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年挑挑眉,径直走到左野跟前,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抽了一条天蓝色的丝帕自顾自的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最后低头用牙齿帮助打了个结。然后自恋的将手腕高举到龙七七面前,扬起嘴角。
“七七,好看吧!”
龙七七愣愣的看着裴子年一气呵成的动作,嘴角抽了抽。丫的!这货竟然不问自取!现在木已成舟,她只好将目光转到自家男人身上。
“呈,就给他一条吧!”
聂令呈刚想开口拒绝,裴子年抢先出了声。
“聂少,不会小气到连条丝帕都舍不得送人吧!”
“裴少爷,这丝帕是我们腾云阁的信物,不能随便送人。”左野皱着眉说道。他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对少夫人居心不良,不由生出一分抵触。
裴子年痞痞的耸耸肩,得意的晃动着手上的蓝色丝帕,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我不管,反正丝帕已经戴在我手上了。”
龙七七囧着俏脸,这货还能再无耻一些么?这小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她又不是第一天见识了。龙七七无奈的目光再次落到小老公身上,带着明显的讨好。“呈”
“少夫人”
左野还想说些什么,被脸色铁青的聂令呈一语打断。“算了,既然他硬要蹚这趟浑水就由着着他。”裴子年得意洋洋的朝左野抖了抖肩,露出一抹得瑟的笑容,气得左野直瞪眼。然后华丽丽的转身,雄纠纠气昂昂的朝休息区走去。
聂令呈纵然心中不爽到极点,但这个场合他不想节外生枝,再者他也知道裴子年只是不甘心输给他,趁机气气自己而已。
梨园里有几颗庞大的枫树,只是初秋,树上已挂满色彩艳丽的枫叶。凉凉的秋风吹起,极易摇曳的枫叶哗啦啦作响,恍若在低吟一首悠远绵长的哀乐,令庄严肃穆的梨园越发的凄冷,湿气浓浓的秋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过,在肃杀的梨园上空留下一道道无穷无尽的悲伤。
中午十二点,秋风细雨悄悄散去,露出云雾后面若隐若现的光影。在梨园的人最长的已经站了六个小时,最少的也有两、三个小时。梨园中意外的平静让在场众人渐渐卸下心房,接着陆续有人请辞离开,不一会儿,葬礼上只留下二十几个手戴蓝色丝帕的人和跟随他们而来的下属。
“令呈,叫大家都回去吧!”聂东海立在梨园中央发话。这个时候还不见人影,说明对方并没有打算在葬礼上现身。
“爸,等一下!”聂令呈微眯着眼仰头望向天空,那个黑色的小点是什么?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冷凝的俊脸蓦然变色,身形朝后疾退并大声喝道:“快散开!”众人纷纷跳离原地,闪至不远处的枫树下。
“轰!”一道巨响在空中回震,聂令呈原来站着的地方被凿开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冒出一阵阵藏青色的烟灰。
“糟糕!”聂启轩脸色微微一沉,身形急速闪过落到黑洞前,纤长的指尖穿过青烟,凝眉一冷,赫然大喊,“快,全部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