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抽出双刀,挡在若凤身前,但她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现,若此刻敌人真的就在不远处,阿茹娜根本就是一个活靶!
莫日根和方文已经回来,脸上很明显的有着一丝失望,阿茹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只是将若凤扶了起来。
方文走近门板,上面只有一个很小的洞,流出很少的水来,方文不禁皱起眉头,莫非刚才的一切只是虚惊一场,莫非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来过吗?
“三位恩人,我们在外面谈好吗?”若凤奇怪地看了看着三个人,又朝屋里望了望,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阿茹娜当然知道若凤的顾虑,若是自己家半夜三更来了这么一群人,少不了要惊动所有人的。
四个人走到井边,若凤感激地望着他们,问道:“不知三位恩人夤夜来找若凤,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噢,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来跟你打听一下那帮泼皮的事情。”方文淡淡地笑了笑说。
“那帮泼皮吗?”若凤似乎很奇怪地看着方文,“以往我也知道有这么一帮人,但他们倒也从不刻意来骚扰我,白天的事我也想不太明白的!”
“你是说他们以前从没欺负过你吗?”阿茹娜诧异地问道。
“以往若是在街上碰到,他们也就是白我一眼,骂得比其他人更凶一些,但从不会像白天一样的!”若凤低着头轻声说道。
“干嘛要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呢?”阿茹娜忍不住拉着若凤的手问道。
“自从几年前我的夫君从征之后,家里就只剩我和娘两个人,若我……那娘又由谁来照顾?”若凤很宽解地一笑道,“再说,那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什么,这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阿茹娜简直要跳了起来,“你难道没有听见他们说你什么吗?”
“我从小没念过什么书,”若凤坦然笑着说道,“不过我记得夫君曾对我说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跟他们去争辩什么呢?”
“为什么不争?”阿茹娜叫起来,“这可是关乎一个女人名节的大事,若你夫君……”
阿茹娜说到这儿,莫日根用力拉了拉她的衣袖,阿茹娜也猛地想起了若凤的境遇,对莫日根伸了伸舌头,停了下来。
“我相信我的夫君会回来,就如同我的夫君相信我的清白,”若凤很自信地笑着说,“我一个小女子,又怎么能阻住所有人的嘴不让他们说话呢?”
“若凤姑娘,打扰了!”方文很欣赏地看着若凤,“你快进屋去吧,不要让你娘担心,我们告辞了!”
看着若凤进屋,三个人转身起行。
“若凤的夫君一定是一个很出色的人!”阿茹娜略微带着点惋惜地说道,“你们说,他会回来吗?”
深夜的风带着浓浓的秋意掠过,竟让人感到有些刺骨,即便是思绪也变得萧索起来,莫日根和方文都不想回答阿茹娜的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竟就如萧瑟的秋意,使人禁不住地伤感起来。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在孤寂的街上走着,似乎此刻只剩下那份沉默才是他们的共同点了。
一行人中,只有杨忘与这事牵连较浅,不知道他现在在客栈里是不是已经呼呼沉睡了呢?
想到这儿,方文猛然间发现,三个人早已不觉间错过了客栈,走到了赌坊门前了。
阿茹娜和莫日根发觉方文止步,也都停了下来。
方文怔怔地望着赌坊的招牌,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身处茫茫大海之中,对这整件事居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一夜之间,堵坊当家、老鸨还有青楼里的所有人接二连三地离奇死去,甚至连死因都不清楚,这看起来是有人要阻止他们找到那帮泼皮。
但刚刚找过若凤之后,他们却又忽然发现,若凤和泼皮之间似乎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么,这个布局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你们听!”这时,莫日根低声提醒道。
三人凝神细听,竟发觉赌坊之中隐隐有说话声传出来。
“赌坊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吗,怎么会有人说话呢?”阿茹娜忽然觉得有些寒意。
方文和莫日根对望一眼,迅速贴近堵坊,从门缝向内望去,只见堵坊里竟聚集了近百人!
其中一人说道:“哎,一开始只是有把柄捏在他手里才答应帮他做这件事,可谁知现在……”
“是啊,他下手也太狠毒了些,不但把当家的和老鸨给杀了,甚至连青楼里那些不相干的人也都不放过!”另一个人接着说道。
“如此看来,”先前那人很是忧虑地说道,“他恐怕也容不得我们兄弟活在世上了!”
“妈的,既然如此,不如跟他拼了!”下面一人低声吼道,立即有几个人附和着叫起来。
“拼?”先前那人似乎不屑地问道,“怎么拼?你们莫非不清楚他的手段吗,他……根本就不是人!”那人说到后来,声音禁不住发起抖来,似乎充满了无限的惧意。
方文一直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古怪,像是嘴巴闭不住气一样,仔细一看,这人竟就是白天被莫日根打掉了门牙的泼皮头!
“那,我们岂不是只有等死了吗?”有人很是不甘心地问道。
“哼,白给你混着许多年了,硬拼不过,你就不会不拼吗?”泼皮头冷笑了一声。
下面一帮泼皮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一时间不知道泼皮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想不到我们会还在镇里,趁着现在他想不到,我们现在再离开这个鬼镇,给他一个出其不意。”泼皮头扫视了一遍众人,沉声说道。
“哦,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真的很让我意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在堵坊中飘了出来。
“你……”泼皮头只说出这一个字,便惊恐地再也说不出话来,瞬间整个堵坊被众人的恐惧充溢着,每个人都惊惧地四下寻找着声音的出处。
“你们不必找,找到了不一样是死,又何必费神呢?”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了起来,仿佛钻进了每一个人的骨头里,所有的人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两个泼皮忽然大叫着向门冲去,但只跑出一半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方文和莫日根都大吃一惊,他们居然都看不出两个泼皮是怎么死的,甚至看不出他们被什么杀死!
“你,究竟想要怎样?”泼皮头咬了咬牙,漫无目标地望着空中问道。
“很简单,我只是要守住这个秘密而已!”那个声音似乎很轻松地说道。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透露半句话的!”泼皮头几乎已经在哀求。
“唉,那么多人,那么多嘴,我怎么看得过来呢,除非……”
“除非什么?”泼皮头急切地问道,仿佛看见了一丝生机。
“除非,你们变得像胖子和老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