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王相当复杂地望着阿茹娜,嘴角嚅动了几下,但终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木王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郑旭汪瞥了木王一眼,淡淡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想怎么处置这个女人?”木王平静地道。
“哦。”郑旭汪好像非常意外地看着木王,“怎么木王也会怜香惜玉起来了吗?”
“怜香惜玉?”木王出神地重复了一遍,却没有再说其它的话。
郑旭汪嘴角一歪,笑了笑道,“她对我们或许有大的用处!”
木王不解地望着郑旭汪,而郑旭汪却开始悠然向阿茹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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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非要如此不可?”丘处机盯着绝煞魂,沉声问道。
“非如此不可!”绝煞魂回答地很坚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可以回转的余地。
“绝对没有第二种方法?”丘处机又问道。
“若有,我便不会来。”绝煞魂浅浅一笑,平和地道。
“好,我成全你!”丘处机缓缓站了起来,与绝煞魂相对而立。
“老头子,你还是不要乱动为好!一把老骨头,散了很难拼起来的!”孟浪看了看绝煞魂,又看了看丘处机,有些为难地道。
“孟儿,你非庸才,记住,凡是谋定而后动,切忌小不忍!”丘处机一反常态,居然和声对孟浪道。
“老……师傅,你这是……”孟浪呆呆地望着丘处机,忽然有一种哽咽的感觉。
“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只出三招!”丘处机微微转了一下头,淡淡道。
“承蒙老爷子看得起!”绝煞魂微微笑道。
“不要以为我在让你,这三招里,太虚真元和乾坤印你已见过,还有一招叫做龙异天下!只有三招!”丘处机冷冷地道。
绝煞魂的面容慢慢沉静下来,他很清楚这三招的分量,其实就是丘处机的毕生精华所在!普天之下,真有人能够接这三招吗?
绝煞魂不知道,或许有人可以,但至少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但绝煞魂必须接下,否则,他所作的一切,都将徒劳无功!
“请,在下一定尽力而为。”绝煞魂淡淡道,脸上居然没有任何可以被看为破绽的表情。
丘处机缓缓点了点头,右手攸地举起,一团光芒惊现于他的掌上,“这是第一招,太虚真元!”
说罢,丘处机凝重地将手中的光芒缓缓推了出去,仿若那光芒有千钧之重。
绝煞魂却纹丝不动,或者说,绝煞魂根本无法移动,在他身子周围,仿佛都已经被这光芒的气势所占满,完全没有绝煞魂可以容身的地方。
但绝煞魂脸上却依然有着微笑,那笑容依然如此自信,那自信依然如此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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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儒在狂奔,他眼中的泪也在狂奔。
他的脚不能停,只要停下,也许等待他的只有死!
他的泪也不能停,只要停下,或许他便会忘记仇恨!
他不可以死,只因在他的心中此刻正充满了仇恨!
王儒的伤势不轻,他只觉得自己身体中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对于老板,王儒心中只有失望。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在苍山之上与自己并肩作战,曾经誓言与大理国共存亡的豪迈少年,那个自己最器重也最信任的人,现在,居然成为自己最为刻骨铭心的敌人!
王儒想不通!
所以,王儒颓然跪倒在地上,面向圆月,放声悲啸。
这啸声,犹如一头离群的受伤的雪狼。
“阿茹娜,父亲会回来救你!”王儒默默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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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煞魂面色一变,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但这足以让所有人吃惊了,绝煞魂居然硬接下丘处机的太虚真元,甚至没有还手!
“好!”丘处机漠然说道,“第二招乾坤印,威力不如太虚真元,但一旦击中身体,你会失去一切进攻乃至防御的能力,我劝你不要硬撑!否则,你会死在最后一招上!”
“谢谢!”绝煞魂勉强一笑道,“在下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更何况,在下现在也不想死!”
马可波罗很是不忍地望着绝煞魂道:“我看你还是走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神都救不了你的!”
“世人有世人的命运,神恐怕也弄不清吧!”绝煞魂又咯了一口血,长吁一口气笑道。
马可波罗无奈地叹道:“唉,神造万物,可惜又偏偏教会了人执著,真是麻烦!”
“接招吧!”丘处机淡淡道,手掌凭空向绝煞魂按去。
绝煞魂只觉得一股极强劲的压力扑面而来,真如一个巨大的封印笼罩全身。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绝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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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汪轻轻擦了擦嘴,满意地望着阿茹娜,转头对木王道:“怎样,这样子恐怕是最有利于我教的方法吧!”
木王不能否认,对于每个人来说,这恐怕都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他看了看神情呆滞的阿茹娜,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刺痛。
木王发觉在阿茹娜默然神情的背后,似乎有着一种熟悉的悲哀,那悲哀止不住地让木王神伤起来。
“阿茹娜,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明白了吗?”郑旭汪看着阿茹娜,悠然道。
阿茹娜木然地点了点头,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双刀,居然裸露着身子,跟着郑旭汪离开了。
木王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也悄然离开了飘香楼。
整座酒楼灯火依旧,但已完全失去了生气,犹如一座辉煌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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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煞魂还是没有躲。
他不但没有躲,反而冲向了丘处机,从一个相当怪异的角度,冲到了丘处机的身前。
“你很聪明!”丘处机的话语之中居然像是有着一丝笑意。
“因为你有言在先,你只有三招,所以,我不需要考虑你没有出第三招之前自己会死在你面前!”绝煞魂淡淡一笑道。
“好,还有最后一招!”丘处机缓缓道,“这一招,本是黄帝击败蚩尤时,威力无比的一招,当年我有幸从炎黄十九手上学得!”
绝煞魂却只笑笑,似乎一切对他来说,不过如此!
只是如此!
“这一招,我生平只用过一次,”丘处机像是在回忆,“那一次,我对付的是转世纣王!”
丘处机冷峻地注视着绝煞魂,“这是第二次,我的对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