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现在救你，以后杀你
那种抽丝剥茧般的痛痒感觉越来越甚了。
仙仙紧抿了唇。不再去看莫恋尘，双手不禁抓紧了圈椅的扶手，骨节泛白。
眉尖往上耸起，眼窝微陷，呼吸不稳。
莫恋尘见状知道她承受的痛苦更甚了，他俊眉微蹙，默然起身，一袭月白的外袍衬得身姿颀长。从床边取了玉萧，又坐回了仙仙身边，温和道：“静心听我**，可使你忘却痛苦。”
仙仙的眼睛闪烁一下，点了点头，抓着椅子扶手的手稍松了一下。
只见莫恋尘将萧举起，放至唇边，十指修长拿捏好了音孔，呼吸之间，已经吹响了玉萧。
萧音清清泠泠淌出一行，接着又是一行，滑音婉转、低音深幽，乐律由慢渐快，宛若一轮皓月之上。琼楼玉宇之中，嫦娥在旖旎舞蹈。
仙仙的眼光抬起，透过窗户感受着这静夜的柔美，心慢慢放松了下来，身上的难耐也仿佛减轻了许多。
一曲终，又一曲。
曲子不同，带给仙仙的感觉不同，但有同一种作用，能暂时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不再去想身上那些难耐，使得这三个时辰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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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仙的血缓缓地流出，透过胶管输进南君小宝的身体里。
南君小宝身体里的毒血通过另一个针头源源不断地流出，地下摆放着的那个接着毒血的铜盆已经有大半盆了。
那仙仙就是已经给了南君小宝大半盆血，纵使她再是半仙之躯，纵使她再用意志去坚持，但由于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各种不正常的生理上的疼痛还是使得她忍不住****出声。
看着那多半血黑红色的血液，她无力地抬眼看莫恋尘，莫恋尘也吹完了最后一首曲子，将萧放下，伸手抓过她的手腕，把了把脉，轻声道：“快好了，再坚持一下。”
仙仙巴巴地看着他，见他一脸温和，仿佛回到了当初在落英峰时的样子，忍不住在他面前露出了软弱，哇地一声哭了。喃声道：“师父，我好难受，我快受不住了。”
莫恋尘的眼神一紧，盯着她，伸手点了她身上几个穴道，认真道：“最后关头，千万不可以功亏一篑！”
说罢，他便 走到了南君小宝的身边，把脉，点穴。
仙仙看着人事不醒的南君小宝，又想想莫恋尘的话，咬了咬牙。
都忍了几个时辰了，最后这点痛苦，她一定要忍下去！
又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莫恋尘的脸上才表现一点点的松驰，拔南君小宝身上与仙仙连接在一起的针，又马上拔了仙仙的针，亲手喂了仙仙一粒丹药，欣慰一笑：“累了吧？现在想睡，就睡吧。”
仙仙听罢，点了点头。头晕目眩，听到师父这样说，所有的坚持都化为乌有，整个身体瘫软下去，可看看床上的南君小宝，她仍然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问道：“小宝怎样了，师父？”
莫恋尘拍了拍她的头，笑道：“你睡吧，等你醒了，他就好了。”说着，他便点了她的穴，使她立刻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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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好沉好沉，又好似睡了有一百年那么长。其实仙仙的意识已经醒了很早，可是身体却依然沉醒，意识无法意使四肢五官，感觉整个世界都混混沌沌的。
睡中，不时地总会听到房门吱呀开启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
她知道是莫恋尘来看她了，她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动也动不了，可又觉得这种状态十分难熬，只有努力地再让自己真正的睡，好让时间过的不那么地磨人。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仙仙真正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切全是熟悉，正是以前她陪着莫恋尘在莲花台上住的那个房间。
透过半透明的帐幔。她看到桌上点着一支蜡烛，蜡烛的光芒虽然微弱，但烛火旁的那张俊颜却那么地明艳。
莫恋尘正在桌旁坐着捣药，一身月白衣衫，说不出的绝尘飘逸。
仙仙抬了抬手，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虚弱的紧，只好撩开帐幔低低唤了一声：“师父——”
莫恋尘听到，登时抬起眼睛，停下手里的动作，快步走到床前，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喜悦，低声道：“你醒了？”
仙仙点了点头，又想动身体，可就是动不了，不禁问道：“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莫恋尘伸手抓过她的手腕，把了脉，见一切正常，才道：“失了那么多地血，再不虚弱几天你就真的是奇人了。”
