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曾被一个女人伤的很深,自那以后,我便对女人敬而远之,说来好笑,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也会被情所困,但这就是事实,我怕,我在怕,在怕会不会下一个女人依然还是那样,会在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我致命的一击,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你值得更好的人,而我不配。”
她哽咽道:“王爷王爷可以不爱奴婢,让奴婢来爱王爷就够了”
“但我舍不得,乖,跟着我很难有好日子过,你也知道,咱们大殷的王爷们都是短命鬼,我的实力我知道,只有被人当登上皇位的垫脚石的份儿,我哪能连累你。”
音岭抽噎了一会儿,到底是在宫中混过的宫女,揣测人心的本事只强不弱,并未再苦苦纠缠,而是万般艰难的放了手,从我的怀中脱离出来,低头细细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再抬首时,除了红红的眼眶,神色已恢复如常。
“是奴婢逾越了,请王爷恕罪。”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鼻音。
我笑笑,完美的弧度下,有着我自己才能体会到的苦涩。
若是当初我遇到一个爱我的女人,哪怕最后被二哥处死,我也不会有着如此强报仇的执念,再重生时,大概会活的比现在快乐许多吧。
至少,还能敢在全心全意的去爱一次。
音岭是姑娘家,不能安排到残阳所住的院子中,所以就让她和阿楚住在一起,两个人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明天,就是采松和云深随同柳大将军上路的日子了,日头将落未落时,我便带着一行人前往袁艳楼,给两人送行。
采松和云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落座之后也是各自望着桌子上的酒杯发呆。
小宝没来,早早睡下了,我坐到采松旁边,起身亲手给他和云深斟满酒杯,语气轻松道:“今晚就敞开肚皮好好吃一顿,战场上风云变幻,生死无常,再相聚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尽欢时且尽欢,别整天皱着眉头,小心老的快!”
云深强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主动端起酒杯,见采松还没动静,急忙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两人一起和我碰杯,一饮而尽,脸上的阴霾驱散了很多。
菜还没上来,我们三人已经喝了不知多少杯,两个小子酒量没想到竟是出奇的好,尘飞扬坐在我对面,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由我去了,他自己却滴酒未沾。
喝的多了,把心里的心事也喝了出来,云深边喝边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采松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端着酒杯的手愈发颤的厉害。
酒壶空了,我让小二再去拿,自己则郑重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后悔吗?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后悔吗?
后悔当初来找我吗?后悔选择留在王府吗?后悔答应前往边塞吗?
采松轻轻摇了摇头,耳边的几缕长长的发丝随之飘摇。
云深低吼道:“我后悔!我后悔,怎么没早点来王府”没早点见到小宝
好不容易混着泪吃完这顿饭,回到府中,我将提前准备好的两把剑分别赐给了小宝和采松,两把剑都是宁城第一剑师打造,清响给了采松,碧落给了云深。
之前两人所使用的都是普通的剑,顶多二钱银子一把,还是没开刃的。
新剑甫一拿到手,两人就惊喜的爱不释手,为了试试新剑的锋利,云深还傻乎乎的用自己的手指去摸,结果刚一沾到刀刃,手指头就被划破一道口子。
“谢三爷!”
“不用跟我客气,先把手包一下,这还没走呢就受了伤,可不是好彩头。”
云深大大咧咧的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含了含,憨笑道:“这点儿小伤没事儿,三爷早些休息吧。”
回来的路上,三爷虽然没醉,可走路依然有些晃悠,结果那个叫尘飞扬的男人二话不说把三爷背了回来呃,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内尘飞扬一开始的动作是打算抱来着
“嗯,你们也早点睡吧。”云深的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没多想,我转身回了卧房。
***阿楚陪着三王爷回府之后,趁着三王爷和采松云深说话的空当儿,偷偷去了小宝的房间一趟。
出来时手心都是汗,想着三王爷这会儿应该也该回房了,就直接去了厨房去给三爷准备洗脚水。
没看到,房顶上有个人正负手而立,静静的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我坐在床沿,酒劲上来,浑身无力,索性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过了好一会儿,温热的水流和刺痛拉回意识,我迷糊道:“阿楚,你轻点儿。”
果然,揉搓脚背的力道减少了许多,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我猛然睁开眼,蹲在身前的不是阿楚,是
“尘飞扬?”
“嗯。弄醒你了?马上就好。”他温言细语的说着,拿过搁在一旁的擦脚布给我擦脚,擦干之后,将两只脚托着放到床上,又给我盖好被子,像宠小孩儿一样宠溺的动作。刚要端着水出去,就被我拉住了袖口。
这样的柔情让我有些不习惯,不知该如何宣泄心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我犹豫了下,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他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我翻身装作要睡,等脚步声消失于门外时方才大大呼出一口气,还好屋子里光线比较暗,我搓搓发烫的脸颊,无不侥幸的想着。
等尘飞扬也洗漱好回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情况怎么样?”他刚一躺好,我就开口问道。
“阿楚给小宝吃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可能是,媚|药。”
“为什么这么说?”
尘飞扬神色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附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听的我也不自在起来。
“不不是吧?”我结结巴巴道,“她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成人之美?我不信阿楚有这么好的心肠。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还要去围观别人的活|春|宫?我自认脸皮厚度尚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我也只想让它保持在这个范围之内。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呗,先睡吧,头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