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赤束?”丘处机的语气中很是有些惊讶。
“就是,凭我这种天赋异才的人都想不到,他居然跑来提醒我!”孟浪似乎很是感到有些委屈。
“有些东西本就不是天赋的。”丘处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就如打仗一样,当所有的人都已死得差不多的时候,剩下的人便有资格去做将军了!”
孟浪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可言喻的震惊,他只觉得丘处机本不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偏偏丘处机就说了,偏偏这话还很对。
丘处机好像看出孟浪的变化,说道:“你现在自然无法体会,只因你现在还是一把尚未开刃的剑,若有一天你这把剑磨得利了,你便真正是一支军队的统帅了!”
孟浪好笑地问道:“我现在难道不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吗?!”
“你可以是将来任何一支军队的将帅,但绝不会使这一支!”丘处机异常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
“你可知道你这一把未开刃的剑要用什么开刃?”丘处机忽然奇怪地问,孟浪想了想还是只有摇头。
“人命!”丘处机缓缓道,“这里三千人马的性命,将会为你开刃!所以,你可以是将来任何一支军队的将帅,但绝不会使这一支!”
孟浪默然,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丘处机的意思,他也终于清除从前听书的时候说书人口中“一将功成万骨枯”是什么道理了。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只想和青丝在一起,仅此而已!”孟浪淡淡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时,绝煞魂已被两名士兵押到。
“你们教里有没有擅长用火的人?”孟浪问道。
“用火?”绝煞魂认真想了想,“有一个,五行中的火!”
“五行中的火行者?”孟浪被绝煞魂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我们教里有一组高手,每个人都以五行中的一个字作为自己的代号,而这个人也最善于利用这一类东西,火行者就是其中一个!”绝煞魂看孟浪一头雾水,生怕他一时兴起又赏自己一顿打,连忙详细地解释道。
“哦。”孟浪蛮有意思地望着绝煞魂,“高手?那不知是你更高一些呢,还是这个火行者更高一些呢?”
“孟爷说笑了。”绝煞魂连忙赔笑着道,“我教自教主以下,地位最高的当属二君,其次是三王,我和……小人和花诗姑娘隶属于太玄四魂使,是教中除士卒而外地位最末的一等!”
孟浪点了点头,转头问两名士兵道:“另外那三人可好?”他所问得自然是木王和横鼻子和竖眼睛。
其中一名士兵答道:“那个木王身上的伤势大有好转,就是另外两人成天吵吵嚷嚷,实在烦得很!”
孟浪示意两名士兵将绝煞魂带下去,神色间有些失望。丘处机明白,孟浪当初之所以带着木王上路,正是因为想用木王找到花诗,但现在十日之期将至,木王即将恢复功力,而花诗却仍未出现,再带木王上路,无疑等于带一条随时会致自己于死地的毒蛇在身边;但若是放走他,孟浪又怎么会甘心?
两人各有心事,默默地并马而行,一名游骑手从前队飞奔而来,“孟将军,前营俘获一百余名敌人!”
“敌人?”
“这些人身带火具,意图火攻我军!”游骑手道。
“还真让库赤束说中了,去看看!”孟浪与丘处机对望一眼,向前营驰去。
“库赤束,你还真有两下子!”孟浪看着被士兵团团围住的俘虏,颇有些惊喜地对库赤束说道。
库赤束却显得有些尴尬,“孟将军说笑了,若非将军提醒,末将恐怕早已经变成焦炭了!”
“孟将军确有先见之明,早就知道敌人已料到我们为防火攻,必然远远出哨,将会截断前营退路再用火工,到时我军首尾不能呼应,必然大受损失!所以孟将军一早派那名百户调我营尽随前营,果然将这帮逆贼一网打尽!”左营千户一脸佩服,眉飞色舞地说着。
“百户?”孟浪一惊。
“不错,正是上次将军派来传令的那名年轻百户!”左营千户依然赞不绝口。
“库赤束,这些人是什么人派来的?”孟浪想了想问道。
库赤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和上次的俘虏一样,什么也不会说!”
丘处机走上前去,仔细看了几个俘虏,点头道:“还是锁心咒!看来对方是决意不允许我们去到云南了!”
“如此说来,云南毫无疑问必然隐藏着一个惊人的大秘密!”库赤束也表示赞同。
孟浪心中一动,装作很随意地走到左营千户身前,“那个……那个百户,长得什么模样?”
“那百户是将军派来的,将军也不知道吗?”左营千户一愣道。
“啊,我……这个……两次我都只是随意叫了一个人,碰巧都是他,我却没有留意他究竟是谁。但这个人既然两次立了大功,我的确是要好好奖赏他一下的!”孟浪打了个哈哈道。
“但那百户来传令时一直是低着头,而且说完话就走了,末将也没看清他的长相究竟如何!”左营千户很为难地皱着梅说道。
“哦。”孟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现在天色已晚,而且敌人刚刚袭击过我们,这里应该还算安全,我看就在此地扎营吧。”丘处机看了看发呆的孟浪,说道。
库赤束与左营千户立刻将俘虏押解下去,传令全军驻营。
孟浪自吃过晚饭之后,就一直闷闷不语地一个人呆在大帐之中,甚至也没有叫军官们来赌博,这让他手下的一班军官颇感纳闷,都纷纷去找丘处机打听。
丘处机当下来到大帐,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来,很认真地看着孟浪。
“老头子,我是红怡楼的姑娘吗,干嘛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孟浪不耐烦地道。
“我看着你是在等你。”丘处机淡淡地说道。
“等我?等我做什么?”孟浪奇怪地问。
“等你问我。”
“问你什么?”孟浪更加奇怪。
“问我那个两次替你解危的百户究竟是谁!”
“莫非你知道他是谁?”孟浪几乎跳了起来。
“现在我也只是猜测。”
“难道你也觉得会是……”
“别急,我们马上就会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了!”丘处机不慌不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