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商好说歹说,只差没有跪下来求孟浪,孟浪也自是逗贾商逗得够了,便与贾商两人蹑手蹑脚地跟在虎女身后往山上走去。
两人跟着虎女走了一程,只见虎女上了山之后便很是细心地四处观察着,时不时蹲下身来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白额也像是在与虎女做着全然相同的事。
两人一直尾随虎女和白额走到山中深处,周围草木杂生,乱草之中隐隐看得到一个不大的洞口,虎女轻步走进洞口,凝神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又起身四下看了一遍,然后拍了拍白额,转身原路走了回来。
孟浪和贾商完全没有料到虎女竟会突然返回,忙不迭地死死俯身贴着草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被虎女和白额发现。
待虎女和白额走得远了,两人这才直起身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虎女这是在做什么?”孟浪看了看虎女刚才找到的那个洞穴,挠了挠脑袋道,“莫非她在那洞里藏了什么东西么?”
贾商摇首道:“虎女姑娘身无长物,能有什么好藏的?再说,她连‘虎王丹’也都毫不吝惜地拿出来给你和玦儿姑娘,还需要隐藏什么吗?”
“那倒也是!”孟浪不得不承认,按贾商所说的,虎女实在没有任何东西再值得藏匿了,“但她这么鬼鬼祟祟地上山来做什么呢?”
“并非鬼鬼祟祟,只是小心而已!”贾商立刻纠正道,“若虎女姑娘是鬼鬼祟祟的话,那我们跟踪她岂非更加见不得人了?!”
“妈的,”孟浪笑骂道,“说要跟上来的是你,现在说跟上来不对的也是你,你当真是贱得很!”
贾商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孟浪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难道虎女姑娘遇到什么难事,却又不好开口跟我们说吗?不行,我得去问一问!”说完,竟一个人往山下走去,完全不当有孟浪这样一个人存在。
孟浪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妈的,呆子若是对一个人着了迷,势必变得更呆,这小子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说罢,也只得摇摇头,朝下山的路走去。
几人回到营寨,都各怀心事,除了孟浪一个人在旁边偷笑之外,贾商与虎女都是各自静静地坐着,就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玦儿见孟浪一个人笑得死去活来,不禁好奇地走过去问道:“你做什么,中邪了么?!笑得像死了爹一样!”
孟浪又接着笑了半晌,这才慢慢地看了玦儿一眼,悠悠地道:“和你一比,我最多是被疯狗咬了一口,你却是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砸在了头上,完全神经了!你自己看看,那个女孩子像你一样,跟人说话就像是要人全家死光光一样,你还指望能嫁得出去么?”
玦儿脸一红,有些委屈地道:“我怎知道女孩子要怎么说话,又没人教过我!”
孟浪还想接着数落玦儿,但忽地想起玦儿自出生便被关在般若塔中,却是不曾有人教过她,只怕连最基本的疼爱玦儿也所获有限,不禁感怀身世,心中一丝怜惜油然而生。
孟浪伸出手,轻轻拉玦儿在自己身边坐下,柔声道:“若我教你,你可愿听么?”
玦儿楚楚可怜地睁大眼睛注视着孟浪,抿着嘴点了点头。
孟浪爱怜地拉起玦儿的手,微微一笑,道:“这样子才乖嘛,了不起将来没人肯娶你,我孟浪娶!”
玦儿两腮绯红,低垂着头默默地害羞而笑。
就在此时,贾商在虎女周围来来回回假装无事地走了十七八圈之后,终于去到虎女身前,郑重地道:“虎女姑娘,你若遇到什么难事,在下必定倾尽全力帮你,你可万万不要一个人闷在心中,长期以往,会抑郁成疾,于身体大为不利!”
虎女愣愣地注视着贾商,看了看趴在脚边的白额,又看了看贾商,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贾商起身离去,但走了两步却又回过身来,坚定地望着虎女,又用力点了点头,这才真地离开了。
虎女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看着贾商的背影道:“目光异样,行为失常,八成有病!”
在一旁的玦儿看得莫名其妙,转头问孟浪道:“虎女怎么了?”
孟浪摇摇头,嘻嘻笑道:“虎女怎么了我倒不知道,不过贾商这小子是真的病得不轻!”
“贾商病了?!”玦儿更是感觉一头雾水,“他自己便是大夫,莫非还治不了这病么?”
“当然治不了,这病除了虎女之外,天下无人能治!”孟浪颇有意思地看了看正在那边对贾商百思不得其解的虎女道。
玦儿还想再问什么,孟浪却抢先道:“先别问,晚上带你去看一台好戏,或许看完之后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玦儿虽是心中好奇得难受,但既然孟浪如此说了,也只得乖乖地点了点头,拉着孟浪去玩了。
晚饭过后,贾商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虎女,而虎女则抱着猫脸,不时向山上望去,就似山上正有什么要紧的人物在等着她一样。
孟浪和玦儿则躲在一个角落,一面观察着虎女的动静,一面看着贾商的表情笑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做什么?”段和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孟浪和玦儿身后问了这么一句,两人吓得猛地跳了起来。
“做贼者必会心虚,老实说,在做什么坏事?”段和狡黠地注视着两人问道。
孟浪和玦儿对视一眼,一人一边将段和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看了看外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玦儿才用一种很是神秘的表情道:“你不知道,虎女和贾商今天变得怪怪的,看样子待会儿虎女还要到山上去,不知去做什么?”
“哦,”段和也觉得有些诧异,“虎女居然还认识其他人么?”
夜幕降临,众人都围聚在火堆四周说说笑笑,虎女却抱着猫脸悄然带着虎群出了营寨,往山上走去。
孟浪和玦儿、段和三人早已伏在了营寨之外,除了孟浪之外,段和与玦儿生平都还没做过如此的事情,都是兴奋非常,一见虎女和虎群上山便要跟上去。
孟浪一手一人把他们拉住,好笑地道:“你们好像比贾商还要着急,人家是担心老婆,你们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