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修缘说到武学之时成默默的眼亮了,再没有听他后面所说为何。最感兴趣的武学加上这位又是武林高人,那么得到他的武学秘籍她是不是可以有机会成为天下第一。但很快她的眸子就淡了,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柳修缘道:“不知这些东西究竟藏在何处?看来这里是什么也没有。”
成默默道:“那个王爷的后代可以随时进入这里。”
“不错。极有可能他们早已将那些宝藏带走了。可笑,世人为了这笔宝藏却是不惜浪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
听出柳修缘话中有话,成默默只应了一声。
“早在那位前辈藏宝的消息传出之时,便有不少人到处寻宝,可惜百寻不得。哪知这书院中竟有一名儒生无意之寻得此地宫并得到了其宝藏。此人也是处心积虑,只等到死后才由弟子争夺宝藏才让此处大白于天下。但自那时便无人可寻得地宫入口。”
“此处入口似并不太难找。”
柳修缘摇摇头:“看似不太难找,但我已来次找到四次却皆无发现。可见,此处设计实是精妙。”
成默默想不到从地图上看如此易找的所在原来是如此难找。柳修缘在此找了四次,那么多人找了也不下百次吧,竟真的没有人找到过这个入口。难道这个入口也是有人操控的?
顿了顿,柳修缘又道:“你不奇怪王爷唯一幸存的儿子为什么要选择很远的地方去定居吗?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子孙里再出现一个如他父亲一样的人物,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可惜他的子孙之中还是有人重蹈覆辙了。”
隐隐约约成默默觉得这个子孙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他的子孙姓成。”
“嗯。”
成默默道:“我父亲的父亲。”她对那个男人的印象在两个记忆里似乎完全不同,虽然差别如此之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
“嗯。”
房间里瞬间陷入压抑的沉默之中。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细想之后,柳修缘原本似不知道成墨的来历。若是他知道定然也应该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与成墨相貌相似之人。
这一次柳修缘未做任何解释,脸色却更阴沉了。
看来其中确有蹊跷。也许他所说的事情都不能相信。环顾房间,几盏油灯的灯芯不断闪着,抬头时看到原来自己所靠的墙上有个钩环,靠墙坐了这许久竟没有留意到这么明显的东西。成默默拉着钩环:“会有人同时和我启动这个机关吗?”
柳修缘默默地看着,这样的机率太小,小的几乎不可能发生。而且,即使是可能的,最终掌握他们的命运的人却是那具操控所有的人。想到此,柳修缘阴沉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悲哀。
成默默握着钩环用力向外拉去。
轰隆一声,机关是开了,不过,机关开启时所带走的却是柳修缘。柳修缘根本没有想到机关会开启,更没有想到机关正在自己的脚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便直直地落了下去。
正在成默默诧异之时,四面墙中一面墙忽地动了。转动之后进来的竟然是越翎!他本没有随着他们一超导是来才是。为什么他会来?他不是早已离开了吗?吴郢还为此特意来责问自己。
越翎看到成默默半晌才道:“原来你。”
也许是将她认为了成墨,但成默默还是从越翎的眉宇间看出了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不是发怒时的越翎也不是平静时的越翎,虽是同一个人却又有不同的感觉,似乎多了一股令人说不出的气息。
越翎冷冷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成默默手拉着钩环,却再没有出现机关暗道,回道:“原来你不知道我已经来了这里。”
越翎冷冷道:“我们上次说的那件事是件玩笑。”
是一起天天晚上相陪之事吗?成默默点点头,她原来觉得自己怕是无法做到,于是机械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她刚点了一下头,就听到越翎的冷笑。
“其实你根本不想答应?”
明明是他说那是个玩笑,为什么还要执著地问她原本的想法。
“你不必说了。”
变的好快,她还来不及说什么。
“你打开的地宫?”
成默默点点头,虽然她也很怀疑但还是先点了头。
“真是你。你为什么要打开?”
听出他声音中的不快与不耐,成默默解释道:“此事并不由我。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吴郢不见了。”
他们两个时常斗的不可开交,然后每次都以事故郢气的两眼圆睁结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关心对方。先是吴郢来为他不平,现在他又来找吴郢。
“我并没有见到他进地宫。原来你们是这么好的朋友?”
