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王正在享受着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乐趣,她的双手触摸着麻城太郎凹凸有力的肌肉,感觉着他粗重的气息在自己耳边喷涌。他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血王身上,压得血王有一种像是要窒息的感觉,可偏偏就是这种感觉让血王说不出的兴奋。
可就在这时,影子却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的床前,毫无表情地道:“北条冢好像要动手了。”
“是么?”血王居然就像当影子真的只是一个影子一样,闭着眼睛,略带着喘息地道,这种样子让影子心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怒火,可惜,血王并没有看到,她依旧缓慢地道:“他迟早是要动手的,何必大惊小怪!”
影子冷冷地瞥了床上的两个人一眼,淡淡地道:“只是,他的对象有一点点的变化,他要对付的似乎并不是德川俊武,而是我们!”
当血王从床上跳起来的时候,德川俊武和调月已经穿戴完毕,正坐在大帐之中,手下的将军环帐而立,脸上都有一种极为紧张的表情。
一个令旗兵疾步跑进帐中,禀报道:“德川将军,北条冢的军队似乎有些奇怪,原先布置在我军两翼和正面的十五万人现在只是虚插旗帜,看上去不过一两万人而已!”
德川俊武和调月刚刚从疑惑转而思考,一名武士进帐道:“有自称一郎的武士求见,说是北条冢派来的。”
“德川,这世上很多人都可以把我当作一郎,你不至于也会像他们一样吧!”那武士的话还未说完,一郎已经自己走进了大帐中,笑盈盈地注视着德川俊武道。
“安达宗景!?”德川俊武惊喜地站起来,大步走到一郎身前,紧紧地握住他的肩膀道,“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次发生千代秋叶刺杀天皇一事后,我便留在国中,经过很长时间的明察暗访,我发现千代秋叶根本就不是千代秋叶,那么,刺杀天皇的事,显然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了!”安达宗景道。
德川俊武和调月等人一直身在中土,根本不清楚东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自然也就听得莫名其妙,安达宗景接着道:“说得简单些,千代秋叶已为血王控制,在数月之前,千代家曾发生过一件怪事,之后千代秋叶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常常独自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大海,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司马、澹台的。”
“这岂非是中土的姓氏,她怎么认识中土的人?”德川俊武皱眉问道。
“这我便不得而知了,想必是血王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血王与神道教野心之大,恐怕绝不至于中土而已!”安达宗景沉声道。
“那……”德川俊武注视着安达宗景,眼神之中明显有一种询问的意味。
“所以,”安达宗景浅浅一笑,答道,“今晚集我们两军之力,一举歼灭神道教主力和两个教王,将会是一件改变东瀛命运的惊天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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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大人,我军已将神道教团团围住,两翼已开始攻击,神道教教众负隅顽抗,双方伤亡都不小!”
北条冢听见这番话的时候就跳了起来,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郎呢,一郎在哪里?”
“一郎已经不复存在了,倒是有一个安达宗景!不知北条将军有没有兴趣和这个安达宗景谈一谈?”安达宗景和德川俊武、调月等人一起走进北条冢的营帐,笑笑地道。
北条冢是背对着众人的,大家只看到他的双肩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便又沉寂下来,“原来安达大人还精通忍术幻变,我说怎么一直觉得一郎如此熟悉,只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呵呵……我正等着诸位,生怕诸位会不来呢!”
安达宗景和德川俊武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疑惑。北条冢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平静地看了看两人,然后说道:“在下佯攻德川将军的假象已然形成,而大军也已开始围攻神道教,在下现在已是阴谋暴露,唯恐为两位将军所害,所以仓皇逃往血王处,两位应该没有带足够拦住我的军士,是么?”
安达宗景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一只手掀起营帐的布帘,对德川俊武道:“听说北条冢自小被目抚送到伊贺学忍术,寻常几十个军士根本拿不住他,看来咱们带的人是少了些,让他给逃了!”
德川俊武看了看安达宗景,又看了看北条冢,淡淡地道:“这人大胆谋反,罪不容诛,立刻传令全军,有生擒者赏万金封领主,杀死者赏千金封六波罗探题!”
北条冢缓缓自两人身边走过,径直向三个教教众大营走去。
这时的东瀛军大营已是杀得如火如荼,原先北条冢所属一部与德川俊武部汇合一处,四十余万大军将血王所领的十万神道教教众尽数围在了狭小的一个区域之中,但偏偏各部将领得到的军令又前后不符,所以虽然东瀛军人数众多,却并非整齐划一地进行攻击,倒是有大部分军队只是在虚张声势,等着有更加明确的军令传达下来。
北条冢面无表情地走向神道教大营,收在营外的神道教教众正在犹豫该如何对待他时,北条冢攸地抓住他身边护卫他的一名东瀛军士兵,一把扯断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便以那死去的军士作为武器,将围住神道教大营的一队东瀛军士兵砸得既是莫名其妙,又是心惊胆战,不得以只能从大营前撤出,退到自己一方的军阵中去了。
北条冢将自己手中那名已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军士随手一扔,对守营的教众道:“去禀报血王,北条冢来了!”
守营的教众一来知道北条冢的身份,二来刚才亲眼看见他瞬间便将十几名东瀛士兵毙于手下,当下便将北条冢带入大营,直朝血王营帐疾步行去。
北条冢刚刚掀开布帘,麻城太郎的刀便已架在了他的颈上,而影子也如刀锋一般冰冷地站在了他的身前。
北条冢很清楚现在他若是动一下将会招致怎样的后果,所以他淡淡地一笑,缓缓地说道:“我不太习惯和一个男人距离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