仙仙嘟了嘟嘴，赶紧又问：“小宝呢？他怎么样了？”
莫恋尘的脸上露出微微的一笑，“他已经睡下了。”
仙仙听罢，眼睛一亮。“这么说，小宝比我醒的还早？他没事了？”
莫恋尘点了点头，为她掖了掖被子道：“你现在不宜走动，还是好生躺着吧。”
“嗯。”仙仙听话地点了点头，忽觉腹中空空，便巴巴地望着莫恋尘，嗫嚅道：“师父，我睡了几天了？”
“七天了。”
“七天？那这七天我都吃什么了？”
“你不醒人世能吃什么，只有吃药了。”
“啊？吃药怎么管用？怎么管饱？师父……我饿了。”
“……”莫恋尘听罢，不禁嗔了脸看她，眉目间却并不是不悦。而是一种欢喜，停滞一下道：“稍一好你就恢复本性了。正好炉子上有粥，我去盛一碗来给你。”
“好！”仙仙听罢忙听话地应着，脸上绽出虚弱的笑颜。
“你好生呆着，不准乱动。”莫恋尘又看了她一眼，嘱咐着，离去了。
仙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唉，她醒了，小宝也没事了，这真是大难不死啊。
对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眉头又紧蹙起来。
回莲花台时，她交代了南君小玉好生看着月倾寒的尸体，不准随便移动。她本打算着，把南君小宝送到莫恋尘这里，求莫恋尘为他医治，她还要尽快赶回去处理月倾寒的事情呢，可没想到救南君小宝的法子是换血。当时情急，她竟然忘记了月倾寒这件事。
七天都过去了，西周国临近端午，天气越来越暖，恐怕月倾寒的尸体都腐了吧~
她有些担心，南君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现在怎么样了？
月倾寒在下界也是西周太子，西周太子死在自个儿家里，无罪也有罪了，更何况当时月倾寒后脊椎骨被她抓断两截，只要验尸官一查就能看出来，明摆着就与南君家有关系了。
如果南君家因此受到牵连遭灭族之祸，她和南君小宝，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开心了。
这时，房门哇呀开启，莫恋尘端了粥进来。
仙仙肚子虽真的饿，却没有了心情情。
莫恋尘搬了凳子坐到床前，把帐幔拉开，刚要将仙仙扶起来，却见她一脸愁色，心事重重。不禁道：“又有何事？”
仙仙蹙着眉头道：“七天过去，不知道南君府上的人怎么样了？月倾寒一死，他们必受牵连，恐怕已经惨遭不幸了。”
莫恋尘舒了口气，扶她起来，把枕头垫在她的后背，“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师父，你一定知道，告诉我吧~”仙仙听到莫恋尘语气之间，仿佛一切了解，不禁伸手抓了她的衣襟。
“南君家的人没事，只有一个人有事。”
“是谁？小玉？”
“对，南君小玉如今已经命丧黄泉。”
“什么？”仙仙听罢，只感觉身子一震，往后躺了躺，喃声悲痛道，“是我害了她，她还那么小，怎么就……”
“不然。”莫恋尘摇摇头，“她心生执念，是追随月倾寒而去的，死之前包揽了所有的罪名，使得南君家族逃过死劫。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南君府被抄，丫环仆人皆离开，只剩南君老爷一人。”
莫恋尘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且每一个都是让仙仙心痛的，此刻只感觉心窝处被一个东西狠狠地揪着，呼吸都有些紧促了，缓了缓，才道：“怎么会这样？”
“你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命。月倾寒在天庭获罪，贬下界受罪，那一世的下场便是死于非命。”
“师父，是我杀的他~”
“我知道。”莫恋尘点了点头，安慰道，“你只是帮他早日脱离了苦海，早登天界，回归原位而已。”
仙仙怔怔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仍然是不安。不知月倾寒到了天上会不会来寻她和南君小宝的麻烦。
莫恋尘把粥端了起来，淡声道：“粥快凉了，你不饿了？”
仙仙抿了抿唇，伸手接了粥，可食欲大减。
莫恋尘宽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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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午时前后这几个时辰莲花台四周缭绕的雾气才会散去。
每到此时，莫恋尘就会扶着南君小宝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沐浴阳光，利用日之灵，回复他身体的元气。
此刻，南君小宝穿着月白色的睡袍坐在窗前，衣服是莫恋尘的，从后面望去，乍一看，那背影竟跟莫恋尘相差无几。
一向好动的小宝，也有这么静的时候，静的让人以为他不再是他。
他感觉着阳光的温暖，伸出一只胳膊来，小麦色的皮肤上，血管脉络分明。
他的头微微歪着，紧抿双唇。
仿佛看到血液在身体内缓缓流动。
而这，是仙仙的血液。
他另一只手伸出，手指轻轻从那些清晰的血管脉络前滑过，仿佛触摸的就是仙仙，唇角不禁抿起一抹笑意。
这时，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南君小宝的脸色一凝，敛了笑容，收回手，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
