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和大哥吃过饭都显得有些疲累,想必是赶路辛苦,我主动推脱有事离开,余下时间供他们能好好休息一下。
一入寝宫,就见尘飞扬和郭湘对立而坐,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尘飞扬不时的捻起一块扔进嘴里,享受的吃着,郭湘则正襟危坐,只在她面前的小碟里有点心动过的痕迹。
毕竟是乡下的孩子,没见过世面,拘谨也在情理之中,我步到桌子旁,点点桌子,对郭湘道:“饿不饿?等下和我们一起用午膳吧。”
“不不,”她急忙站起来摆手道,“不用了,这些就够吃的了。”
“傻孩子,”我温和的笑,“这些都是点心,哪里是饭,不管饱的,先暂时把这里当家吧,不用和我太见外,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管说。”
“嗯谢谢哥哥。”她结结巴巴的回道。
“乖,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去去就回。”我对尘飞扬打了个眼色,他会意,立刻起身,拎起两条后退还被绑着的小兔子尾随我而去。
小兔子被送到儿子那儿,又去了尘飞扬二弟那儿把峤儿接回来,尘飞扬让峤儿骑在他的脖子上,一步步稳稳的走着,拉着他的两只小手问我道:“景,你到底是去见了谁了?”
第一次见到这人如此神采飞扬的样子,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眼神明媚笑意温暖,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是真心的快乐。
似乎,过往在他身上经历的种种伤痛,都能被他一笑而过。
“你猜。”我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干脆倒退着走路。
他腾出一只手拉着我,目光仔细看着前方的路,作沉思状,良久才试探道:“是你的好友?”
其实尘飞扬压根就猜不出来,他以为殷溪景的兄弟们都死光了,父皇又去世,娘亲还在遥远的不知名的角落,可是说猜不出来的话又怕会伤到他,只能想了个最靠谱又最不靠谱的答案应答只是,天子,何来朋友?
“嗯”我拖长音摸着下巴道,“不算好友,他和我,比好友更亲。”
尘飞扬顿时垂头丧气,有气无力道:“旧情人?”
“噗”我捂嘴笑,“你这么说,残阳可不会放过我。”
“残阳?”尘飞扬恍然大悟,“难道你见的是你大哥?”只是奇怪的是,为何大殷的大皇子在,登基的却是三皇子?那些个大臣们没有反对的吗?
看出他明显的疑惑之色,我解释道:“那时候你回了青尘,大哥和残阳远走高飞,等于自己放弃了太子之位,我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他,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回来了,我心里是真的高兴,如果娘亲还活着,那大哥是我在世上剩下唯二有血缘的亲人了。”
尘飞扬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无声的安慰着。
用过午膳,我让阿常给郭湘安排了住处,自己陪着峤儿和八哥玩了一会儿,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只觉身心疲惫,正好峤儿嗜睡,就抱着峤儿一起去床上睡了,尘飞扬则举着一本书靠在窗前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我闭上眼睛,眼皮很重,连每每入睡前胡思乱想的时间都被席卷而来的睡意压的分毫不剩,直接沉沉睡去。
终于看完最后一页,尘飞扬伸了个懒腰,满足的阖上手中的书,这本书甚是奇怪,封皮上空白一片,连个书名都没有,转头见殷溪景已经侧躺在龙床上睡了,心中一动,便要上前去,可走了几步,从窗外吹来阵阵凉风,觉得不妥,又折返回去把窗户关好,才朝着龙床走去。
殷溪景睡得正熟,一只手搭在峤儿身上,宽大的袖口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自去了狩猎场之后两人就没好好亲热过,见他毫无防备的如同孩童,尘飞扬一时情动,一边握住他皓白的手腕细细摩挲着,一边低头去吻他的侧脸。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刚才所看的书上的内容,那本书其实就是彩绘的一些床第间夫妻情趣之事,有些姿势当真难堪别扭的紧,他不舍得用在这人身上,殷溪景身为一国之君,本来处理国事就很累了,如果他再去折腾他就算他不拒绝,自己也要先责骂自己了。
已经吻到唇边,尘飞扬克制的停住,心道还是等他休息好了再说吧,下半辈子还长着呢,也不急于这一时,遂起身,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心中的激动,把薄被仔细盖在他和峤儿身上后,便转身出了寝宫,想着出去透透气,吹吹风,把涌上来的邪念压一压。
解着衣带的手不规矩的从衣襟缝隙中探入摩擦,炽热的吻让人透不过气来,就算看不清身上人的面容,也能从这熟悉的气息判断,是尘飞扬没错,于是便放了心,任由他为所欲为,憋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发泄发泄了。
可又想到身旁还躺着峤儿,万一吵醒他我慌忙去推拒,可对方的动作太过生猛迅速,察觉到我的抗拒,立刻抓住我的两只手腕摁在头顶,另一只手还在不断的在身体各处游走,衣衫不知何时全被除尽,似幻似真的剧痛让我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冷气,他竟然就这么没有任何前戏的闯了进来?!
快感夹杂着摩擦带来的刺痛和饱胀感让我无所适从,画面却忽然一转,施暴的人一脸温柔的坐在床边,抚摸着我的肚子,我低头,错愕的发现自己的腹部竟然高高隆起?!
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措的想要开口问什么,却只觉腹部一阵抽搐般的绞痛,有无数人在眼前来来去去,甚至有苦涩的药灌入口中,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喊着‘用力,用力啊’之类的字句,肚子里一阵沉重的坠痛让我忍不住想要打滚
我猛然睁开眼,视野里一片虚无,全身发凉,原来只是一个梦,可是那锥心刻骨的痛感犹存,我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发现还是平平坦坦,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这痛楚又让我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阿常”强自隐忍了一会儿,发现这痛不仅没消,还有要涨的趋势,阿常迈着小碎步出现在眼前,躬身道,“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去,宣太医,朕肚子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