吗？格温，上面有个人，你来看一下。”

“什么？笨蛋！看清楚一点儿！”随后传来格温上楼的声音，雷蒙一愣，再看向那男人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的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不好！

那男人的身体突然变成了黑色，然后哗啦一声，整个人像是由沙子堆成的一样破碎、分散开来，化为一片足有巴掌大的……水蛭！

那水蛭群如同一片黑色浪潮一般扑向近在咫尺的雷蒙。

雷蒙想要开枪，可由于手指刚刚松开了扳机，此时反应更是慢了一拍，一枪还没打出去，数十只水蛭就爬上了他的大腿。

雷蒙大惊，伸手就想去拍，结果那些水蛭反而顺着他的手爬满了他的全身。“我靠！救命啊！”有只水蛭已经爬到他的脸上，那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小时候在湖中见过水蛭，这东西可以吸食超出自己身体体积一倍多的血量，这么多个头巨大的水蛭，一只哪怕只吸一口也可以把他吸成人干啊。

雷蒙想逃到楼下，却根本迈不出脚，低头一看，一大堆水蛭把他的双脚给裹起来了。雷蒙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听老人说过，水蛭只有吸紧了人才会吸血，他用手胡乱拍打身体，把一些水蛭拨下去，可随即又会有更多的水蛭爬上来。

这时，雷蒙感觉有什么液体被泼到他身上，水蛭群明显很惧怕这液体，纷纷爬离雷蒙的身体，有几只爬的慢的甚至化作了一滩滩带着血色的黏液。

雷蒙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除了腥臭味外，还有一股白酒的味道。

白酒居然能杀死水蛭？长知识了。

格温把雷蒙拉到身边，又

向前躲开一点儿，皱着眉道：“你身上臭死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别离我太近了。”

“你一早就知道里面有这东西对不对？为什么不提醒我？我差点儿就死……小心！”

你见过会跳的水蛭吗？

现在就有三只水蛭，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居然就这样跳了起来，这一跳足有一米多高，它们张开腹部的大嘴，冲着格温的大腿就咬了过来。

雷蒙还是第一次看到水蛭的嘴，惊讶之余还在想为什么刚刚它们没咬他呢。

雷蒙率先开枪射击，却没有打中一只。

“你就这种水平的枪法吗？”格温连开三枪，竟弹无虚发，三只水蛭全部被凌空打爆。雷蒙看得目瞪口呆，这枪法……。

水蛭们看到这些“出头蛭”死无全尸，似乎明白了这女人的战斗力很高，于是，溜了溜了……

一会儿功夫，数以百计的水蛭就散得干干净净，不知道爬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我开始怀疑带着你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格温从口袋里摸出三个子弹压进弹匣，一脸鄙夷地看着雷蒙。“还跟一个女人喊救命？你还真是给你们男人集体丢脸啊。”

“我只是没有准备而已。”雷蒙脸上一红，索性脖子一硬，张口就道：“再说了，男人一定要比女人强吗？你看看人家……”他还真举不出来什么例子，场面瞬间变得极其尴尬。

格温没搭理这家伙，从门上拔下钥匙就要去开下一节车厢的门。

“喂，你等等我。”雷蒙慌忙跟上去，格温在门上摸索，“奇怪，怎么没有钥匙孔。”她扒着车门想试试能不能强行打开，但门依旧纹丝不动。

雷蒙凑上来道：“姐们儿，不是我说，这豪华专列每一扇门都配一把钥匙是不是太落后了。”

“你是说，电？”格温反应过来，不过随即便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断电的话，应该是供电车厢里出了问题，可我们怎么去那里？我们也不知道供电车厢在哪里。”

雷蒙道：“我们要是从一层摸过去呢？”

“要是一层能过去我也不会冒险走二层了，你不知道一层有多少丧尸。我就两个弹匣了，你呢？”

雷蒙刚刚从艾德的尸体那里拿到两个弹匣，不过这种手枪的弹匣只能容纳十发子弹，根本经不起消耗。

“如果不想在这里干等着，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雷蒙道。

“有何高见？”

雷蒙走到楼梯道里，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高见算不上，蠢办法一个。”

格温走到雷蒙身边，顺着

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

是一个天窗。这家伙该不会是想……

“到车厢外面去？”

雷蒙点点头道：“没错，供电车厢外面一定有标识来警示乘客。除了到下一层，我们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格温拍着脑门道：“你脑子瓦特了吧！外面的怪物成堆成堆的，你这么想当他们的零食吗？”

雷蒙道：“你怎么知道那些怪物还围在列车旁边呢？别反驳我，我也不知道它们还在不在，赌一把吧。”

“算了，我们还是到一层闯过去吧，这太危险了。”

“有多大把握能过去？你这样做无非也是赌罢了。”雷蒙道，“我先上去看看，如果可行我们就上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直接就能到动力车组。如果不行，就按你说的来吧。”

格温张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是因为我刚刚损了他才这样自告奋勇的吗？他不会为了所谓的男人气概这么幼稚吧。如果是我，我会像他这样吗？

雷蒙性格向来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车厢壁上有两竖排小凹陷，看上去是攀爬用的。他爬到天窗旁边，轻轻地打开锁扣。

其实他也是很紧张的，毕竟外面都是些要人命的玩意儿，猝不及防，死无全尸。

看着他缓缓推开天窗盖，格温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把枪口对准渐渐打开的天窗，如果有什么非人类的玩意儿出现，哪怕消耗弹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救下雷蒙，毕竟雷蒙命都不要了，她怎么也不会吝啬十几发子弹。

然而雷蒙这家伙总是会在倒霉透顶之后走运一回，他把头悄悄探出车厢，外面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去，清晰的视野里没有发现任何威胁。

雷蒙松了一口气，当他看到格温在举着枪为他打掩护的时候，不由得心生一些好感。

她应该会是个好合作伙伴。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车顶，伸手把格温也拉上来。两人匍匐下来，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列车比他们想象的要长的多，目测足足有四十多节车厢，如果每一节车厢里都有几只丧尸的话，他们想过去还真是不容易。

“找到了。”雷蒙心中一喜。

他爬到一个暗黄色的车厢上，上面刷有“当心触电”四个红色大字。车顶上有一个用螺丝拧紧的盖子，他用自己那把小号的匕首把螺丝拧出来，把盖子撬开。

盖子下面是貌似有一个两立方米左右的小空间，雷蒙看看自己这一米八多的个头，无奈地向格温做手势，“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