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舞,花了多长时间?”
尘飞扬有些奇怪,两人的相遇,更像是某人提前策划好的。
我懒懒眯着眼睛,指尖滑过他性感精致的锁骨,低声道:“如果我说只花了三天,你会信么?”
自下而上的睨了他一眼,眼神无辜,暗藏自得。
尘飞扬失笑,抬手将我额前汗湿的碎发拨开,嘴角的弧度竟也有了骄傲的神色:“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你是在得知我要去怀纱楼之后才去的吧,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说到最后这句话时,眸子深处明显滑过一抹沉痛。
我撑着难受的身子,努力偎进他宽阔结实的怀抱,揽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过了好久,才鼓足勇气,真挚道:“原谅我吧,好么,我殷溪景发誓,以后,这具身子,只有你能碰,只有这个,叫尘飞扬的男人能碰!”
尘飞扬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让我抬头,我固执的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表情。
向人低头从不是我能游刃有余的去做的事,尤其还是在真心实意的前提下。
原本潮红的脸更加烫人,呼吸都有些不顺的时候,头顶才传来一声长叹。
“你都肯为了与我相遇扮女装,暂且放下自己的报仇大计从大殷跑来找我,我如果说不原谅你,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负了你这一片心意?”
当初狠心割袍断义,事后才发现那不过是自己一气之下再幼稚不过的举动。
怎么能忘记呢?怎么能放下呢?那些没有他的日子,都是在成堆的奏折中艰难渡过,一旦失去能引开注意力的事,活着就变成了煎熬。
“知道就好!”我调整好表情,将脑袋放到他的手臂上枕着,折腾了这么久早就眼皮沉重,很快沉沉睡去。
选择性的,把中秋盛宴那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事情遗忘,在他面前只字不提。
只要没有后续,任何女人都不足以成为我的阻碍。
青尘的天气总是暖暖的,不像大殷一样有一年四季,现在大殷估计刚刚入夏,青尘的晨风已经带了暖薰薰的温度,我却只能僵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目不斜视。
尘飞扬不知是第几次偷笑了,肩膀一抖一抖的,亲自拧了布巾为我擦脸。
他手稍稍用力,我就痛苦不已的嘶气,力道立刻骤减,后脑勺还多了一只手。
“忍忍,我等下给你揉揉。”
我连点头都做不到,只嗯了一声。
好多年没落枕,一枕他的手臂睡就落枕,以后再也不枕了!
他扶着我漱好口,然后重新给我盖上薄被,利落的跳上床,坐到了我的背后。
大手将长发全部拂到身前,几乎是按揉的第一下,我就受不了下意识的要躲避,他强制的将我摁回去,哄道:“不用力不行,没有效果,撑一下。”
我也想撑一下啊!可是激痛混着说不出的麻|痒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受不了了!
我抓紧薄被,咬牙忍受,浑身发抖,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冷汗。
“你瘦了,而且,武艺也精进不少。”大力的按揉结束,他轻缓的顺着颈侧的弧度自上而下的摁抚。
我吐出一口气,试着转动了下头部,果然好多了。
“是啊,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练武,因为我想保护好自己,也让自己,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我算其中一个么?”他按摩完毕,倾身从后面抱住了我,下巴搁在我的肩头,语气有些撒娇。
“算,”我笑笑,“如果你一个大男人不嫌丢人的话。”
其实在怀纱楼遇刺的那次,殷溪景已经在保护他了,只是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感谢什么的,说了只会让彼此疏远。
“不丢人,如果用我的脸皮换和你愿意一辈子保护我的话,我宁愿不要脸试试看能不能转过来。”
“哦。”没去深究他话中之意,我极缓极缓的转头,颈项间还是隐隐作痛,好不容易转过去了,还没等我喘口气,对方的唇便覆了上来。
舌尖撬开唇齿,探了进来,迫不得已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吻了没一会儿便头晕目眩。
他身子微微后仰,能让我靠在他的肩头,这才发现他是跪坐着的。
双唇稍离,我急促的吸了口气,那唇又要压下来,我想避开,可头一动就钻心的疼。
可恶!欺负我不能转头!
好不容易让他亲够,唇已经发麻,彼此口腔里氤氲的都是对方的味道,尘飞扬又问:“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是真的吗?”
我无所谓的一笑,“已经痊愈了,没什么大事。”
“伤了哪里?”他不理会我的敷衍。
“严重点的风寒而已,避不见客了几天,大概传的有些玄乎吧。”看来他在那段时间有打听过我的消息,心里顿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这次来青尘,你还会回去大殷么?”
“给我一个可以让大殷三王爷心甘情愿留在青尘不会回去的理由。”
“我。”他神色认真,看不出一丝开玩笑之意。
“好吧”我叹口气,“理由的确充足,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吧。”
这次来青尘,就没有打算回去,老头说得对,人一生的大业就是和爱人厮守,如果尘飞扬能做到,我愿意放弃所有仇恨,留在他身边,安安分分的过完后半生。
尘飞扬欣喜道:“真的吗?景,你没有在骗我吧!”
“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发现看着他开心,我的心情也会跟着舒畅起来。
他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微糙的食指点在有些红肿的唇上,甜滋滋道:“真好,以后就能慢慢亲了。”
我噎了一下,敢情刚才亲这么久是以为我要走?
我慢吞吞道:“可是如果我留下来,是用什么身份呢?”
以我现在的状态,是绝对不能让大殷那边知道我在青尘的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父皇不看重我这个废柴王爷,可若我和青尘有勾结,立刻会被有心人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够我死一万次的。
留在青尘,隐患太多,我倒是想考验他一下,会怎么来安置我。
尘飞扬肃容,垂眸认真思索了起来,我假寐到快要真寐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道:“不如,你就住到清雅阁吧,你在青尘的事不能被外人知道,只能先委屈你留在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