他知道是莫恋尘进来了。
待莫恋尘走近，他便问：“仙仙呢？醒了吗？”
莫恋尘点了点头，脸上也如他一样，全无一点温和，甚至有些许的冷色，“醒是醒了，只是跟你一样虚弱的紧，还不能下床。”
“我要去看她！”南君小宝听罢突然激动起来，一只手撑着椅子扶手就要站起来，只是屁股刚一离开椅子面，身体就又无力地摔了下去。
莫恋尘冷声道：“要看也得等你自个儿有力气了再去。”
南君小宝抿了抿唇，坐正了身子，停滞了一下，突然喊了一声‘师父’。
这让莫恋尘始料未及，也有些许的动容，眼神闪烁了一下，沉沉道：“有什么事你就说，不必假意叫我。”
“不，我这是真的在叫。毕竟你把我养大，这次又救了我的命，以后，我会报答你。有一天，我风云三界，你只需说，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莫恋尘失笑，脸上带着些嘲讽，“没想到，我教出的徒弟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今日我救了你，瞒你身世的事情算是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你是魔，我是道，若有一天，我们作为敌人相见，我会再把你的命取回来。”
南君小宝的眼睛一睁，轻笑一声，“原来如此。”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床上躺着了。”
说罢，莫恋尘要上前扶他，南君小宝推开他的手，提着最大的力气，自个儿站了起来，看着他道：“我自己会走。”
莫恋尘便退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南君小宝颤巍巍地站起，扶着所能触及的花架，桌案，殿柱之类的东西借力，一点一点往前移。
殿里很净，净的只剩下南君小宝的鞋底磨擦大理石地面的声音，那仿佛是一道磨音，一下一下在他自己和莫恋尘的心上划下道道伤痕。
终于移到了角门处，南君小宝扶着门框，欲推门而进去，却停滞了。
许外，他转回身，远远地望着莫恋尘，微微笑道：“师父，我等着那一天。不知我会不会也如月倾寒一样，下场是死于非命。如果是，我宁愿死在您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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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仙仙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力了许多，开始自己在房里走动，暗暗运气，发现法力也回复了不少，不禁高兴极了。
她自个儿穿好了衣服，从窗户往外看，发现这天是个好日子。
莫恋尘给她送来吃的后嘱咐说，这时不让她出去，莲花台下有弟子来禀报门中事务，不能让他们看见。
仙仙便趴在窗户旁，用手扒着窗棱上的镂空，往外看着。
深深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
不知为何，这一次为南君小宝输血，自那沉睡一醒，她感觉自己好似重生了一次似的，不管看什么都觉得很高兴，很新奇。
透过窗子的镂空，尽管看到的东西很少，她却很满足，深深地呼吸着，期盼着师父快点把那些弟子打发走。
现在她的身体基本恢复了，能去看南君小宝了，她还要带着南君小宝到莲花台后走动走动。
这时，忽听见房门外有脚步声。
一定是莫恋尘回来了。
仙仙笑了笑，移步至门边，刚要伸手开门，门却被他先一步打开。
只是，看到来的人，她惊呆了。
竟然是南君小宝，他依旧英俊，没有变，她怔怔地望着，半晌才叫了一声，“小宝？”
南君小宝听罢也是激动，伸手扶着仙仙的双臂，上下打量着，喃声道：“你好了，你原来已经好了，幸好我今日偷偷来看你。”
仙仙只顾着兴奋，也没在意他话里的意思，用力地点着头道：“你现在呢？法力回复了没有？”
南君小宝点了点头，“回来了。”
“没想到这次我们都没有事。”
“仙仙，我们走吧。”南君小宝忽然眯起了眼眸，抓着仙仙双臂的手也加大了力气。
仙仙点了点头道：“过些天等我们完全好了，万无一失了，再向师父告别，先去平原城看看南君府的情况，再去忘情谷找你的母亲好不好？”
南君小宝摇摇头，把她拉出了门外，“现在就走。”
仙仙不禁秀眉蹙起，“为什么现在就要走？那也得跟师父告个别啊，要不是他，我们现在不知是死是活呢。”
南君小宝略沉了嗓音道：“不用告别了，我们现在就走。“
“不行。”仙仙坚决不同意。
“跟他走吧，这里本不是你们呆的地方。”莫恋尘的声音忽然在阶下响起，仙仙和南君小宝都扭过头，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
仙仙蹙了蹙眉，看着他，心里的情绪复杂，可是她也知道，她心里的话根本不能说，纵使只是徒弟对于师父理应的关心，他也是不高兴的，她唯 有把想说的话咽下，又看看南君小宝，低声道：“既然这样，我听你们的。”
南君小宝听罢，看了莫恋尘一眼，拉起仙仙就走。
仙仙的步子很慢，几乎是被南君小宝半拖半拉的往前走，用力地扭头看着莫恋尘，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这次分离，以后再见不着似的，心里面埋藏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情愫一时涌上，抿了几次唇，终于忍不住，挣开了南君小宝。
