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绝煞魂瞟了马可波罗一眼,却只是笑了笑。
不一会儿,在那头目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驿馆。
“绝煞魂魂使,西域神丐,二位请先在驿馆中稍事休息,待会儿我会来带二位去见血王。”说完,那头目带着几个教众径自离开了。
“好排场!”绝煞魂不禁笑了起来,“居然能住在官府的驿馆之中,看来神道教在云南的地位不低啊!”
“依我看不但不低,根本就已经和官府平起平坐,甚至还高官府半个头呢!”马可波罗一边打量着驿馆房间里的陈设,一边道。
“你好象对神道教很有意见!”绝煞魂很有意思的看着马可波罗道。
“当然,在我的国家里,教会虽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非常重视人民的意愿,至少不会在人民当中引起恐慌!”马可波罗很肯定地说道。
“你是因为他们把你说成邪教?”绝煞魂笑道。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马可波罗转过头来正色对着绝煞魂道,“如果信仰神反而被诬陷为邪教,那么魔鬼不就理所当然成为世界的主宰了!”
“哦。”绝煞魂似乎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原来你是说我们神道教是魔教!”
马可波罗想了想,按照绝煞魂的逻辑,自己的确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显然对着绝煞魂这样说是很不合适的,当即摇头道:“我只是说他们不该侮辱神的存在,也不该奴役人民。”
绝煞魂也开够了玩笑,自己倒了一杯茶,很舒服地坐在椅子上问道:“你见过赛典赤?”
“见过,”马可波罗答道,“我刚刚来到云南的时候就去拜见了他,但他却显得很不礼貌!”马可波罗显得有些生气。
“不礼貌?”绝煞魂不解地问道。
“他居然就在他的寝室里接见了我!”马可波罗几乎是在叫,“而且他的寝室非常阴暗,就像……就像……”马可波罗似乎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很合适的词来形容,低着头思考起来。
“像什么?”绝煞魂倒很想听听他对这位云南平章寝室的评价。
“像……”马可波罗有些尴尬地望着绝煞魂道,“老鼠洞!”
“老鼠洞?!”绝煞魂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传教士会用这样的一个词来形容别人的寝室。
“另外,”马可波罗自己却似乎觉得形容得很贴切,接着说道,“他一脸的疲倦,就好像患了重病,一直都是他身旁那个叫做血王的人跟我说话。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丧失了发声的能力!”
“这么说,你也见过血王?”绝煞魂一边轻啜香茗,一边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其实,也不能算见过。”马可波罗有些为难地道,“虽然一直是他在和我谈话,但我除了看得清赛典赤的面容之外,四周非常的昏暗,我只能判断得出血王站在那里,却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
“有些人,就喜欢给别人这样的感觉。”绝煞魂一笑道。
“什么感觉?”
“神秘的感觉。”
“为什么呢?”马可波罗难以理解地皱着眉道,“神秘往往会让人心生畏惧,却无法得到人们的尊敬。”
“当天下已经只是一个人的天下时,畏惧和尊敬还有区别吗?”绝煞魂缓缓道。
马可波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叫道:“差点忘了,我在这里有一个很重的发现?”
“很重的发现?”绝煞魂不由一愣。
“不是这样说吗?”马可波罗看见绝煞魂的样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表达出现了问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说,我的这个发现会让别人害怕!”
“害怕?”绝煞魂更是一头雾水。
马可波罗也急了,“就是……就是像发现奇迹的那种发现!”
绝煞魂终于弄明白马可波罗的意思,问道:“你究竟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重大!”马可波罗忍不住兴奋地跳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词,重大!”
这时,一个人敲了敲房门,走了进来,正是迎接绝煞魂的那个头目。
“绝煞魂魂使,西域神丐,血王有请!”
绝煞魂和马可波罗跟着那头目,出了驿馆,来到平章政事府,曲曲折折穿过许多回廊,走进一个光线相当暗弱的房间。
那头目将二人带进去之后,当即退了出去。
二人在房间里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好定定地站在原地。
“绝煞魂魂使,别来无恙!”随着声音,内室中一个人推着一辆推车转了出来,将推车停在房间里光线最明亮的一处,车上的人一脸病容,神情呆滞,正是赛典赤。
绝煞魂知道推车的人就是血王,立刻跪下去道:“劳血王费心,属下一切安好!”
血王平和地一笑道:“魂使立下不世大功,它日主人论功行赏,当为我教中第一人,无需行此大礼,请起!”
“谢血王。”绝煞魂仍旧恭恭敬敬地扣了一个头,然后才从地上站起。
血王似乎对绝煞魂的表现很是满意,笑了笑道:“听说魂使为本教找到了一位异人,就是旁边这位吗?”
“是,这位就是西域神丐,向来隐居于西域雪山,实在是天助我教,属下有幸在途中结识,特向血王举荐!”
“哦,有神丐相助,我教大事自当不日而成,鄙人先代主人谢过神丐了!”血王很客气地道。
马可波罗却生怕被血王听出自己的声音,只是很随便地应了一声。
绝煞魂心中一惊,连忙道:“血王恕罪,神丐不知教中礼仪,请血王宽恕!”
马可波罗这才意识到犯了一个大错,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得低下头去。
血王却哈哈大笑道:“凡是世之高人,都不为世俗礼节所拘泥,神丐不需客套!”
绝煞魂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属下刺杀丘处机等人之后,库赤束率军紧追不舍,看样子很快就会到云南,请血王提防!”
“没有了丘处机、方文和孟浪,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他们能够来到云南,又能怎样?”血王平静地道。
“但,属下却很担心一个人!”绝煞魂想了想道。
“哦,谁?”血王有些出乎意料地道。
“库赤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