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准备下一道菜,林曼青想了想,还是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出了手机,打算给范西哲发个短信。
仔细盯着屏幕上的字,似乎有些过于生疏又语焉不详,林曼青啪啦啪啦删掉,重新编辑。
“快回家了吗?”默念出来,好像哪里不对又说不出。
“……”反复斟酌,删删减减,一条普通的短信到最后竟然变得异常繁杂,无从下手。
家人之间,这种事情应该稀松平常,不需要刻意斟酌,林曼青下定决心写得随意一些,然而——“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发出去了?!”屏幕上一封信慢慢飞远,想按掉也晚了。
“快回家了!!!”翻出已发送信息,林曼青傻眼,上面还自带了三个感叹号!
“遵命。”振动下意识按开内容,简短的两个字,林曼青却似看见了范西哲轻扬嘴角的模样。
有些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糟糕,迈出了第一步,其他的也许不再是问题。值得庆幸,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她终究踏出了这一步,不轻松,但也并非想象中那样艰难到寸步难行。
酱色喷香的排骨盛放在嫩绿的菜叶上,白瓷盘相映成彰;四珍酿笋尖犹如一卷卷金灿灿的倒放冰淇淋,浓密多汁的内馅不过分显山露水,恰到好处散发诱人的光泽,以圆环状盘旋,淋上薄芡葱花,更增添了一抹绿意盎然;十字型切痕的墨鱼卷边缘翘起,仿若一颗颗珍珠镶嵌于葱郁的青椒丛中;香烂丰盈的鸡翅配以鲜嫩笋条,沙茶味浓,正是沙茶焖鸡翅……
普通食材做出的家常菜,不在奢华惊人,胜在细致用心。
碗筷摆放妥当,林曼青见范西哲还未回到家,便打开电视机一边看一边等待。
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时事新闻,娱乐新闻,财经新闻,各类消息充斥屏幕,林曼青百无聊赖随手转换,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才停下,上面正在播报范西哲的新闻,他向来受到媒体的关注,即使现在暂时隐退,出众的外貌和音乐才华,加上扑朔迷离的背景,的确是挖掘爆点的好材料。
昨天被记者包围追问的事情悄无声息,倒是主持人八卦地列出了范西哲历任的绯闻女友。
甜美型、性感型、萝莉型、御姐型、小家碧玉型、大胆泼辣型,应有尽有,网罗各色人种,环肥燕瘦,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是美女,每一个出落得各有风情,令人应接不暇。
林曼青以前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从未想过他有如此“辉煌的战绩”,历任绯闻女友多是媒体猜测乃至捕风捉影,但其中也不乏几个有合照。
帅哥美女,自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没有任何违和感。
“曼青。”听见叫声,林曼青赶忙关掉电视,风尘仆仆的范西哲和范泽琛已经进到了大厅。
走在前方的是范西哲,一身长款的英伦风立领外套,低调不失奢华,修身设计越显宽肩窄腰,风度翩翩毫不逊色于专业的模特,儒雅隽秀,淡金色的灯光辗转流连于俊美的眉眼之间,美目顾盼生辉,仿佛无底的湖泊,迷人而深邃。
林曼青竟有一瞬间失神。
“曼青。”摘下墨镜的大明星大步她走来,脸颊一凉,林曼青发现是范西哲轻轻吻在了她脸颊。
刚刚从外面回来,鬓边沾染着细碎的雪花,唇上带着冬日特有的些微寒意。
有范泽琛在,林曼青脸上依然难免一热。
“今天的菜色真丰盛。”范西哲从背后搂住林曼青细瘦的腰,下巴抵在她肩头,赞叹道:“好久没吃你做的菜,真怀念。”末了不忘蹭了蹭林曼青的脖颈,逗得怕痒的林曼青差点笑出声。
范西哲瞥了一眼斜靠在门框上的范泽琛,“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黑如芒钻的眼眸澄净如秋水,未荡起一丝涟漪。
范泽琛越过范西哲时不经意间一手肘撞上他的胸口,引来一声闷哼。
少年时期,特别是叛逆阶段,玩得疯天天惹事,经常脑袋一热就跟人大干一架,甚至一时新奇还跑去黑市打拳,范泽琛一贯放得开,该玩的时候尽情玩,该做的事情同样不会落下。
经营的娱乐公司,主干成员皆来自结交发掘的个性鲜明的年轻人,一经推出反响强烈。
这个崇尚自由,主张个性的时代,无论是明星还是音乐,风格鲜明是不可缺少的旗帜,快节奏的社会,夺人眼球是第一,如果观众第一眼都不愿意看你,何来继续挖掘发现闪光点?
