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然后转过身,拥住了我,
“但愿吧,这次就看警察能不能查出事情真相了,要是不能的话,那我们公司就”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眼里明显有晶莹的痕迹。
“不会的,你相信我!”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他苦笑,说,“你啊,怎么就那么糊涂啊,让那个司雯进来干嘛?”
见他这样说,我知道他是不信嫣蓝说的话的,他知道我不是什么内贼,只是他依然对我有怨气。
许是该有怨气的,谁叫我没给他看好家呢?
我是不是辜负了他的信任?
“可是那都是嫣蓝要那么做的,我有什么办法啊?”
我有点不悦了,“你老是说她是个孩子,要我对她关心点,顺着点,这我真的顺着她了,你又来埋怨我?”
“我这也不是埋怨你,顺着总是看什么事情吧?那个司雯能放进来吗?她就是一个魔鬼,时时都想吃掉我的魔鬼,你倒好把魔鬼带进家了!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他的声音也大了些了。
“怎么是我带进来的?你没问问嫣蓝吗?她与那个女人是怎么折腾我的?我都没说什么,都是你溺爱她,却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是什么?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我也有点失去理智了,刚刚还在内向里替他担忧,但是被他这样一指责,我忘记了陶尔诚的话,要安慰他,而不是引爆他。
可是我这脾气上来了,内心里的委屈就泛滥的潮水一样奔涌了。
“如小果,她是个孩子,你还是孩子吗?她任性的时候,你不会拦着点吗?”
“我怎么拦?我不拦她都说我是内贼,我要是再拦着,那他不说我是恐怖分子啊!”
我一时气愤就把刚才听到的嫣蓝的话说了出来。
“你竟偷听我和她说话?”
冷云逸顿时惊骇。
“我我没有,不是偷听,我只是只是顺便”
我局促了,偷听一事可不是一个淑女做的,我被冷云逸眼光里的凌厉伤到了,那都是不信任的光芒。
“你怎么会这样?那个清纯可爱的如小果那里去了?难道你真的如他们说的,都是在装?一切都是假的吗?”
他愤然惊问。
我真的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嫣蓝那些话真的不是我故意听来的,可我要怎么解释他才能相信?
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痛苦与不屑,我心要碎了。
“云逸,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说谎,我不是刻意要听的,那房门没关好,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客厅里,就听到了,而且我对嫣蓝也没什么意见,你说的,她只是个孩子,我可以包容她的。”
我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也许陶尔诚说的对,冷云逸现在是处在困难时期,我不能再给她添乱了,我要尽量地给他慰藉,让他能放平心态,度过这关。
可谁知道,冷云逸很是恼恨地甩掉了我的手,说,“你出去吧,我想静一下!”
他的话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你是有心烦的事情,可是你该拿我出气吗?
我怎么你了?
好像你这次的灾难都是我的作为?
他怎么一瞬间就变得这样的怪异与不可理解?
我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压抑了下自己的情绪,“云逸,我知道你心里烦躁,我”
谁知我的话没完,他又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我的泪登时满了眼眶了,这就是我哭着喊着要跟随的男人吗?这就是我心心念念不肯放弃的爱情?
他很是冷漠地站在那里,看也不再看我一眼。
我转过身,那泪就落了下来,我忍住了,没让自己内心里的痛楚哭泣出来。
门关上了,我的身子靠在了门上,那泪就顺着脸颊在哗哗地流淌
这一夜,我一直没睡,脑子里忽一会儿是他的好,忽一会儿是他的冷漠与凌厉,思绪都乱了,折腾了一晚上,我的身心都疲惫得想要死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做好了早点,就先是上楼去叫嫣蓝下来吃饭。
她这次倒是没怎么拖拉,虽然没搭理我的话,但是还是很顺从地跟着我下楼了。
我在前面走着,头很沉,脑子里依然想着怎么面对冷云逸?
就在这时,忽然我脚下就是一滑,然后整个身子就失去了控制,感觉脚底下象是按了轮子一样,一个踉跄,没站稳,就摔倒在楼梯上,滚了下去。
我感觉到了疼,那来自身体某个部位的疼迅速蔓延开来
幸亏这楼梯并不是很陡,台阶也不是很多,我摔倒了地上的时候,只是头磕碰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摔倒呢?