“你不要误会。”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们只普通的对手。”
越发觉得不太普通,更不可能是对手。两人就这样默站了一会。
越翎忽又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神情还是冷冷的且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疏离。
“越翎。”
“越悦没有你和说起吗?”
原来他已知道他们两个认识,成默默便道:“你是他的哥哥。”
“只有这些吗?”
“还有吗?”越翎的脸色忽地变了,似乎连带着脸也有些变形了,成默默心中迟疑,却见越翎杀招已到。慌乱中成默默侧身躲过,越翎一掌击到墙上,立时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你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解其意,但其杀意是再明显不过了,难道那股不明的感觉就是因为感觉到他心中已有了杀自己之意吗?
就在此时,成默默身后的墙忽地向后倒,整个房间似在翻转,两人都翻了出去,进入一片漆黑之中。
“谁?”
一片漆黑之中响起略带沙哑的女声。
混乱中,成默默小心地向后移动,将身子移出他们的战乱之中。同时,成默默也发觉两人之中有一人故意地向外撤离,这才没有踩到她。
数十招之后,只听一人道:“右使大人。”
“原来是你。”
沙哑的女声也道:“宫大人。”
成默默听得出这位右使便是指越翎,没想到越翎便是全身红色的右使宫千夜。这怎么可能?他们曾坐在一起,她曾夜夜听他弹琴,明明他们都快要成为琴友了,为何会是要杀死自己的宫千夜?若他真要杀她机会岂会不多?为什么局势会突然变成这样?
越翎道:“成墨呢?”
另一人答道:“想必还在洞中。”
“哦。我现在要运功调息,不可让人靠近。切记不可以有火光。”
另外两人应道:“属下遵命。”
声音刚止,一柄刀子已架在了成默默的脖子上,一人低声道:“你是成墨?”
“我不是。”
脖子上的刀又紧了紧。
“我真的不是。成墨是男人。”
“费话少说。”
“我是女人。”
声音沙哑的女子道:“让我来搜搜。”
感觉有温暖的手在身上乱摸一会,痒痒的很想笑,但此种情况下确实是笑不出来。
“果然是女人。”
这时越翎已在运功,并没有出声。
女子又低度声道:“可我刚才明明觉得她有些像成墨。”
刚才强光一闪,男子便警觉地立刻闭上发,以免太过刺目的光线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所以反倒没有去看光中落下来的是何人。只是感觉到了两中之中一人身上的强烈杀气。
男子伸手点了成默默的穴道,道:“等右使发落。”
阴冷之感倍加强烈,也令成默默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此刻的安静正利于她思考最近发生之事。
如果成墨是千方百计要利用她,定然是有所图谋。但这里除了诡秘之外更是处处充满杀机,实在无法可想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而且也不必由她来取,他大可自己来取,相信他也有数种无声无息取走宝藏之法。所以,成墨应该不是想让她来取宝,她竟然会相信他求自己找镜子的借口。真是白痴!
那么成墨仅仅是想利用她来吸引他的仇人。从她出现开始的确碰到了他的不少仇人,但武功也不怎么样的她偏偏大难不死活到现在。若是她都没死想来自小在江湖混的他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大可不必到此。
若是怕麻烦,只要被证明与他相似的自己的确是死了,他不是可以逍遥快活的活着吗?
不对,男女有别,他们既然一直认定“成墨”是男子,自也不会相信相貌相同的女性尸体会是他?
不过,若是死无对证,也许可以减却许多麻烦。但,这个死无对证更不需要她出现。倒是这个宝藏的开启需要个“成墨”,若只有这个用处,她现在已然没有利用价值了吧?他要如何对待自己呢?
此处并只是机关重重的地宫,听了柳修缘的话更是证明这里的确不简单。想必柳修缘也是受了要挟不得不对自己讲那一番话,那话定然有真有假。但为何一定要让她来听?
越想越乱,成默默发现自己的推理能力是极为对的。况事情又烦乱,简直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