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军?哪儿来的元军?”郑旭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紧锁地道。
“不假,一点也不假!”还在气喘吁吁的一名教众斩钉截铁地道,“今天一早起来我们去巡城时就发现所有守军都不见了,然后就看到城外不计其数的元军!这不,我一路狂奔地跑来禀报从教了!”
“先不要张扬,”郑旭汪想了想到,“调三百名教中兄弟穿上守军的衣服,站到城楼上去虚张声势,但是记住,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另外,马上去请素云监教来!”
“如果没有人请我而我就到了,你会不会有点怀疑我呢!”绝煞魂却已经笑笑地站在平章政事府的大堂前面。
郑旭汪挥挥手,让那名教众赶快去安排,自己则十分有礼地将绝煞魂迎到大堂中坐下。
“有血王坐镇云南,郑从教需要慌成这个样子吗?”绝煞魂嘴角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道。
“不瞒监教,”郑旭汪很是有些尴尬地道,“其实,自从上次监教见过血王之后,血王已经不在云南了!”
“什么?”绝煞魂不禁一惊,“血王不在云南?”
“是。”郑旭王点头道,“血王告诉我,他发觉了忽必烈的一些事情,要赶去阻止。但具体是什么事,血王却没有告诉我。”
“那木王不是在云南吗,为何不请木王掌事呢?”绝煞魂垂首思索片刻道。
“虽说二王在教中地位一般,但毕竟云南的事是主人亲自交待给血王的,谁也不敢有丝毫差错,在这个时候让木王来,咳咳……恐怕……”郑旭王似乎是有难言之隐,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
“那为什么找我?”绝煞魂不解地看着郑旭汪道。
“众人皆知,监教是血王一手提拔上来的,论职位虽然比不上木王,但却绝对是血王信得过的人,这个时候,还有谁能比您接手更为合适呢?”郑旭汪正容道。
“郑从教实在是抬举我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再客气了,我这就先去城上看看!”绝煞魂也严肃地道。
“请监教恕属下不敢擅离职守,若有什么要求,属下自当尽力调遣!”郑旭汪深深施了一礼道。
绝煞魂略一点头,快步离开了平章政事府。
绝煞魂刚刚离开,一个人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居然是木王。
“怎样,我说过,绝煞魂绝不可能有任何问题的!”木王看了看郑旭汪道。
郑旭汪居然丝毫不见了刚才对绝煞魂毕恭毕敬的神情,悠闲地走到一张椅子面前坐下,拿出一把小刀,那仔细地修建起指甲来。
木王也在郑旭汪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凝视着对面的这个人。
若只是看他的样子,细眉星目,身材纤细,完全就只是一个俊朗的儒士。
可偏偏这个儒士现在脸上却有着一种根本与他的外表毫不相称的神情,虽然他像是很细心地在修剪指甲,但眼中却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这种光芒,让木王想起了一个人。
他想起来,在大都一战中,紫宸殿前,太子真金也曾流露出相同的目光。
两个人互为仇敌,但为何,眼神却都如此凌厉得吓人?
“你说绝煞魂真的没有问题吗,我看不见得!”郑旭汪终于停下手中的小刀,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道。
“为什么?”木王定定地望着他道。
郑旭汪忽然很有趣地抬起头看着木王,“你知道为什么主人把云南的事情交给血王,而只让你去攻打大都吗?”
木王没有回答,他知道,郑旭汪马上就会告诉自己答案,否则,他决不会这样子问。
“那是因为,”郑旭汪果然接着道,“血王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可你不一样,你曾经甚至觉得欠了敌人什么!”
木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即算是现在,木王还是有这种感觉。
“在绝煞魂身上发生的一切,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我自然不能信任他!”郑旭汪深深吸了一口气道。
“既然你不信他,为什么还让他去御敌?这好像很愚蠢!”木王盯着郑旭汪道。
“愚蠢吗?”郑旭汪似乎很好笑地瞥了木王一眼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愚蠢和聪明,其实很多时候看上去都没有太大区别的!”
“属下已经准备妥当了!”这时,一个人从内堂走到郑旭汪身后低声道。
木王这才发现,这人居然就是杀死若凤的水行者!
郑旭汪当然也察觉了木王眼中的异样,淡淡一笑道:“他自从回到云南就一直呆在这里,甚至连他自己的屋子也很少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我现在知道了。”木王冷笑一声道。
“知道就知道吧,只要他在这里就是安全的,谁也动不了他!”郑旭汪不动声色地道。
“当然,”木王居然也笑了笑道,“不过,我木王不想见到的人,我迟早会让这个人永远不会被我再见到!”
“没听明白吗?木王说你该回去了!”郑旭汪又拿起小刀,在指甲上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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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好快些,那些士兵中的只是迷魂,时间不会太长!”黑衣率先跳下围墙,对随后下来的马可波罗等人道。
“我记得那天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到那间屋子的!”紫衣细细观察了一遍四周,肯定地道。
“走。”黑衣简短地道,紫衣马上带领众人沿着回廊向前行进。
绕过众多房屋,小心地避过巡逻的教众,一行人来到那间屋子外面。
“就是这里!”紫衣有些兴奋地道。
黑衣四下看了看,指着马可波罗对蓝衣三人道:“你们三个留在这里,不要惊动任何人,我和他进去。”
“老人家的话通常都会比较多,你可不要跟他聊上了瘾!”蓝衣悻悻地道。
黑衣只当作没听见,和马可波罗推开门,小心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依然是不见天日,黑乎乎地难以看清任何东西。
黑衣和马可波罗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内室走去,当终于找到内室入口时,却忽然发现一道厚重的石门将内室与屋子完全隔开。
“这可是个难题!”马可波罗无奈地摸着石门道。
黑衣也是束手无策地站在石门前面,一直沉默不语。
“上帝啊,”马可波罗忽然像被电击一样叫了起来,“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黑衣对他大惊小怪的举动颇为反感,很是不快地道。
马可波罗一把拉住黑衣的衣服,激动地忍不住颤抖起来,“吸血鬼,吸血鬼的家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