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体内已经有了玄武和青龙两种神力,看似容易,但其实不过是因为你与这两种神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已,剩下的朱雀和白虎恐怕便不会让你轻而易举折服了!”花诗将手自孟浪的脸庞上移开,平和地道。
“折不折服‘四神’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只要能再见到老婆,我……那个什么都值了!”孟浪一把握住花诗的手,就像这手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一般。
“你真的变了!”花诗似乎很是欣慰地望着孟浪笑道,“现在我依然看不到你身上那种浮躁的傲气,但你若不折服‘四神’,你便会死于你自己的意念之中!”
孟浪居然毫不在意地嘻嘻笑道:“只要和老婆在一起,死就死***吧,老子原本就是条不值钱的命,谁爱收便收了去!”花诗望着孟浪,目中突然闪现出一种极其失望的神色来。
孟浪却将花诗的手轻轻拢到自己胸前,正色道:“老婆,你放心,若我便这么死了,只怕见了老头子少不了挨一顿臭骂,东瀛狗贼未除,怎么说我也不能丢了老头子的脸吧!”
花诗深深地凝目注视着孟浪,像是要看尽这一生一世,但终是微微展颜一笑道:“好,跟我来,去找白虎!”
孟浪觉得奇怪的是,这次并未回到莫日根身边,但依旧是眼前景象一晃,自己已经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这是石涌镇!这居然是石涌镇!!
孟浪看见兄弟们正在吆五喝六地喝酒,林四坐在一帮兄弟中间,将衣服敞开着,喝完一碗酒放声大笑起来,街上的路人纷纷投来不屑的一顾,但没有人在乎,兄弟们说着自己的乐子,将身边的酒一坛接一坛地喝干。
孟浪望着这一切,目中已经湿润,他很清楚,他的兄弟们都早已死去,这些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意念之中而已,但孟浪还是生怕自己哪怕极轻微的一动便会将这个幻想打破,所以一直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这是,一个白衣儒士模样的人缓缓朝兄弟们走去,手中的折扇在脸边轻轻摇动着,孟浪始终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白衣儒士走到一众人身后停住,像是也为他们的热烈所吸引一般,竟驻足不动。而后,白衣儒士募地将手中的折扇一合,孟浪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这人竟是——绝煞魂!
绝煞魂脸上的笑异常灿烂,他在一个兄弟背上用手一拢,那兄弟的灵魂便从身体离开,僵直无神地站立在绝煞魂身边。但没有人注意到,绝煞魂就如同一个不为人见的无常,缓慢而又优雅地将孟浪兄弟们的魂魄一个个捉出,孟浪想要大声喊叫,但就似一个人身处噩梦之中一般,既喊不出,也动弹不得。
没有血腥,只有死亡!
兄弟们一个一个地倒下,而林四却还浑然不知,他似乎已经喝醉,竟闭上了双眼。
终于,绝煞魂已经走到黑三身旁,只剩下黑三一人,绝煞魂看了黑三很长时间,忽然猛地转头望向孟浪,淡淡地道:“怎么,只剩下这一个兄弟了,你还不打算回来救他么?”
孟浪顿时觉得浑身一松,就好像一直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忽地全部打开,孟浪毫不犹豫地扑向绝煞魂,但绝煞魂未动,他只平静地道:“你赢,他们每人赢一条命。你输,我带你们一起走!”说完,绝煞魂攸地将黑三的魂魄一把扯出。
孟浪整个人已经扑向绝煞魂,当他靠近绝煞魂的时候就一拳打在了绝煞魂的脸上,但孟浪的拳头却从绝煞魂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就像穿过了一个幻象。
“这是在你自己的意念之中,若这样你都赢不了他的话,‘四神’决不会被你折服的!”花诗在一旁平静地道,她就好似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殴斗。
孟浪还没弄明白花诗的意思,肚子上已狠狠挨了绝煞魂一脚,倒撞在一堵墙上,震得那墙竟兀自一闪,险些塌了下来。
“没想到,你以前要靠你的兄弟们牺牲性命来救你,现在,你依旧是脓包一个!”绝煞魂不屑地冷笑一声,募地折扇一挥,孟浪再次被撞到墙上,那墙已然松动,土石渣不停地落下。
“妈的,老子不是孬种,老子了不起一死,不……死也要抱你一起死!”孟浪一边大骂,一边不要命地向素云冲去。
绝煞魂的眼中忽地溢出一丝失望,缓缓摇了摇头,很轻松地又把孟浪送到了墙上,这一次那墙已是经不起撞击,轰得倒下一半来。
孟浪无意看了那墙一眼,心中募然一动。
“力量,在乎于人。你首先需要有摧毁敌人的意念,然后以自己的意念来发动自己的力量,如此方能无坚不摧!”
皇宫之中,紫宸殿外……
孟浪重新站直身子,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一丝完全没有仇恨的笑意。
孟浪的拳已击出,他的拳与他的人一起击向绝煞魂,他听见龙吟,这龙吟之声正自自己体内发出,孟浪便是龙,傲视万物的龙。
孟浪的拳已插入绝煞魂的胸膛,但绝煞魂却忽然笑了,很疲倦地笑道:“你终于了悟了,好,好……”说着,绝煞魂握住孟浪的双手,身体渐渐淡去,化为一股白色的雾气缓缓与孟浪的身体相融。
“若凤,我终于可以再见你……”
绝煞魂的笑在孟浪的眼中悠悠逝去,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但这笑竟像是刻在了孟浪的心中一般,孟浪忽然感到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
就在这一瞬间,场景又回复到了最初,喧嚣的笑骂声,盛满酒的碗碰撞的声音,黑三依旧坐在兄弟们中间,又一口气灌下一碗酒去……
孟浪浅浅一笑转过头来,却发现花诗的眼边却有一点泪光,“我真羡慕若凤,至少她现在终是能永远与自己爱的人相守了!”
孟浪心下一阵默然,正想说对花诗些什么,突地天色一边,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鲜血染红,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雨点淅淅沥沥落下,那雨竟也是血红,不一会儿已在地上绘成无数股急速流淌的血流,血色雨幕之中,一个执弓的人正朝孟浪从容走来。
花诗看了看那人,淡淡地对孟浪道:“他便是最后一神,朱雀!”
“我还没去找他,他怎么倒自己来了?”孟浪不由无奈地一笑道。
那人走到距孟浪十余丈处停下,慢声道:“反正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谁找谁岂非都是一样的!”
孟浪仔细一看,这人竟是库赤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