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问石

方文、莫日根和杨勇三个人紧紧地盯着问石，但问石之上整个战场纷繁复杂，根本再看不清真金及文天祥的去向。

藏马大师又用手轻轻一抚问石，圆石又重新恢复为一块璞石，什么影像也没有了。

莫日根颓然垂下头，紧紧闭上双眼，他不确定，但大元或许就此终结了！

方文与杨勇也都极无奈地移目它顾，不愿看到莫日根心死的样子。

“怎样，现在你们还要阿里海牙吗？”藏马大师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方文问道。

方文转过头来，仔细地望着藏马大师，过了很长时间，他终于坚决地道：“要！”

“要？”藏马大师似乎相当意外地一皱眉，“此时此刻，阿里海牙对你还有什么用呢？”

“没用，一点用也没有！”方文缓缓摇着头道，“但这里，却无论如何也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我要带他走。”

“这么说，你们还是打算冲入大都去救忽必烈？”藏马大师似已完全看透了方文的心思，颇为不解地问道。

“不错，有的事，即便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但我还是要去做！”方文静静地注视着藏马大师道，“这便是丈夫与匹夫的区别！”

“但或许你们尚未出发，忽必烈已经死了！”藏马大师瞥了莫日根一眼，平静地道。

“死了？”莫日根就如被霹雳击中一般，募地抬起头来盯着藏马大师，“什么意思？”

“忽必烈对于现在的神道教已经无用，再者说，还有什么能够比让一个国家的君主在他的子民面前死去更能打击这整个国家的信心呢！”藏马大师悠悠地望着问石，竟像是在与问石交谈。

方文奇怪地盯着面前这个白袍老僧，他忽然有点区分不请他究竟更接近于神，抑或是魔？

“走，我们走。”方文拍了拍莫日根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记着，你们还有一件事要去做。”藏马大师并没有阻止，只是非常随便地提醒道，“你们必须找到孟浪，在东瀛军攻到大都之前，否则，我一定会助神道教消灭大元！”

“现在大都岂非已被东瀛控制，莫非你老糊涂了！”方文并不回头，怒笑起来道。

藏马大师也不在意，若无其事地说道：“若你们一定要攻入大都，就凭阿古拉那个货色，根本挡不住你们！大都必然重新归入你们手中，但用不了多久，十万东瀛军将增援至山东，与先头部队会合之后将以破竹之势直指大都。那时候，我若看不到孟浪与你们在一起的话，我必会帮助神道教消灭大元！”

方文不再说话，大踏步朝着通往回廊的阶梯走去，莫日根与杨勇也紧随而去。

“呵呵，好傲气的年青人！”藏马大师笑了两声，重新开启问石，圆石上又现出人物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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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老是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会不会永远也碰不上东瀛狗贼？”一个年青人来到孟浪身旁，揣揣不安地问道。

孟浪正在仰头望着空阔的天空，他觉得这个冬天很快就会过去，因为，今天早上他居然在荒地上看见了一缕新草！

此刻，阴郁了很久的天空也露出了阳光，暖暖地照在孟浪身上，孟浪干脆就靠着一棵小树坐下来。

“永远也碰不到……”孟浪出神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睛却在望着很远的地方。

“老大说会碰到就一定会碰到，难道老大说的还会有错吗？”大头也缓缓走到孟浪身边，笑了笑对那年青人道。

“可我们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连东瀛狗贼的影子也见不到！”那年青人有些失望地道。

“妈的，我听人说，东瀛那地方要走很长的路，还要坐船才到得了，而且东瀛地小人少，那那么容易就看得到东瀛狗贼！”大头笑骂道。

“地小人少，那为什么咱们还打不过一个小小东瀛呢？”那年青人又不解地问道。

“我们打不赢的不是东瀛，我们要对付的是神道教，明白了？”大头沉默了片刻，拍了拍那年青人的肩道。

那年青人点了点头，向其他同伴走去。

“我们真的能碰上东瀛人？”等那年青人走远，孟浪忽然问道。

大头先是一怔，接着微微笑道：“我以前听说的孟浪，是一个从不怀疑自己的人，即便是错的，他也会一错到底！”

孟浪看了看大头，自嘲地一笑道：“是啊，我现在岂非正在一错到底！”

“你后悔了？”大头做到孟浪身旁，轻声问道。

孟浪却并没有回答大头的问题，只是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我现在好想左丘，波波，好想老头子，好想……”说到这儿，孟浪的话音嘎然而止。

“好想花诗，是吗？”大头接着道。

“想！”孟浪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用力点了点头。

“唉，”大头注视着孟浪，忽然叹了口气，悠悠地道：“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爱着，把自己时时刻刻放在心里，好幸福！”

孟浪诧异地转过头来，在大头脑袋上敲了个爆栗，“妈的，你小子怎么越来越像个女人了！这种肉麻的话居然也说得出口，老子今天非要验验你究竟他妈是不是个男人！”

孟浪说着，一把就往大头胯下抓去，大头的脸色刷地变得通红，就像看见一头狼一样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妈的，这小子不是真的有毛病吧？”孟浪歪着脑袋，望着大头跑的方向自语道。

“老大，老大！”正在孟浪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年青人兴冲冲地一边叫喊一边向孟浪跑过来。

“妈的，大白天的你见鬼了不成！”孟浪骂了一句，站起身来。

“老大，前面有人！”那年青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孟浪身前，指着身后的方向道。

孟浪刹是无奈地叉着腰道：“没人叫，有人也叫，没见过人么？”

“不是，不是，”那年青人连忙解释道，“前面有个小村子！”

“小村子？”孟浪这时倒是一愣，“什么小村子？”

“小村子就是小村子喽！”那年青人被孟浪问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问答，只好愣愣地道。

“妈的，问你也是白搭！”孟浪悻悻地一摆手道，“快去把大头找回来，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说着，孟浪大声招呼兄弟们一起向那年青人所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