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胖的人都会分两个极端,若不是蠢到极点,那一定就会非常聪明。
胖子就是非常聪明的那一种,当他看见莫日根毫不费力地就把自己赌坊里的十几个人放倒之后,他就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局的答案了。
“恐怕你的拳头会更硬一些,我的脑袋虽然也不算太软,但却不是应该拿来做赌的东西!”胖子又抹了抹脸上的汗,他自己甚至分不清这汗究竟是怎么来的。
所以胖子很爽快地就带着三人去找他们要找的泼皮,而且很轻松地就找到了。
胖子指了指面前莺歌燕舞的青楼,“他们就在这里边,其实这镇上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的。”说着,胖子又抹了一把汗。
阿茹娜觉得很奇怪,似乎胖子脸上的汗永远都流不完,而且现在似乎还流得更欢了。
“很好。”莫日根只淡淡地对他说了这两个字,就和阿茹娜、方文走了进去。
胖子此刻却觉得不好到了极点,他看着三人走进了青楼之后,马上转头就跑,却不是跑回赌坊,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他很清楚若现在不跑或许就再不会有跑的机会了。
本来胖子就连走路都显得很困难,可现在他却是在拼命,居然很快就已经跑出了小镇。
胖子转回头看着夜幕下点点灯火的小镇,脸上的神色终于显得轻松了一些。
“你好象急着要离开这里,不如坐下来歇一歇,好吗?”
胖子听到这声音就开始苦笑,他想不到居然这样还是逃不出这个人的掌握。
“我……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是你要姚九做的。”胖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转头看着那人说道。
“哦,所以你就让他们去找姚九了,然后再让姚九说出来,这样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那人语气很舒缓地说道。
胖子只有苦笑,那人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而让胖子觉得最苦的是,很显然那人从一开始就已经跟着他们了,甚至很有可能在赌坊的时候他就已盯住了自己,自己根本就没有辩驳的余地。
“你总是很喜欢赌,每天都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忍不住想要和你赌一赌了!”那人笑了笑说。
“赌什么?”胖子看了那人很久,终于咬着牙问道。
“你好象很紧张。”那人很轻松地望着胖子,关切地说。
胖子却没有说话,他只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人,就像他随时都会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一样。
那人终于不再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就赌,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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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茹娜几乎已经把整个青楼翻了个个儿,连每个姑娘的衣服都已经从箱子里一件一件地扔了出来,但还是找不到那帮泼皮的踪影。
“死胖子,居然敢骗我们!”阿茹娜气呼呼地看着楼上楼下目瞪口呆的姑娘们和嫖客们,简直想把这楼给拆了。
“走。”莫日根的脸已经变得很难看,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赌坊再跟胖子赌回刚才那一局!
“哎,你们几个把这儿当作什么地方了?!”老鸨站在几个打手身前,脸气得比墙还要白。
“怎么忘了还有这个人!”方文一拍脑袋,目光对准了老鸨。
阿茹娜和莫日根都有些茫然,怔怔地望着方文。
“若那帮泼皮真的每天都要来这里,你们说谁应该最清楚!”方文解释道。
阿茹娜和莫日根恍然大悟,也把目光对准了老鸨,居然就像一群狼在盯着一只羊!
“老娘脸上有字吗?”老鸨简直要气得发疯,指着三个人大叫道,“来啊,先把男的绑起来,女的给我送到楼上去!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方!”
她的话刚说完,打手就马上冲了上去,不过几乎就在他们冲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又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飞回来的。
莫日根拍了拍手,不屑地看着老鸨,“就这几个吗?”
老鸨看了看躺在地上痛得连声音都出不了的打手,却忽然像炸开的栗子一样笑了起来,“啊哟,和几位逗个趣嘛,何必这么认真呢?”
“我没有认真。”莫日根淡淡地说,他若真的认真起来,恐怕老鸨此刻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你刚才说要把我送到楼上去做什么?”阿茹娜忍不住问道,老鸨的神色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方文却差一点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只知道,如果在自己那个时代,像阿茹娜这种笨美女一定是所有不良少年眼中的小肥羊!
莫日根似乎发现了方文的一样,瞪了他一眼,对老鸨说:“我们只想找几个人。”
老鸨终于舒了一口气,对着整幢楼大喊道:“还看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少一两银子老娘要你们的命!”
整个青楼立刻重新喧嚣起来,老鸨满意地听着这种嘈杂,就像在听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满脸堆笑地走到莫日根面前,“几位要找人早点说嘛,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不知几位要找什么人啊?”
“是不是有一帮泼皮每天都会到这里来?”莫日根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鸨脸上的笑瞬间凝固,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几乎像是要瘫在地上,“几位,借……借一步说话!”
说完,老鸨匆匆忙忙地引着三个人走进楼后的柴房。
走进柴房,老鸨极谨慎地探着头朝外面望了望,将房门仔细的关好,神色才略微平静一些。
方文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这整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在它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异常庞大的真相!
“好了吧,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还不快说!”阿茹娜看着老鸨不耐烦地催促道。
“几位大爷、姑奶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实在是……”老鸨哭丧着脸说道,那样子就像真地要跪下来求三人一样。
“你不说自然也可以,你也看见刚才你的手下是什么样子了,凭我们几个,要拆了你的楼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阿茹娜努力地狞笑着。
方文看着阿茹娜的怪样子,只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他简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这种样子也能吓到任何人。
“那你们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啊!”老鸨就只差没有倒在地上打滚。
“你不告诉我们他们在哪里也行,明天一大早我们会再来,那时我希望会在这里看到他们。”莫日根看着老鸨撒泼的样子,十分厌恶地说。
方文知道这种恫吓通常最直接也最有效,于是一言不发地跟着莫日根走出了柴房。
临走阿茹娜又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如果明早看不到人,嘿嘿……本姑娘一定掐死你!”
看着三个人离开了柴房,老鸨忽然浑身就像筛子一样抖了起来,就像看见了一个人。
“你真的打算明天让他们见人吗?”
老鸨没有回头,但她的瞳孔却已经开始缩小。
她很清楚,他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