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成功杀死了她。”苏樱吐出一个烟圈,脸上浮出了笑容,“而且一点把柄都让人抓不住,就这样烟消云散。”
“如果不是范西哲不愿放手,导致我们之间的裂痕,或许我不会嫁祸给林曼青。”苏樱笑得相当冷漠,“所以说,是范西哲害了她。”也许在她心里深处,也是这样的执念,抢夺一切。
身处权利的漩涡,根本就不可能有纯粹的感情。
“我唯一佩服林曼青的地方,不是范西哲对她的偏爱,也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愚蠢!”将最后的词咬得特别重,苏樱一字一句,“如果不是愚蠢,她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苏樱感叹道:“听故事也是需要一点点报酬的,西蒙,你的事情又办得怎么样了?”
当指尖抚上冷硬的脊背时,苏樱感觉到掌下的肌肤线条煞是紧绷,似乎下一秒就会炸裂,可是范西蒙什么都没有做,面容隐没在阴影中,眉眼犹如刀裁般一般凌厉,冷到极致,反而更显风情。
障碍已经铲除,早已不必顾忌。
范西蒙望着苏樱,对方的眉峰鼻梁嘴唇,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中勾勒得分外鲜明,徒增的虚弱更增风情,让人如百爪挠心,恨不得将她捏碎在掌心。
范西蒙向来是行动派,他的指尖描摹着苏樱后背上的蝴蝶骨,几乎是立刻就想压在这副身体上驰骋,折断她的双臂,让她痛苦地呻吟,他与范西哲有着同样的血统,常常同样对一样东西执着,明争暗斗,他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如今,战利品已经在他掌心里,何必忍受?他也不需要忍受。
苏樱似乎全无反应,尽管范西蒙已经半压在她身上,温热的呼吸已经靠近了她的唇边。
范西蒙用力咬住毫无动静的唇,想要汲取隐忍沉醉的甘甜,他本来以为苏樱会剧烈反抗,但是他的侵略如入无人之镜,甚至没有半分征服的快感。吻得更深,被压在下面的人根本无动于衷,就像对他的莫大嘲讽。范西蒙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樱的场景,那是在一次晚宴上,眉眼上扬,笑得那般嚣张。
突然感觉索然无味,范西蒙转而将唇靠近了苏樱的耳边,声音轻柔:“你知道吗?。”叹息般惋惜的语气,“上帝是公平,范西哲赢得了范老先生和你的偏爱,现在痛失所爱。”他顿了一会儿,笑得很真挚,“你觉得他现在还爱你吗?”
就像得不到就要恶意破坏的孩子,范西蒙笑得恶劣,眼睛此刻就像淬满了毒汁。范西哲自小就抢走了大部分的关爱,所以他一直想铲除范西哲,眼里只有范西哲一个人的苏樱,根本容不下他。
所以说,他流淌着和苏樱一样疯狂的血液,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将人逼到绝境,不给一条活路。
苏樱害得范西哲多年前愤而出国年,杀死赵溪,陷害林曼青,可是到现在依然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他迫害同母异父的兄弟,不觉得有一点不妥,甚至恶意用言语刺伤苏樱,也不过为了趁一时之快。
海水拍打着行走的轮船,湛蓝的天空与海洋连成一片,明媚灿烂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甲板。海鸥展开着翅膀翱翔,带着海洋气息的风鼓起白色的风帆。这是一艘即将开往大洋另一端的大型船只,即便在海浪汹涌的海洋中依然能够平静前行。
强烈的光线抚摸着薄薄的眼皮,眼球似乎也变得灼热起来,林曼青下意识想伸出手挡住阳光,随着意识的清醒,她的眼睛也睁开了。
视野之中是浩瀚无垠的一片碧蓝,在阳光下,就像一块巨大的水晶,她一时根本没办法回过神。
难道这就是天堂?