如今他的成功,也与曾经的历练有关。
柔和的光线散播在美味佳肴上,五彩斑斓的菜色泛着微微暖光,色味俱佳。
“你要多吃一点东西,最近你瘦的要被风吹走了。”碗里瞬间堆了大量肉食,林曼青抬眼一看,发现范西哲意味深远地道:“毕竟现在是两人份。”
“咳。”咬了一小块排骨噎了个正着,林曼青没防备范西哲会冒出这一番话。余光瞥见范西哲打开一瓶一看外表就非常昂贵的红酒往高脚杯里倒,她连忙阻止,“我不能喝酒。”
她的酒量奇差无比,每一次喝完都会出状况,所以她严令禁止自己碰酒,更何况现在……
“这不是酒,不含酒精。”范西哲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暗红色瓶身与修长漂亮的手指交相映衬,显出玉般白皙的色泽又沉稳不失力道。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令人信服,“试一试,你应该会喜欢。”
透明的玻璃杯里诱人的深红轻轻晃动,荡开一层又一层细微的涟漪,芳香浓郁沁人。
动心的林曼青小心地拿起,噙了一小口,果然回味无穷,让人流连忘返,香醇又不刺激。
不知不觉中,舌尖慢慢被沁润,入喉的触觉十分美妙,脸颊温热,带起些许微眩。
“算起来我是今天这顿饭的主角,哥你喝一杯吧。”杯子刚刚放置到桌面上,潺潺的水声紧接而起。
突然间,林曼青恍若心神摇荡,身体好像变得有些抓不住实处,轻飘飘的仿若踩在云端之上,意识却很清明,仿佛全身浸染在海水中,每一寸肌肤浸透水分懒洋洋舒展开,微妙的错落。
林曼青想将杯子放回原处,不料手上失准判断失误,剩下的一准全洒在了衣服上。
屋子里不比外面,温度调控适宜,她身上只一件单衣,单薄的衬衫迅速晕染开大片红色,犹如雪地刹那盛放的红梅,对比强烈分外艳丽妖娆。
“啊——”林曼青短促惊叫一声,慌忙想擦拭,一只手伸过来制住了她的动作。
不解顺着往上看,一双漆黑如夜空般深沉的眼睛蓦然闯入视野,靳洛
俊美如昔的脸上不动声色,与几乎要扼断她手腕的力道截然相反,“没事吧?”
“嗯?”林曼青不晓得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意外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从林曼青的方位可见得范西哲的侧脸,从高挺的鼻峰至优美的唇线,神情认真而真挚。、
“我……”
“我扶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你们先吃饭。”
现行回了房间,林曼青在床上躺着休息,她也不知道喝了一点不带酒精的果汁就发晕犯困,等意识清明一些,她才缓缓起了身。
“奇怪,怎么会找不到?我记得我明明放在房间里了。”心中仍有疑虑,林曼青一边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或许是太投入,她一直没有发现门外面站立着一个人。
“在找什么东西?”林曼青蓦然抬起头,惊诧地发现只披了一件宽松睡袍的范西哲正伫立在门边,腰间的细带松松系着,裸露出大片的胸膛,柔顺的黑发泛着晨曦浅浅的暖光,一双幽深眸子如幽静水潭般深邃,捉摸不透其中意味,“不介意的话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找。”
止步的林曼青险些撞上门槛,惊诧过后下意识否认道:“没、没什么,找不到就算了。”
“你在说谎。”范西哲毫不留情揭穿她,一步一步逼近,“你一撒谎,话就讲不利索。”
林曼青左顾右盼试图躲开范西哲凌厉的目光,“哪有的事情,你不要瞎猜。”
“想证明你没有说谎,那就看着我。”范西哲欺近,两人之间咫尺之隔,呼吸相闻。
林曼青强自镇定,偏过头与他对视,默然不语,一派淡然,可细微抖动的手指出卖了她。
“曼青。”范西哲扶住她的肩膀,略低下头,两人鼻尖相触,范西哲轻吻了一下她的唇,“我答应过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所以不希望你有所隐瞒,这一次算了,如果有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七分认真三分玩笑,林曼青略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随之放松下来。
嘴唇被啃咬拉扯,随意翻搅,舌尖勾住纠缠在一起,强势又不失温柔。
林曼青连忙气息不稳地提醒,“时间不早了。”
“没关系。”范西哲顺势抓住了她推拒的手,轻吻了一下笑道:“周末有两天不用上班。”
“……
LetyourbodygoWiththeflow让你的身体跟随潮流
Youknowyoucandoit你知道你可以做到
AllyouneedIsyourownimagination你所需要的是发挥你的想象力
SouseitThat'swhatit'sfor好好使用它
GoinsideForyourFinestinspiration深入你的内心找到最美的灵感
YourdreamsWillopenthedoor梦想成真的大门会为你打开
……”
多声道环绕的立体舞曲回荡于露天的舞会大厅,五彩缤纷的光束自透明的艺术拼花地板折射而出,蜿蜒成艳丽的线条,一月一度的塔兰泰拉之节,塔兰泰拉是源自一种舞蹈,采用连续不断的平均快速节奏,强劲奔放,丰富多变,最适合热情如火的年龄。
更有趣的是,名字来源于一种曾经肆虐的传染疾病,传言有一种叫做塔兰泰拉的红色蜘蛛,一旦被咬就会生热病,患者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跳狂热的舞蹈才能痊愈。由于该舞的独特,舞蹈大师以此为素材创作了《塔兰泰拉之夜》,一经演出就收获了无数赞誉,于是塔兰泰拉成为了保留节目。
“今天庆典的主角不去接受崇拜者的欢呼,一个人待在这里思考人生?”
