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控器按呀按的,画面一个切换过一个,突然间──
噢──一声酥入骨髓的吟叫灌入耳膜。
骆曦晨停下手,偏着头枕在他肩上,状似研究。
左少羿顺势看了过去、
小晨!他尴尬地低唤,她却好似完全没留意到他的难为情,看得全神贯注。
左大哥,你说,她的反应会不会夸大了些?
我们非得讨论这个吗?他声音带着些许干涩。
她就这么亲密的偎着他,眼前播放着撩人蚀骨的春宫戏,而她还不知死活的和他讨论敏感到了极点的话题她今晚是存心要他死给她看吗?
声声催情媚吟不断传入耳中,他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敏感了起来,流动的血液逐渐加温──
小晨他低哑地唤了声。
呃──她抿抿干涩的唇。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根,似有若无的撩动情弦,她感觉整片颈子都泛起红潮。
从没看过a片,她不晓得这催情功力会这么立即见效,令她脑中极自然的浮起两年前的恣情狂欢。
他他的手好象有点粗鲁她不会痛吗?她努力地想转移注意力,不过情况好象更糟!
要试吗?轻吻她耳根,他柔声问。
啊?
你不是最有好学精神?试试就知道是什么感觉喽!在她耳根、颈畔来回**的同时,也感觉到她微微的轻颤。
你说好就好脑子糊成一团,只能顺着他的话,不知所云的应和。
轻扯下她身后的拉链,大手顺势探入,覆上她丰盈的酥胸,珍怜地轻抚。
她轻抽了口气。你比较温柔。
我舍不得这么粗暴的对你。宽松的孕妇装半褪,若隐若现的玉体,更加的撩人
深刻的依恋,在一瞬间爆发,化诸千万狂喜火花,浓情进驻。
过后,他双手仍环在她腰际,纠缠的身躯,仍旧温存相依。
小晨,你没问题吧?体贴地拂去她额际汗珠,印下柔吻。
无力地挪了下身子,想找个舒适的角度,未料,却换来他一声低喘。
小晨,你别乱动。
你感觉到他在她体内的变化,她讶异地瞪大眼。
左少羿赶紧抽身退开,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调匀方兴未艾的**窜动,直到确定有足够的能耐克制自己,才再一次将她搂回怀中。
骆曦晨微仰起头,盯着他未褪的俊容。他们做的好激烈,简直是天地变色。
左少羿微挑起眉。你在抱怨我不够全力以赴?
她撇撇唇。也不是啦,只是觉得──他们表现得太夸张了,像──
左少羿弓起食指,朝她头上敲了一记。倒挂金勾是不?骆阿晨!打消你乱七八糟的念头,那些东西只能看看就好,当真不得,听到了没有。
抚着头,小嘴噘得高高的。
他俯下头亲了她一下。别摆那一脸怨妇样,我也极度渴望和你缠绵到日月无光,但是那样一定会伤到你和宝宝,我可舍不得。所以,克制点,等你做完月子,我一定舍命陪娘子。
俏脸一红。人家才没那个意思。说得好象她是饥渴女**,觊觎他的身体很久了似的。
旋即,像想到了什么,她仰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样做?
左少羿差点昏倒!
不会吧?她还不开窍?
本以为她没问,就是想通了,谁知──
但问题是,她也未免太迟钝了吧?到现在才想到要问?
你不明白?却还傻乎乎的献身给我?那你现在问了,又有什么用?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呃,也对哦!她想了想,娇憨地笑了笑。
还当真不问了?
瞪着在他怀中挪好方位,大有本姑娘准备睡到爽,闲人勿扰之架势的她,左少羿傻了。
噢,天!他闭了下眼,简直泄气得无言以对。
现在要他去讲那串让她笑到直不起腰来的烂对白,他更是打死都说不出口了。
小小晨。他可怜兮兮的叫了声,期待骆大姑娘的垂怜。
干么啦!她模糊地应了声。
你没想过该怎么办吗?
什么怎么办?问得很敷衍,就像那是一句没什么营养的哈拉语。
就是你我我们
嗯,然后呢?神魂呈半游离状态。
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噢,好老套的广告台词,话一出口,他就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小晨一定会笑死他。
对,不是办法。周公在向她招手了。
所以你想,我们是不是应该
对,应该。低不可闻的呓语,含糊在嘴中。显然她与周公已摆好棋盘,正式厮杀起来!