太过刺眼的光线让林曼青将视线将目光从美丽的风景中收了回来,而一看到旁边,她就立刻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身上是白色的轻薄衬衫,修长削瘦的身躯显露无疑,贴在身上甚至可以看到紧绷的完美线条,金色的光线落在凌厉轮廓的侧脸上,海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刘海垂下又被风吹起,长长的睫毛似乎轻微拂动着,遮住了那双能吸住一切的黑色眼瞳。
就像一副画卷,林曼青呆在了那里,她屏住了呼吸,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到一点的温度……
淡金色的暖色光线从木制的窗台斜射而入,在地面上投下了长长的光斑,金发碧眼的孩子们用纯净的童声吟唱着圣歌,笑意盛开在他们浅澈的瞳眸。
林曼青白色的围巾松松地缠在颈上,衬得发丝更为耀眼,她和身旁的一群孩子不同,她的脸是雕琢的精致,挺翘的睫毛下海水般澄澈的深眸犹如天穹般轻淡,秀挺的鼻翼下淡色的唇边荡开了一抹浅笑,似乎连阳光也在她的眉梢跳跃。冬日的空气中带着萧瑟的冷冽,孩童们欢乐的歌声却依旧响亮,窗台上的鲜花似乎也在向阳微笑,这是一个美好的下午。
“吱——”厚重的木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安谧。推开的门让大片大片的阳光落在了斑驳的地上,林曼青把目光从眼前的孩子们投向了正走进来的男人身上。
走进来的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他身旁和煦的阳光也无法减淡他摄人的冷傲,深邃的眼眸不怒自威,拒人千里的冰寒。他唇边带着优雅的笑,眼光直直望着被围在一群小孩之中的林曼青。
林曼青浅眸只是激起小小的波澜,很快又回复了平静,“你来了。”
男人对他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很快地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很快缩短了。男人虽笑着,但眼底却看不到任何的笑意,“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出事了。”
他的措辞平静,但语气却不容拒绝的强硬。
明亮的光落在那人柔和的脸上,林曼青只是淡淡看了男人一眼,便微笑着着转过脸面对着那群小孩子。
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门
后,最后连阳光也阻挡在了门外。当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林曼青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对方紧紧攥在了手中,力道大得连骨头都在微微发疼。她眉头有些不适地皱起,清澈的眼眸倔强地对上眼前的人。
“你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吗?”范西哲凑近她身旁,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似是情人耳语般,“如果不是莫新做好了两手准备,我根本没办法把你从牢里救出来。”
不避开范西哲炙热的眼神,林曼青却用力想逃离开他的牵掣。但她显然在力道方面落于下风,她还没挣开范西哲紧抓的手腕,整个人就猛地被按在乳白的墙上,震得脊背发疼。
“你放开。”推着范西哲的肩膀,林曼青眼里带着伤痛,“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的新娘不是苏樱吗?”
别开头想避开对方的侵袭,林曼青的手无声的紧握了起来。
“唔。”双唇被用力的撕咬着,因惊愕而未闭合被湿热的舌强力顶入,席卷着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近乎凌虐的吻带着狂热的气息,被肆意搅动的舌,温热的唇让一点呼吸的自由都没有,林曼青艰难地想躲避开,但扣在她下巴上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近在咫尺的眸里燃烧的火焰,不得以重重的咬了下去。血腥之气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弥漫,双方都尝到了铁锈一般的味道。范西哲只是冷睨了一眼,继续扣住她强力侵犯,缠住她的舌,冲刷着她口里的每一处。
挣扎着扭动着,却依旧动摇不了对方对她的压制,有些冰凉的掌心贴上后背时,林曼青不由自主地颤动了几下。
她拼命地向把自己往后缩,但冰冷的墙壁已经贴在了她的背上,让她无处可逃。
林曼青向上扬起的颈部曲线像极了垂死的天鹅,美丽而绝望。
看着眼前英俊如雕刻般的脸,星光般的眸里破碎一片,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印在她额上的吻,那么虔诚,那么温柔。
“你不相信我吗?”
“……”林曼青缄默不语。
她在看守所呆了一个晚上,惊惧和恐慌,几乎心灰意冷,但是第二天莫新就把她接了出来,暂时送到国外,美其名曰让她散心,林曼青不知道莫新是在范西哲的吩咐下作了什么事才这么轻松让她摆脱了杀人嫌疑犯的身份,但是她生气的是范西哲不信任她,和苏樱的订婚典礼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她想相信他,想为他辩解,说他有苦衷,如今的形势紧张……但是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解释,她实在太过恐慌,特别是在看守所的时候……
赵溪的死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特别是她还死在她和范西哲同居的家里,而林曼青一醒来就面对如此大的冲击又被当成了嫌疑犯。
一见到范西哲的脸,林曼青这几天满腹的委屈,满腔的怨怼,愤怒和惊恐全部涌上了心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控制自己好好来面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