我这疑问还没解决,就只听那嫣蓝尖叫一声,她也摔了下来。
她那叫声真是有点歇斯底里。
她倒的地方就在我身边,她抱着她的脚,然后就哼哼呀呀地哭了起来。
“嫣蓝,你没事吧?”我忍住了自己的痛楚,赶紧问她。
“你看我是像没事的样子吗?都是你,都是你坏,从你来了,这个家就没太平过,你就是个丧门星!我恨死你了!呜呜!”
她哭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冷云逸很是惊诧地奔过来,看看我和嫣蓝,很是疑惑。
“哥哥,都是她,这都是她使得坏,她恨我,所以就用了阴谋诡计,在这楼梯上撒了一些豆子,害的我从上面摔下来的,哥哥,她就是想气走我,她就是一个魔女!我呜呜”
那嫣蓝扑进了冷云逸的怀里。
豆子?我那里撒豆子了?
我朝楼梯上一看,可不是吗,那楼梯上依稀一些豆子,这是哪里来的啊?
我一头雾水,看过冷云逸,他也正用疑窦的眼神看我,那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他不会是相信了嫣蓝的话吧?
“云逸,我没有”
“你还没有,看看吧,一定是你做豆汁的时候,顺手就把豆子撒在了这台阶上了,你就是想害死我!你是个坏女人!”
嫣蓝在喊。
我顿时愕然,的确今天早上我做豆汁了,可是我并没有想害他啊!何况,我身子很累,那里有那闲心与她较真啊!
“不是的,云逸,我也摔到了啊!”
我想要解释。
“哼,这就是你聪明的地方,你要是不摔倒自己,你的那戏码不就演的不真实了吗?你也太狡猾了!”
嫣蓝又在叫嚣了。
天,这还是个孩子吗?她的心里怎么就那么阴暗?她那里的那么多的奇怪而恶毒的想法啊?
我还要说什么,冷云逸却不愿意听了,他很是烦躁地一挥手,“行了,你们都不要说了,都能不能好好相处啊,嫌我的事情还不够多,是不是?”
然后他扶起了嫣蓝,径直去了他的房间。
而我就只是被扔在了那里,没人问起了。
我脚上时时传来的痛楚已经是微不足道了,我的心,我的心却是在疼得流血,让我难以忍受了。
我一个人很是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上午都没人来问问我是不是伤到那里了。
我像是一株被人遗忘的草儿,被抛弃在了角落里任其自生自灭了。
我都甚至不敢呼吸了,只要稍稍一用力,我就感觉一种要被窒息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
连着几天我都没见到冷云逸,嫣蓝也不知道那里去了,我就只是一个人呆在这座偌大的别墅里,天天都在惶恐与伤心里度过的。
我想给冷云逸打个电话,我就想问问他关于公司的情况,我也想告诉他,我心里在为他担心,但是我把电话拿在手里,却一个号码也拨不出去,他那明显的冷漠象是一堵墙一样,阻碍在了我与他之间。
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是云逸吗?
我心里一喜,接了,是妈妈的声音,她问,小果,你还好吗?听说他公司出了事情,你没什么事吧?
我的泪登时就流了出来,妈妈那温柔的声音,象是一种晚风,很是轻柔地走过我的心上。
“我没事,妈,我什么事也没有。”
我忙不跌地擦着自己的眼泪,用带着微笑的声调和老妈说话,我实在是太不孝顺了,我惹他们伤心了,可是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他们还是来了,这是一种永远也不会被忘却的亲情之爱啊!
“唉,你这丫头就是犟,你自己要好好的,要是有什么事情,那就回家来吧,我和你爸都是想着你的。”
老妈叹息着说了这些话。
我的泪擦也擦不及,最后干脆我再也不擦了,就那么任它在我的脸上奔流。
挂了老妈的电话,我趴到了床上,再也无法克制的悲戚涌了上来,我哭了,很大声地哭,那哭声就如决堤的潮水一样疾疾而来,把我的身心都淹没了。
这种宣泄一直进行了很久。
直到我感觉心空了,眼泪也干了,然后我定定地躺在了床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着与冷云逸以来的一些事情,很费力的想理顺了我与他的感情,可是那些感情的脉络象是千丝万缕的线,纠葛在一起,怎么也理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