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试探

绝煞魂一步步朝水行者接近，而水行者似乎并没有躲闪的意思，他只若无其事地注视着绝煞魂。

绝煞魂走到距离水行者五步处停下，咬牙道：“你欠我一条命，现在，还给我！”

绝煞魂说完话的时候，就是他攻击开始的时候。

绝煞魂的攻势一点也不花哨，他就是一拳。就如任何拳法之中扎马练习之时最普通的一拳，平胸击出。

但面对如此普通的一拳，水行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了。

他发现这一拳才刚刚击出的时候，自己就没有了退路，他甚至不敢接拳，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出这一拳的力量！

没有力量的拳头，会杀人吗？

水行者得到的答案是：会！

这一拳非但感觉不出它的力量，更奇怪的事，水行者居然好像根本没办法判断它的速度，他不知道，这一拳究竟有多快，或者多慢！

水行者的瞳孔开始收缩，他从来没有发现绝煞魂竟会如此可怕！而现在，他也只剩下了害怕的余地。

“住手！”郑旭汪惊叫一声，飞身挡在了绝煞魂和水行者之间，绝煞魂只得硬生生收回了几乎已经碰到郑旭汪鼻尖的拳头。

“郑从教，我不想为难你，但我一定要杀了他！”绝煞魂双眼发红，针一样盯着郑旭汪身后的水行者。

“监教，若你一定要杀水行者的话，你还不如就也杀了我算了！”郑旭汪苦笑道。

“为什么？”绝煞魂冷冷地问道，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水行者。

“血王说过，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水行者，若有，那么，我先死！”郑旭汪望着绝煞魂，无奈地道。

素云看了水行者很久，然后缓缓道：“只要你出了这里，没人留得住你的命，血王也不能！”

没有人怀疑绝煞魂的话，若在他出手之前还有的话，现在，绝对没有任何人怀疑！

郑旭汪长长舒了一口气，满脸感激地对绝煞魂施了一礼，“诸位，血王请几位现在立刻动身赶往大理，路上遇到的人，不管他是谁，一律截杀！”郑旭汪转身对黑衣等人道。

“血王要我们做屠夫吗？”黑衣冷冷地问道。

“血王交待过，若诸位不肯，不必勉强！”郑旭汪一本正经地道。

“好，我们去！”黑衣稍稍想了一下道。

“血王还交待，”郑旭汪很有意思地笑了笑，“若各位肯去，要我转告诸位，你们要杀的是两个人，或许你们认识，你们也大可装作没有遇见他们！”

黑衣注视了郑旭汪很长时间，然后一摆手，带着蓝衣等人离开了。

看着黑衣等人离开之后，郑旭汪又转向绝煞魂道：“血王正在等监教，请您即刻入见！”说罢，和水行者一起下去了。

绝煞魂低垂着眼睛，直到确信两人已经离开，这才微微抬头，吁了一口气。

绝煞魂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迈步向血王一向居住的屋子走去。

“你来了。”绝煞魂一走进那屋子，黑暗中的血王便道。

“我来了。”

“你知道吗，我今早找到了两个人。”血王的言语中似乎充满着一种奇怪的笑意。

“不知是什么样的两个人？”素云淡然问道。

“莫日根和阿茹娜！”血王慢慢地道。

“那，血王为何还要让黑衣他们去杀莫日根和阿茹娜呢？”绝煞魂微微一笑道。

血王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你的确很聪明！只不过，黑衣他们就实在蠢得厉害了！”

“属下不太明白。”绝煞魂注视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影子道。

“若他们坚决拒绝，我会相信他们对我忠心，至少此刻是。因为，若他们肯去，那么他们一定是想联合莫日根和阿茹娜来对付我！”血王道。

绝煞魂却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觉得我的推断有些不近人情，”血王平静地道，“但是，做大事的人，就必须要六亲不认，哪怕我真地想错了，损失的也只不过是几个人而已，但若不幸被我言中，那会危及主人的大业！”血王居然叹了口气道。

绝煞魂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现在莫日根和阿茹娜就在这里，我把他们交给你，我也很想看看你对主人的忠诚！”血王说着，朝身旁的地上一指。

朝血王所指的方向看去，绝煞魂这才发现原来地上一直跪着两个人，虽然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衣着面貌，但这一定就是血王所说的莫日根和阿茹娜。

“他们就是莫日根和阿茹娜？”绝煞魂不禁笑了一笑。

“你不信？”血王似乎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绝煞魂摇首道，“我只不过想起不久之前，他们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现在他们就在你面前，你打算怎么样处置他们？”血王很感兴趣地问道。

绝煞魂向前一步，不无得意地道：“莫日根，你莫非就不想求饶吗？”

“我生是大元的人，死也不会做你们的鬼！”莫日根冷冷道。

绝煞魂笑道，“你倒的确很有骨气！你放心，我会成全你！”

“你还记得阿茹娜吗？”莫日根忽然问道。

“当然，至少，她曾经端给我一碗汤！”绝煞魂淡淡道。

“放过她！”莫日根沉默片刻，颤声道。

“好，我答应你！”绝煞魂居然毫不迟疑地道。

“谢了！”

莫日根的话刚说完，绝煞魂已经出手，黑暗中只有一缕惊艳的白光闪过，然后就听到两人沉重地倒在地上的声音。

“你不是答应莫日根不杀阿茹娜的吗？”血王不由不解地笑了笑问道。

“是。”绝煞魂回答地很肯定。

“但她现在却死了！”血王依然不太明白。

“是，”绝煞魂微微笑道，“她是死了！但阿茹娜却还活着，她根本就不是阿茹娜！”

“我早就说过，你很聪明！”血王不禁叹气道，“你真的很聪明，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她不是阿茹娜的？”

“很简单……”绝煞魂淡淡道，“莫日根和阿茹娜既是情侣，也是同袍，谁也不会独生的！”

“所以，当莫日根向你请求时，你已经知道他们都是假的？”血王像是很欣赏地道。

“是。”绝煞魂答道。

“你一定在怪我，怪我连你也不信任！”血王坦然笑道。

“对，但我若是血王，我也会这么做！”绝煞魂也回答地很诚实。

“哦？”

“血王不是说过，做大事的人，应当六亲不认吗？”绝煞魂浅然一笑。

“好，神道教有你，我放心！”血王大笑道，“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请问。”

“我想问你……”血王缓缓道，“丘处机、方文和孟浪等人，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