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非常清楚,木王和绝煞魂已经溃逃,单凭这几十个东瀛人,任他们多勇悍也绝对没有可能冲得出紫宸殿。
只要忽必烈一声令下,等候在紫宸殿外的数万禁军就会把他们直接剁成肉渣。
“告诉他们,他们可以不降!”真金很仔细地观察了这些东瀛人好一会儿,向前几步对花诗说,“我们的皇上只想问他们几个问题,问完之后就会放他们回去。”
花诗不解地看着真金,迟疑了片刻,还是将真金的话告诉了那些东瀛人。
那些东瀛人相互望了望,都纷纷将刀插回刀鞘,跪拜在紫宸殿下。
忽必烈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出一种很浓的欣赏的神情。的确,若能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一些有用的事情,或许比杀了他们更有用。
忽必烈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一天,期待着真金能够成为一个比自己更加具有帝王本色的君主,现在,忽必烈觉得那一天已经变得很近。
“皇上。”阿古拉一脸血地跪在紫宸殿下,“请治臣不忠之罪!”
“你当然有罪!”忽必烈望着远处微微发白的天际,缓缓地说,“不过不是不忠,而是不尽力!你既知道这些人的阴谋,也已潜在他们身边,为何不及时聚集力量将其铲除,让朕险些死在这帮人手上!”
阿古拉惶恐地跪着,丝毫不敢动弹。
“不过。”忽必烈面色慢慢变得缓和下来,走下殿去,用脚轻轻踢了踢帖尔台,“连朕都无法透析他们的阴谋,也怪不得你,起来吧!”
阿古拉慌忙站起来,后退几步,低头侍立在忽必烈身侧。
“真金啊。”忽必烈叫了一声,等真金走到自己跟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确实是长大了,说说,你打算如何给这事做个了结?”
“当务之急,必须安顿大都人心,”真金略一思索,说道,“只要人心安稳,这帮妖邪也难有机可乘!”
忽必烈没有说话,等着真金继续说下去。
“其次,儿臣想通过这几个东瀛人弄清楚这帮人在中原的行踪,将他们一网打尽!”真金继续说道。
“大汗。”丘处机悠悠说道,“九夜咒已破,大都之中的种种怪状也随之消失,但木王与绝煞魂伤势不轻,必然藏身在大都之中,依然还是一个隐患!”
“阿古拉马上封锁大都,将禁军分派各处警戒,让宿卫军加强皇宫守卫,一有那些人的行踪立刻报上来!”忽必烈立刻下令。
阿古拉领命匆匆离去,忽必烈将目光转向岳光等一众人,“你们还要找杨勇吗?”
“妈的,老子进皇宫本就是来救杨将军的,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吗?”岳光一瞪眼说。
“实不相瞒,杨忘已经追随方文国赴云南追查神道教之事了!”真金向文天祥一拱手道。
“妈的,你说老子就要信吗?!”岳光丝毫不买账地嚷道。
“贫道作证,确实如此。”丘处机淡淡地说。
众人见丘处机如此说,当下也不再怀疑。
“既然杨将军已跟了别人,那我今后就跟大哥一起跟随文先生吧。”岳光很是烦恼地抓了抓头。
“文先生?”忽必烈望向文天祥,“你就是文天祥?!”
“是。”文天祥回答得很简单。
“朕一直很想见一见你。”忽必烈很感兴趣地望着文天祥,“朕的很多将军告诉朕,你是当今宋国最难以对付的一个人,让他们伤透了脑筋!”
忽必烈笑了起来,“朕曾经想,等朕抓到你之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说说话,问问你是怎么让朕的将军们那么头痛的!”
文天祥的属下一听这话,都纷纷握紧兵刃,将文天祥护在中间。
“可惜啊,今天你们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还不算是抓到你。”忽必烈像是很惋惜地叹了口气,“看来朕还得等上一些日子。你们不是要找杨勇吗,去吧。”忽必烈似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就像是在跟自己很亲近的人说话一样,对门外的禁军挥了挥手,禁军立刻整齐地让出一条大道。
文天祥等人不禁讶异地望着忽必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迟早朕是要抓住你的,”忽必烈见文天祥等人在迟疑,指着他说,“一天不把你抓住,朕就一天无法心安!对了,你知道三国诸葛亮和魏延的故事吗?”说着,瞟了一眼岳复。
文天祥微一沉思,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忽必烈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朕总会有一天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打败你的!”
文天祥久久地望着忽必烈,望着这个自己愿意穷其一生来对抗的敌人,“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真正的对手。”说完,昂然带领众人向宫外走去。
岳光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孟浪兄弟,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妈的,别婆婆妈妈的,老子杀了绝煞魂就来找你喝酒,等着我!”孟浪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照顾好文先生!”
岳光用力地一点头,飞步奔出宫去。
“你好象很不放心那个文天祥!”花诗很有意思地望着孟浪问。
“我不放心的不是他。”孟浪缓缓摇了摇头,“我总觉得那个岳复好像很有问题!”
“有问题吗?”花诗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觉得。”
“不错,”丘处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那个岳复的确很有问题!”
“妈的,老子在和老婆说话,你这个老乌……老头子在旁边偷听?”孟浪骂道。
“原来孟爷的脾气还是那么大。”丘处机似乎恍然大悟。
“废话,老子一天是孟爷就一辈子都是孟爷,变不了了!”孟浪好像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么说,我在你嘴里一天是老乌龟。”丘处机转过头对着孟浪,“岂不是一辈子都是老乌龟了!”
“这个嘛。”孟浪眼珠一转,嬉皮笑脸地走到丘处机身旁,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若你肯教我一两招随便唬唬人的话,我也可以考虑不叫你老乌龟的!”
“哦。”丘处机似乎很感兴趣地问,“那叫什么?”
“老乌龟就是死脑筋。”孟浪很失望地摇着头转身,“便宜你有个人让你教教,还要挑三拣四,不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