刑铭一身低调的简洁式白色西服,举手投足间是浓郁的书卷之气,明眸皓齿,俊朗无双。
刑铭荣获大奖的影片已经上映,成绩不俗,名字就成功登上热搜榜的首位。今天晚会既有庆祝的意思,又有为正在拍摄的新片造势的需要,不少明星大腕前来捧场。
“大众情人可不是我。”刑铭双手抱拳倚靠在墙壁上抬起下巴斜了一眼,“那些男男女女全等着温文尔雅的范天王青睐,今晚不知道又有多少懵懂的少男少女彻夜难眠了。”
“不耽搁你的时间,我有目标了。”越身而过,男人撞向刑铭右肩,“你还欠我一句谢谢。”
逆光中面容难辨真情或是假意,刑铭勾起浅淡弧度,笑得沉静,漫不经心,“下次还你。”
“好,我等着。”步伐利落的男人笑意盎然,言谈间一如既往张扬肆意,“希望不要太久。”
暗潮涌动的舞池,乐声砰然激昂,烟火化作飞舞的荧光花瓣,刑铭目光自喧嚣的人群穿过,像追随某个选定的目标,又似完全放空,游戏花丛,很快,一双纤长手臂缠绕上了他,刑铭顺势一揽,温香软玉扑了满怀,曼妙身材包裹在热辣大胆舞裙的女性撞进胸膛。
“不怕我掐断你的腰?”
“就赌我能不能成为刑大导演怜香惜玉的特例了。”
舞曲荡漾,刑铭轻笑,高昂的节奏里他低头捏住对方下巴,两人呼吸迅速凑近。
平日刑铭此刻必定征服欲大涨,然而今天他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萦绕的香甜气息,将他引回两天前殷琪明艳的侧脸。
“在看什么?”一举夺过刑铭拿的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享受轻叹的殷琪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隐约可见舌尖掠过湿润的唇角。
饶是彬彬有礼的刑铭也不禁心猿意马:“刚才都没见到你。”
殷琪明亮眸子渐渐变得深邃,声线十分冷静,“刑大导演的邀请我怎么会不来?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刑铭眼瞳一闪而逝的异动,一刹那的失神,不由得开口道:“殷琪,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哦?”殷琪挑眉,声线上扬,“难道刑大导演不喜欢刚才那位美女?”
两人紧接着被一声巨响打断。一辆黑色的轿车闯入喧闹的露天舞厅,失去平衡撞翻在地,惊慌失措
的人群四下奔逃,乱成一片,站在一处的两人岌岌可危,幸好刑铭及时揽住了殷琪往旁边一躲。
“不管什么人,抓住了再说。”公然闯进舞会大厅,不管有没有伤人,已经对晚会秩序造成了强大的冲击,所有的安保已经迅速赶了过来。
“嗞——”尖利的刺痛直冲而上,殷琪没忍住低叫,握住她脚踝的刑铭放轻了力道,温度适宜的软毛巾拭去小片的血迹,小心翼翼避开翻卷的皮肉,等全部擦洗干净,刑铭拿出了喷剂,低声提醒:“你忍着点。”
“嗯。”话音刚落,一阵难忍的酸麻从伤处扩散开来,震动的殷琪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臂。
殷琪舒了一口气,等缓过神来松开手指,不经意一瞟,刑铭的手腕被他抓出了一圈红痕。
“好了。”若无其事收回药剂的刑铭站起身,“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可以去换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独自站立于窗旁的刑铭长眉锁紧,一双眼眸阴晴不定。
殷琪冲澡更换完衣服,回来却不见了刑铭,四下张望,被晚风扬起的轻薄纱帘间隐约可见晃动的黑影,她渐渐走近,只见刑铭肃然挺立,面色冷毅,眉间冰封,一副处变不惊的笃定自若,狂暴的戾气却无法掩盖。殷琪一惊转眼望去,在他对面的正是同样剑拔弩张的苏牧风。
“你来干什么?”
