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赤束?”血王像是微微一惊,“这个人有什么特别吗?”
“属下与这个人相处过一段时间,总觉得这个人远远不只是一个将军那么简单!”绝煞魂缓缓道。
“哦,说说看。”血王似乎很感兴趣地道。
“这人平时话并不多,但做事相当干练,属下总觉得他不寻常!”绝煞魂想了想道。
“魂使多虑了,依我看来,忽必烈看重的将军必有所长,但倒也只是一个武夫,不必太在意!”血王像是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
“但是……”绝煞魂又道。
“来,我向二位介绍一下。”血王打断素云的话道,“这位便是云南平章赛典赤大人!”
绝煞魂和马可波罗向赛典赤行了一个礼,但赛典赤竟像是全然不知,颓然坐在推车上,毫无反应。
“近来大人身患重疾,但听说魂使和西域神丐到来,非要来见见二位!”血王说完,像是低下头去,对赛典赤道:“大人,您还是先去歇息,不要太过劳累了!”
赛典赤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血王则说道:“我为二位准备了简单的接风酒菜,请二位堂上用餐,我先陪大人回去了!”
说完,血王推着推车,往内室走去,绝煞魂和马可&波罗也退出了房间。
马可波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常常吁了一口气道:“这个血王实在有些吓人!”
“若只是吓人,他恐怕就根本不是血王了!”绝煞魂看了看马可波罗,缓缓道。
那个头目走过来,道:“二位,血王为二位准备的酒宴已备好,这边请!”说着,向内堂走去。
二人跟着头目,来到一间布置极为奢华的厅堂,桌椅装饰,一应用具,居然比皇宫之内一点也不逊色!
堂上已经摆好一桌非常丰盛的酒菜,那头目将二人引入座中,笑道:“血王近来一直为赛典赤大人的病劳心劳力,实在无暇,今日就由小人作陪,还请二位万勿见怪!”
“哪里,总不能叫血王因私废公吧!”绝煞魂笑笑道,“对了,你招呼我们那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在下是郑旭汪,只是教中的一名从教而已!”那头目笑了笑道。
“从教?”马可波罗奇怪地望着郑旭汪。
“神丐,这是我教中的一个等级分法。”绝煞魂咳了咳道,“最普通的是教卒,其上是从教、大从教、使者、监教,再往上就是三位教王和教君,最后便是主人!”
“哦,”马可波罗想了想,试探着道,“那么刚才那位血王应该就是三位教王之一吧?”
郑旭汪颌首道:“神丐说得不错。”
几人寒暄了一阵,郑旭汪很是殷勤地招待了一番,看看时候也差不多,绝煞魂终于放下酒杯,问道:“郑从教,我想问你一件事。”
郑旭汪一看绝煞魂的神色,心中已经明白他想问什么,当下恭敬地起身道:“魂使,不是属下有意隐瞒,但水的行踪血王曾严令属下一定不能告知魂使!”
“为什么?”绝煞魂不禁一愣。
“血王曾告诫属下,当前正是主人大业将成之时,也正是我们应该全力奋发之际,个人恩怨都要弃而不顾,还望护教捐弃前嫌,同心协力!”郑旭汪朗朗道。
“杀妻之仇,我绝煞魂不会不报,”绝煞魂淡淡道,“但我自然会以主人大业为重,待功成之时,谁也拦不住我!”
马可波罗眼看局势显是生硬,打了个哈哈道:“时候也不早了,今天赶了一天路也的确累得很,还是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吧!”
郑旭汪当然非常明白这位神丐的意思,亲自将二人送到了平章政事府大门之外,才转身回去。
马可波罗一边走一边不住地看着绝煞魂胸前的骨灰坛,“我一直奇怪你怎么……原来是你的妻子!”
绝煞魂却忽然问道:“你觉得郑旭汪这个人怎么样?”
“很不错,”马可波罗细细想了想,“很会办事,为人也非常……嗯……滑!”
绝煞魂知道马可波罗想说他为人圆滑,也不和他计较,“这样的一个人,却只不过是教里的一个小小从教,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啊,”马可波罗居然理所当然地道,“这说明那个血王手下的能人很多!”
“血王手下能人的确不少,但恐怕没有几个比得上这个人的,若他都只能当一个从教,那么我们两个就只能去给教卒的仆人提鞋了!”绝煞魂自嘲地笑道。
“上帝啊,”马可波罗吃惊地望着绝煞魂道,“依我看这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比喻!”
“可怕总比不会怕要好些!”绝煞魂瞥了马可波罗一眼道。
“不会怕?”马可波罗逐渐发觉绝煞魂的话经常有些深奥。
“一个人若是死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害怕了!”
“哦,”马可波罗恍然大悟道,“你是提醒我要小心,非常感谢!”
绝煞魂发现和这个传教士在一起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就连心情也会好很多。
“这就是我的国家和你们国家人的不同!”马可波罗看着绝煞魂道。
“什么不同?”
“在我的国家,人们说话都会很直接,但在这里,你必须很费力地去理解每一句话!”马可波罗很中肯地道,“不过,这让人感受到一种东方的智慧,这我得记下来!”
绝煞魂很有意思地看着马可波罗,忽然想起他曾经提到过的重大发现,“你说你在这里有一个重大发现,是什么?”
“我差点忘记了!”马可波罗一拍额头,很神秘地望了望四周,然后低声说道:“我在这里发现了吸血鬼!”
“吸血鬼?”绝煞魂不由皱眉道。
“而且,这绝不是应该在这个国家出现的东西!”马可波罗接着道。
“为什么?”绝煞魂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们的国家并不信奉耶稣,可这些吸血鬼却对十字架非常敏感!”马可波罗说着,从衣服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
“你是怎么知道的?”绝煞魂怀疑地问道。
“当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晚上出来准备向这里的民众布道,谁知道碰上了几个神道教打扮的人,他们一看见我胸前的十字架就惊恐地跑开了,之后我也就被他们当作邪教驱逐出城了!”马可波罗很详细地说道。
“这么说,这座城里,真有吸血鬼?”绝煞魂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