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缺少精准的报时手段,无法知道时间,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老百姓家的人来说。
于是,打更应运而生,成为较为普遍的职业。
夜间报时,是指每时辰一次,即两个小时一次。
更夫通常两人搭档,一人拿锣,一人拿梆,边走边敲,夜不能寐,十分辛苦。
言采松绝对不是那种会寄居篱下而甘于堕落成为米虫的人,所以他不会花三爷的银子,那么,就要自力更生了。
于是就这么当了更夫,当然,这件事恐怕连云深都不知道。
每次都是等云深睡下才出来,某次偶然碰见小宝,小宝奇怪的问他出门做啥,本不欲说出自己的秘密,但见少年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眸子,终究还是告诉了他。
于是同行的人多了一个小宝。
小宝将他所得的那份银子都买了吃食,两个人夜里饿了,就会边走边吃。
这份工作累在没有休息时间,一天充其量休息两个时辰就不错了,还是凌晨午休凑起来的。
小宝却毫不介意,或许是因为私心吧,言采松虽然对小宝心有愧疚,却也觉得开心。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在锣上敲了一下,少年略带稚嫩的清爽声音游荡在每条街道。
夜色初临不久,一天的燥热终于被重重压了下去,凉风扑面,吹的人所有情绪沉淀,心情变好了起来。
言采松时不时转头看他一眼,有时会和小宝的目光对上,两人不由得一笑。
小宝本性开朗,最初的几天相对无言之后,他自觉渐渐和言采松熟悉了,话也多了起来。
随手将一块玫瑰八仙糕塞进言采松的嘴里,他语调轻快道:“白天练得很累吧,不知道三爷叫你们练武是为何意,难道是想也把你们培养成王府的暗卫?”
两位皇子封王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二皇子背后跟着一大串人,而三爷背后跟着的人却屈指可数。
言采松摇摇头:“不一定,如果真的需要暗卫,从武馆买几个人也比教导我和云深来的快和合适。”
嘴里被甜美的味道占满,他抿抿唇,很少吃甜的东西,这些日子竟吃了不少,但不会觉得腻就是了。
小宝苦恼的拧起眉毛:“也是,我真是越来越不懂我家三爷了,那天,他竟然还告诉我,他喜欢男人?!而且还把残阳领回来,那王妃又是怎么回事?三爷到底在搞什么唉,我好怕三爷沦落成那些花花公子哥儿,整天沉溺于美|色,呸呸!我这乌鸦嘴,我家三爷肯定不会变成那样的!”
说到最后,兀自生起自己的气来。
言采松看的失笑,继而幽幽道:“你是很排斥你家三爷和男人在一起么?觉得奇怪和恶心?”
“也不是啦”小宝急忙否认,“我只是觉得三爷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三心二意的,我本以为,三爷把王妃娶回来之后会甜蜜恩爱,和王妃厮守一辈子,可王妃才嫁进来没几个月,三爷就开始往府里领人了,总觉得三爷这样做,和他的人很不相符,我从小就跟着他,对他,甚至比对我自己都了解,三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我小宝才心甘情愿的愿意服侍他,到老,到死。”
“你要跟着你家三爷一辈子?”
“嗯?是啊!”
“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吗?”
“没有,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我家三爷的。”
言采松长睫眨了眨,没再问下去。
是他想太多,他还以为
香甜松软的八仙糕又递到唇边,他第一次抬手推开:
“我不饿,你吃吧。”
肚子饿的难受,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抓来,不会连晚饭也没得吃吧?
就这么躺着看不到动不了很无聊,所以小睡了一会儿,此时醒来也不知道外面是几时了,不过肯定接近天黑了。
小宝发现我没回去会着急吗,尘飞扬一定会出来找的吧。
努力想着别的事情引开注意力,身上有些泛冷,许是没盖被子的缘故,不过还好,知觉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正幻想着说不定等一会儿就能动了时,开门声响起,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香喷喷的饭香。
小米粥?
有人把我扶了起来,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眼睛看不见耳朵愈加敏锐,听到他先是舀了一勺粥,然后放到嘴边吹了吹,那勺子方才碰到我的唇。
哈,有点好笑,当我是什么,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不过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乖乖张嘴,一口口将格外好吃的小米粥咽下。
肚子里不那么难受了,喂完之后他将我放下,放下碗,坐在了床边,凭感觉,他是在看我。
不懂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抓我和残阳又是为了什么,我只好屏息,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腋下有被触碰的感觉,那里是衣结的地方?
果然,衣带被解开,外衣被人脱了下来扔到床尾。
这是做什么?
无奈虽恢复了知觉,力气还是没有半分归来,只能任人摆布。
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凉凉的,随着他的动作动来动去。
等感觉出这东西是什么,又是什么形状后,我大吃一惊!
鱼形玉佩!
那天亲眼所见柳如是把这玉佩送给了二哥,那这人难道是
不可能!二哥怎么可能这样对我,太过吃惊的同时,还在找理由为二哥开脱。
可能是二哥掉了被人捡到?或者是或者是这个人买了那和二哥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可当那人的手探进我的衣摆,俯下身子精准的吻上我的唇后,任何开脱的理由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这香味,是那么熟悉,和我身上现在穿的这件素纱禅衣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吻让我从心到身的排斥,忽然想起和尘飞扬的那个吻,瞬间明白爱和不爱的根本区别。
二哥的吻充满欲|念,霸道蛮横,抚摸的手掠过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无法接受,不是因为他是我二哥,不是因为他是男人,只是因为,他非我所爱。
他一离开我的唇,我就无奈苦笑,唤道:“二哥。”
笃定的语气让衣内滑动的大手一顿。
“我知道是你,但我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