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孟浪望着虚弱的莫日根,“这次,真是老婆救了我们!”
莫日根承认,若不是刚才孟浪及时说出了这个词,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攻击,而孟浪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还击。那么,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非常之糟糕。
莫日根仰望天空,他相信,这一定是阿茹娜在冥冥之中的护佑。
“莫日根,你看见花诗他们了吗?”孟浪忽然问道。
“没有!”莫日根苦笑道,“我只看见过你,看见过两次!”
孟浪也苦笑,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平章政事府中,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残酷而虚幻,变得那么的不可信任了。
“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孟浪有些忧虑地望着莫日根问道。
莫日根当然不知道,除了花诗和紫衣外,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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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诗已经来到内堂之外,她停下脚步,努力使急促的呼吸尽量平缓一些。
只要走进内堂,她就会看见紫衣,若被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自己很难解释。
她现在只觉得这个人简直烦透了,若是可以,她真想马上杀了他!
花诗的呼吸渐渐恢复常态,她迈步向内堂行去。
正当她要走进内堂时,她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此刻的内堂之中居然有两个人,一个是紫衣,另一个竟是水行者!
花诗极小心地躲到内堂外的转角处,仔细地注视着里面的变化。
水行者正认真地望着紫衣,“所有人当中,你一直是最神秘的一个,血王都弄不清你的身份,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紫衣也在看着水行者,确切地说,他是在盯着水行者。
水行者很深刻地感受到紫衣眼中的敌意,他笑了两声,像是很轻松地道:“在下只是奉命在这里阻挡孟浪和莫日根,只要阁下不与在下为敌,我们大家都会很好!”
紫衣依然没有说话,依旧死死地盯着水行者。
水行者开始觉得这种眼神非常熟悉,像是曾经在那里见到过,“阁下认识在下?”
“非但认识,简直是相当的熟悉!”紫衣终于说话,但他那沙哑的声音,却又让水行者迷茫起来,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声音该与哪一个自己认得的人相联系。
“在下实在是惭愧,还要请教阁下高姓大名!”水行者很有礼地一拱手道。
“我听人说,你中过进士?”紫衣忽然很有意思地问道。
“正是区区在下!”水行者不无得色,却又装出一副相当谦谨的样子道。
“我有一件事,想了很长时间,但总是想不明白,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紫衣垂下眼,淡淡地道。
“阁下请说!”无论如何,水行者毕竟还是进士,听到有问,还是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但很可惜,紫衣却问了一个让水行者几乎要晕过去的问题。
紫衣问道:“我不明白,一位中土大国的进士,怎么会做了东瀛偏邦的一条狗!”
水行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他在弄不清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实在没有把握冒然发难,所以只得强行将一口怒气压制下来,嘿嘿笑道:“阁下对我所知倒是出乎在下意料啊!”
紫衣的双眼透过脸上的人皮面具,依然散发出一丝笑意来,然后紫衣就很平和地说道:“去你/妈的蛋!”
水行者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声道:“阁下一再挑衅,莫非以为‘神道教无人吗?”
“有人!”紫衣哈哈笑道,“岂止有人,简直是大有人在!诸如你这种卑鄙无耻,无祖无宗,不思悔改的杂种的确是数不胜数!”
“好!”水行者怒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靠手底下说话了!”
说完,水行者凌空一抓,瞬间凝结出一把冰针,扬手向紫衣打去,身子紧随冰针之后,冲向紫衣。
紫衣却似乎根本不把水行者的攻击放在眼中,伸出左手摸了摸怀中的一个东西,右手刷地亮出一柄折扇。
水行者的一把冰针竟完全被紫衣手中的折扇拨落,而紫衣甚至没有展开折扇!
水行者一阵狂惊,他实在没有料到对手居然如此强劲!但此时他已身在进攻途中,若是突然后撤,只怕将会受到对方无休止地追击。
水行者一咬牙,双手各凝结出一根冰刺,索性不给紫衣任何喘息的时间,直接攻向他。
紫衣似乎微感意外,一击受挫,水行者居然还敢不要命地继续进攻!
紫衣终于展开折扇。
当紫衣展开折扇的那一瞬间,水行者就马上想到了一个人,而水行者的攻势居然也就在那一刻毫无征兆地停滞了下来。
“是你?”水行者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是我。”
“真的是你?”水行者又问道,他实在希望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真的是我!”紫衣缓缓地道。
水行者干笑两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想走吗?”紫衣淡淡地问道。
水行者当然想走,若此刻不走,恐怕这辈子再没有走的机会了!
但这是水行者却不动了,他不敢再动。
“既然来了,那便是天意。”紫衣慢慢向前走出一步,水行者又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像很怕,是吗?”紫衣忽然笑了起来,“死已没什么可怕的了,你本就已经是个死人,这一点,你我应该都很清楚!”
“那些都只是血王的意思!”看着紫衣又再向前迈出一步,水行者几乎大叫了起来。
“真不知道,血王听到你这句话会作何感想!”紫衣嘲讽地笑了笑道。
水行者怔怔地望着紫衣,突然跪了下来,惨然道:“我知道,一切既以铸成,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紫衣倒是一愣,一时竟像是有些无措起来。
水行者抬起头看着紫衣,募地发出一蓬冰针,那冰针发出之后竟攸地转向水行者,全部射入行者水的身体,水顿时全身冒出血来。
紫衣一皱眉,缓缓走到水行者的身前,但显然杀意已减。
“你……”紫衣一字刚出,水行者身上流出的血忽然全部凝结成针,急速穿过紫衣的全身。
紫衣惨叫一声,奋力将手中的折扇投出,正正地插入水行者的左胸,然后颓然倒在地上。
水行者却像是根本没有感觉一样,望着受伤倒地的紫衣疯狂地大笑道:“即算你能杀我,你也休想活下去!哈哈哈……”笑着,水行者的声音渐渐减弱。
紫衣再去看时,水行者竟是已然死去多时了。
“我本就不打算再活下去!”紫衣望着水行者淡然道,“只是,其实我已不想杀你!”
紫衣说完,安然躺在地上,双手轻轻放在怀中,像是在轻抚着什么。
花诗潜在内堂外,久久地望着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