南君小宝的心一滞，看着仙仙跑向了莫恋尘。
莫恋尘也有些惊奇。
偌大的广场之上，仙仙的身影显得那么地渺少，渺小的让人心疼。
好在，跑了几步她就停了下来。
莫恋尘和南君小宝都松了口气。
仙仙站着，与莫恋尘遥遥相望，吸了口气，大声朝他道：“师父，你要保重啊！”
说罢，扭过头又回到了南君小宝的身边，眼睛酸涩，仿佛有湿润的东西要流出来，她忙掩饰似地扭过了头，用衣袖擦了擦。
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不想忘记。
仙仙跟着南君小宝到了莲花台后，运起法术，回至西周国，平原城。
这里刚入夜。
街上很静。
他们慢慢靠近了南君府，到了府门前，竟见府里一片黑暗，门前没有守卫，门上贴着盖着官文的封条。
“不知父亲现在在哪儿？”仙仙不禁道。
南君小宝蹙了蹙眉头，挟仙仙跃上了屋顶，进了府内。
在南君府上空飞了一圈，竟见后院一个耳房内有灯光亮着。
仙仙还道是鬼。
南君小宝却没有什么怕意，直拉携着仙仙落到了那房前。
走上前去敲门。
倒把房里的人吓了一跳，赶紧吹灭了烛火，警惕地问道：“是谁？”
仙仙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却不是南君附子的声音。
南君小宝道：“是我。”
那人肯定能南君小宝极熟的，一听到声音便不可思议地叫道：“少爷！”
话音落，门便开启，只见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着仙仙和南君小宝，满脸的不可思议，然后退后两步，带着些怕意道：“你们是人还是鬼？”
南君小宝缓和了声音道：“你别怕，我们都还活着。府上被抄，宅子被封，他们都走了，怎么你还在这儿？”
仆人迟疑了一下，借着月光，仔细看南君小宝和仙仙的面色，迟疑半晌，才道：“下人们都被遣散了，这宅子虽封了，却也得要个看宅的，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出去再找主家恐怕一时找不到，就是找到了，初来乍到的难免又要受欺，便到官府自荐来看着府院。”
南君小宝点了点头，问道：“府上的其他人都是什么情况，告诉我。”
仆人听罢，叹了口气，悲伤道：“老太太当即就一口气没上来，归天了。顾姨娘和大小姐还有老爷被捉进了牢里，但没两天，顾姨娘和大小姐就害了病，牢里条件不好，又要受苦，也归天了。只剩下老爷一人。”
“我父亲现在还在年里？”
“前两天被放出来，在城南的林子旁搭了草屋一人居住，我去看过，送了些吃食，他还健康，只是心情忧郁，过的也不怎么好。”
仙仙和南君小宝听着，心里无比难受。自是知道老太太、顾姨娘、和南君小柔都借这次事故死去回魔域了，南君附子真正的变成了孤家寡人。
南君小宝看了看仆人道：“你好生看着宅子吧，我和少夫人走了，你多保重。”
说罢，拉了仙仙往前院去了。
仆人看着这满府寥落，看着仙仙和南君小宝的背影，不禁嘱咐道：“少爷，少夫人，你们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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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前院，仙仙就停了下来，看着满院的凄景，看向南君小宝，悲声道：“是南君家本该有些劫，还是我害了你们……”
南君小宝长叹了一口气，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
可仙仙的心里总是觉得揪得慌，难受，“咱们到城外去看看父亲吧？”
“不去了。”南君小宝却摇头，“徒生伤悲。你放心，我会托人照料他，保他后半生平安度过。”
仙仙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想到前几天还繁荣的南君家，此刻变成这般样子，真是世事无常。
“那我样去忘情谷？”仙仙忽地想起。
南君小宝点了点头，“不过，去之前我们还要办另外一件事情。|”话说着，他伸手拈出了本是在仙仙的身上白鹭给的与给雪中仙的信。
“要去取神器？”仙仙的眉头蹙起，“这些东西我就知道你全收着。”
南君小宝点了点头，抱紧了仙仙，俯身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考虑好了以后要跟我？”
仙仙想到莫恋尘的话，重重点头，“我跟着你。”
“跟我做魔？”
“嗯，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南君小宝点了点头，停滞一下道：“那，我要集齐神器。”
“为了对付月倾寒？”
“对，我必须救出父亲，承袭魔珠。月倾寒回到天上，一承大统，定会对我施以报复。”
仙仙想到月倾寒曾经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又想到南君一家的下场，抿了抿唇，点头道：“我跟你，我帮你。”
“你不后悔？”
“没有后悔，我本来就是要找你，要救你。”
南君小宝舒了口气，点头道：“好，我们去找雪中仙取追日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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