咦?她懂了?他明明还没说呀。疑惑的低下头,才发现她大小姐枕着他的腿,呼呼大睡去了。
他顿时哭笑不得。
你唷!满心怜宠地低头吻了吻沉睡中的小脸,他柔声道。晚安,吾爱。愿你梦中有我。
不晓得梦见了什么,她响应似地勾起甜笑。
对骆曦晨的资质彻底绝望的左少羿,不再期待她会突然变成浪漫善感、柔情似水的小佳人。
他完完全全的觉悟到,告白对他俩而言,实在是一件呆得飞天又遁地,蠢得普天同悲的事,所以──
罢罢罢!他看破了,反正他多得是时间和她磨,大不了生完孩子后,他再拐着她进礼堂就是了,反正这少根筋的女人肯定不会太介意有没有告白或求婚之类的小程序。
一转眼,预产期已逐渐逼近,大腹便便的骆曦晨行事不大方便,左少羿便体贴地尽量陪伴在她身边。当然,日夜相对,两人又亲亲爱爱的,总免不了会有擦枪走火的情况发生,就在两人过度恩爱后的隔天,骆曦晨被送进了医院。
怎怎么会这样?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礼拜吗?一辈子没当过爸爸,他慌了手脚。
我我怎么知道?他又没和我商商量哇!好痛、好痛,左大哥
左少羿被那声声凄惨的哀叫给吓了一大跳,向来清晰灵活的思路,一下子打上n个结。那那怎么办?我又不能替你痛你不要叫嘛,我快被你吓死了
我哇我也不想啊!可可是哇!好痛、好痛,我不要生了啦,你叫宝宝乖乖待在里面,不要出来好不好?她死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哀求。
那怎么行!左少羿瞪大了眼。一定要生,小晨,你乖嘛,生完就不痛了。
废话,又不是你在生,你当然会这么说。脑袋瓜糊成一团,她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了。
都是你啦!我昨晚就跟你说不太妥当,你偏要缠我!看吧,现在乐极生悲了啦
小晨,你安静点!左少羿听得耳根发烫,尤其在瞥见护士们一个个掩嘴偷笑的表情后,他更是无地自容。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吵,我还要唱歌,唱金包银──痛到最高点,她竟耍起孩子脾气来,ㄌㄨ得左少羿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好,你唱,我听,我认真的听,可以吗?
我呜别人的生命,是镶金又包银,阮的生命毋值钱呜呜呜我好可怜,好可怜边唱边哭,眼泪鼻涕双管齐下。
左少羿被她哭乱了心神。小晨,小晨,你别这样嘛,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永远疼你,好不好?
欲罢不能的啜泣倏地停止,她眨去眼睫的水珠。真的?
真的、真的。点头如捣蒜。
那你要天天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哦!说她痛得神智不清,她倒还晓得乘机敲榨。
当然、当然!他连迟疑都不敢。
那,会不会陪我研究a片,一起实验?
呃?这个时候,这种场合,这么多人真的要讨论这个吗?
要犹豫?小脸一皱,大有随时准备追随孟姜女之姿。
好、好、好!我陪你看a片,当你的活道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好不好?唉,放弃挣扎,颜面、形像,彻底弃之脚底,正式成为左姓妻奴一个!
真的?
真的,真的。这一回,他头点得都快掉下来了。
左大哥──她娇憨地将手伸向他,依恋地放在颊边摩挲着。你真好。
现在,可以乖乖把小宝贝生下来了吗?他另一手温柔地揉揉她的便便大腹。
哇──又一声尖叫,声势几可惊天地、泣鬼神。
他差点滑倒,整个人险些撞向床面。怎么了、怎么了?整张脸垮掉,他神色慌乱地?声问着。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要痛了,呜呜呜好痛、好痛
天!这个宝贝蛋!他真是服了她了,连痛都要人提醒?
小晨,你省点力气,要叫等会儿生宝宝时再叫,好不好?!
呃?她想了想,也对,连续剧都是这样演的。好。
谢谢。左少羿苦笑。
你陪我。她撒娇道。
嗯,但是你要乖乖的哦!
好。
ok!商量定了,一群旁观者也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医生!左少羿不爽地瞪着带头笑得最夸张的那一个。
呃,咳、咳!抱歉。好不容易收敛起狂窜的笑意,医生才勉强开了口。那个如果两位贤伉俪没意见的话,麻烦进产房了,再耗下去,孩子恐怕会等不及地跑出来和父母sayhi了。
骆曦晨不满地丢了一眼过去。什么嘛!那口吻随便听听就知道是讽刺。
五分钟后──
哇──足以媲美杀猪的声浪,不负众望的响起。
哇、哇、哇──愈喊愈高亢,欲罢不能,肺活量十足呢!
医生、护士们忍住想找棉花塞住的冲动,每张表情,都是被魔音穿脑残害过的垂死状。
小晨,你还好吧?足以得一座诺贝尔勇气奖的左少羿,是唯一吃苦当吃补,水深火热中仍甘之如饴的人。
呜呜呜好痛骆曦晨哭得惨惨凄凄,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看得左少羿一颗心都快疼死了。
对不起,小晨,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满心怜疼地俯身吻了吻她。
你会不会永远很疼、很疼我?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毫不犹豫。
那你会不会什么事都让着我?
坚定的点头。
她吸吸鼻子。那你会不会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你一直都是啊!他微笑地亲了亲那双紧紧攀握住他的小手。
那──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生我的气哦!
不论如何,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变。
那──
小姐!医生终于受不了了。
没看过这么夸张的小夫妻,居然在产房里就情话绵绵了起来,当他们医护人员是铜像啊!
左少羿回过头,才发现他们捧着胸口,一副虚弱得快要昏倒的状态。
什么态度啊!这么感人的真情告白,他们居然摆出快吐的死样子!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突然──
哇──
别误会,这回可不是骆曦晨在鸡猫子乱叫了哦!
一声嘹亮的哭声,传进每个人耳朵,大伙儿全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这样,他们在热闹滚滚的情况下一路聊进产房,又在别开生面的讨论下,莫名其妙的生了孩子,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最后,他们有了结论──
这是一场最永生难忘的生产记,也是一场最别出心裁的生产记,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场最不像生产的生产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