“怎么,现在不认我这个学长了?”苏牧风反唇相讥。
刑铭扬眉,怒道:“你不应该绑架林曼青,这是犯罪,更不应该今天伤到殷琪。”
稍一迟疑,躲得过拳头也经不住阵势,身手再敏捷,全身而退同样非易事。出人意料的是,刑铭没有继续闪避,而是选择主动出击。
电闪火石之间刑铭霎时出手,迅猛狠戾,苏牧风肩膀遭击,脊骨依然笔挺,神情淡漠,眼光却隐有杀机,森冷蚀骨,惊骇得人不由心颤。
刑铭真是不想与他动手,不得不咬牙切齿道:“你走吧!”
“呵。”苏牧风冷笑道:“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刑铭冷道:“这句话留给你自己更适合。”
被巨大的牵引力牵引,整个人拽出来,一见是殷琪,刑铭才道:“原来是你。”
“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疑问,惊魂未定,腰上骤然一紧,没防备的殷琪摔在刑铭胸膛,对上一双寒星的黑眸。她一惊挣扎想起身,圈住腰间的双手猛然发力,两人鼻息相闻,“干嘛吓成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殷琪呐呐道:“你和苏牧风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刑铭转念一想迟疑道:“你看到了?”
“是的,我都看到了,你和苏牧风……”
刑铭脸色阴晴不定,让人猜不到他脑内的念头翻转,殷琪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你应该报警,像他这种危险分子就该进监狱,我以前真想不到他是这种人。”
听完她的话,刑铭低声道:“我也不会到他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但我们毕竟朋友一场。”
“朋友?”殷琪好奇心被勾起,问道:“你们是朋友?”
“我们留学时认识的。”刑铭说完挑眉望向殷琪,他没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你刚刚提到了以前,你以前就认识牧风?”
话锋一转,殷琪简单总结了一下,“苏牧风和林曼青曾经参加过一档选秀节目,他们是当年的冠亚军,还一起加入了组合,还有其他两个人,是当年最红的男女混搭组合,我是他们的经纪人,后来组合解散,我变成了林曼青一个人的经纪人。”
“是不是还有一个叫韩诀?”
殷琪莫名地眨了眨眼,似乎听不明白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没有,你不是说这个组合很出名,我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殷琪:“……”
诧异于殷琪的缄默,刑铭解释:“我不是故意去了解你的过去,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末了他又补充:“我不是想刨根问底。”
下一秒天旋地转,殷琪回过神来已然被掀翻压倒,压迫性的手臂撑在耳际,危险的呼吸触手可及,仿佛应对的是暴动的狼兽,随时有可能扑上来的可能,殷琪抬眼望去,刑铭散落的发丝轻轻撩过她的鼻尖,带起一小阵悸动。无声的对峙中,刑铭唇角浮起了一丝阴霾的笑意,“但是说真的我很嫉妒他,那么早就认识了你。”
殷琪瞳孔猛然间收缩,刑铭却像料到了她的反应,单手压制住了她的暴动,笑意吟吟道:“抱歉,对我们来说,应该是现在和未来更重要。”
话还没完立刻传来尖锐的疼痛,唇齿间全是血腥味,可见撕咬的力道之猛,殷琪却不管不顾,反而加深了吻,凶猛地侵入抵御的口中,尽情扫荡,直把猎物肺部里的空气全部抽干。趁着气喘吁吁的刑铭望向她,呼出热气,“你知道吗?我对你的了解也不少。”
刑铭抹去牵连的血丝,恶劣一笑,“我很荣幸。”
右手一凉,刑铭察觉到回神,一个金色圆环滑入她的无名指,妥帖到分毫不差恰好箍住。
“这是什么?”
刑铭相当坦然,“求婚戒指。”
“……”无语的殷琪当即想拔下来,有这样强买强卖的?这算哪门子求婚?眼尖的刑铭却立刻按下她的手,一反常态的柔情,“你先戴着,一个星期之后还是不愿意的话再还给我。”
“一个星期?我不记得有这种习俗。”
“希望你好好考虑,我是认真的。”
挣动的手停止了动作,殷琪闻言径直对上法希的眼眸,没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七天后你给我一个回复,无论答案是什么。”刑铭低头附在戒指上轻轻落下一吻,再深情不过的姿态,“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我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