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慵懒地张开眼睛,好似从前在石涌镇时跟兄弟们宿醉过后的早晨,他看见段和、贾商、虎女、高凯都聚拢在自己的身旁,当然他也看见了玦儿,孟浪忽然觉得心中有一种不浅的愧疚,或许知道昨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一直未把花诗抛开。
当玦儿叫出那一句话的时候,孟浪才幡然醒悟,花诗早已成为自己一生的情思,再忘不掉了。但玦儿又如何呢,她岂非也可以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么!?
孟浪伸出手去,想把玦儿柔软的小手握在掌心,耳边却忽然听到莫日根的声音:“孟浪,收敛心神,跟我一起进入你的意境!”
孟浪猛地转过头去,发现莫日根居然正盘腿坐在自己身边,虽然听到他的声音,但却根本没有看见他开口,孟浪不禁奇道:“莫日根,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像老头子一样神奇了,不张嘴居然能说话,不行,你非得找个时间教教我才行,老子学会了也好在兄弟们面前撑个门面!”
莫日根依然一动不动,却说道:“死性不该!你现在已离死不远了,若不将你体内的‘四神’尽快折服,不管你有多少老婆也只落个守寡的命!”
孟浪募地一惊,再转眼看众人时,这才发觉的确众人的神色极为凝重,玦儿更是双手不停地搓揉着衣襟,显见是焦急紧张到了极致。
“你不必看,此刻我们俱在你的意念之中,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看不到!心神内敛,摒弃杂念,跟我走!”莫日根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道。
孟浪当下也不再多想,意随心动,只觉得自己募地缩小,竟沿着自己的咽喉一直进入到身体之内,这一来孟浪简直是惊起到了极点,虽说对自己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真的看到自己的心肝脾肺肾时,孟浪还是感到一种极度的震惊。
孟浪四处张望着,忽然看见一团犹如雾气的东西凝聚在一起,旁边有五种不同颜色的形如龙状的气流在不停地冲撞着那团雾气,孟浪不禁奇怪地问道:“老子身体里面怎么还有人耍龙?!”
“你肺里还有人买汤圆!”莫日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不无好气地道。
孟浪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妈的,不知道是否还有水晶凤抓卖?”
莫日根实在也没有法子,只得平心静气地道:“那团雾气便是气海,一个人的修为之力全在于此,只要气海之力一散,不管修为多深厚的人也会瞬间变成废人一个!”
孟浪居然突地嘻嘻笑道:“老子修为即便是深厚得很也不必弄些人来肚子里耍龙灯嘛,妈的,好在他们没有放爆竹,不然别人还以为老子放屁呢!”
孟浪话未说完,头上已被重重打了一个爆栗,莫日根沉声道:“那五个耍龙灯的便是‘四神’和‘虎王丹’,‘虎王丹’一方面助你围困‘四神’之力,另一方面又不甘为你气海所纳,至于‘四神’,它们根本便不把你看做它们的主人,所以它们不停地围攻气海,只要气海一破,它们便可摆脱你身体的束缚,破体而出!”
“那我会怎样?”孟浪不禁很是好奇地问道。
“气海一破,即便是神仙也只有死路一条!”莫日根毫无感情地道。
孟浪这时才真正感到形势严峻,忙问道:“那我该怎样折服‘四神’和‘虎王丹’?”
“要收‘虎王丹’简单得很,只要‘四神’为你所用,‘虎王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要折服‘四神’,还得靠你自己,我送你过去!”孟浪刚想问莫日根该如何折服“四神”,突地眼前一晃,自己竟已来到一个光线昏暗,天地一线的地方。
孟浪发现自己坐在一块空地上,四周全是巨大的风柱。那些风柱竟似有灵性一般,在孟浪身边来回游弋着。忽然,所有的风柱同时涌向一处,竟幻化为已然死去的玄风。
这实在是一个相当丑陋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孟浪却一点也不觉得厌恶,更加没有觉得害怕,孟浪只觉得它就如同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竟有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
孟浪站起身来,缓缓向风兽魂走去,风兽魂有些不安地扭动着风的躯体,喉间发出一种低沉的嘶吼,如同一头猝然与人相遇的野兽一般,试图用野性的威胁使那人畏而远之。
但孟浪却并未停下脚步,一直朝风兽魂走过去,风兽魂突地怒吼一声,几股小旋风攸地击向孟浪,而孟浪却就像是见到可爱顽皮的孩童一般,缓缓伸出手去,几股小旋风扑到孟浪手边时竟忽然温和下来,仿似驯良的绵羊一般轻轻在孟浪掌边斯磨着。
孟浪再抬起头含笑注视着风兽魂,隐隐似乎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而后风兽魂募地化作无数股旋风一起涌向孟浪,尽数撞进了孟浪的体内。
孟浪眼前一亮,又重新回到莫日根身边,莫日根淡淡地道:“很好,从今天开始,玄武便真正是你自己的了!”
孟浪往气海望去,只见原先的五股龙状气流只剩下了四股,而气海之中原本淡淡的雾气此刻竟变得浓郁了许多,想来应该是吸纳了玄武之故吧!
“好,接着去!”莫日根一语说完,孟浪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孟浪的眼中已泛出光芒,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的花丛上,这花丛很大,大到似乎这世上除了这块花丛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孟浪只能看见着花从里的另一个人,一个孟浪在梦中见过千百遍的人——花诗!
花诗在笑,一种安然却又充满了无奈的笑。孟浪却已大步奔向花诗,一把将花诗揽入怀中,眼中泪水如溪流一般奔涌而出,孟浪想说话,他想将心中所有的话全部告诉花诗,但孟浪的喉间却已哽咽。
花诗轻轻推开孟浪,满怀柔情地注视着孟浪道:“我知道,你该来了!”
孟浪急切地注视着花诗,迫不及待地问道:“好老婆,你为什么离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么?是我惹你生气了么?”
花诗将双手轻轻放在孟浪脸边,无限依恋地望着孟浪道:“即便你真做错了什么,我又怎会生你的气呢,你忘了么,我是你的混混婆,不是么!”
这一瞬间,一点绿光闪动,悠悠自花诗双手之上渗入孟浪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