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女真经》

“春雪带着小女孩一起来到清韵坡，只见师父正坐在那个小竹林里的石头上，看到两个人到来，便微笑着让她们俩进去。两个人走进竹林，拜见了师父，然后站在两边，敬听师父吩咐。云姥仙姬看着小女孩，道：‘大师姐为了你可以说是费尽心血，甚至耽误了自己的修行，你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大师姐的栽培，还不敢快过去叩谢大师姐的恩情？’小女孩听云姥仙姬这样吩咐，赶紧走上两步，在春雪的面前盈盈跪倒，磕了几个头，道：‘多谢大师姐栽培。’”

“春雪心中一热，眼窝一酸，竟流下泪来，她一边擦泪，一边拦阻，赶紧伸手去扶小女孩起来，道：‘师妹，使不得。’又回头看着师父，哑声叫道：‘师父’云姥仙姬没应声，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等到小女孩磕完了头，站起来，这才慢慢对笑女孩道：‘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入门，但是从你上云姥山的第一天，大家都已经将你看作是云姥山的人，也算是云姥山的记名弟子。但是你大师姐与别人不同，这几年来对你照顾有加，不论是生活上还是修真练功，你的事情都是有大师姐一手操办，所以说起来你们只是师姐们，但是实际上应当是师徒关系，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小女孩点头答应。”

“春雪听了师父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早在好多年前，师父就不再亲自教授弟子，新收的弟子大多都是有自己代教，但是师父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由大弟子代替师父向小弟子传授功夫，这是大多数门派通行的做法，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正因为如此，师父的这句话才会让春雪大出意料。她赶紧上前跪在师父的面前，道：‘这都是弟子分内的事，师父这样说岂不折杀弟子。’小女孩一见大师姐跪下，神情颇有些惊慌，也赶紧跪在春雪的旁边。”

“云姥仙姬让她们俩站起来说话，春雪这才惴惴不安地站起来。她仍然有些疑疑惑惑，但是看到师父一直面带微笑，心里稍微安稳。对于小女孩，春雪确实有一些特殊的感情，说不清是欣赏还是嫉妒，一连五六年的时间，她们一直在一起，最初只是照顾她的生活，接下来开始传授她功夫，时间一长，自然便有了一种近似母女又仿佛师徒的情感，这种情感很显然是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所以她一直都在压抑着，不让它有生长的机会，现在是师父将这种情形说明，她才忽然意识到，无论自己如何压抑，这种情感都在不知不觉中茁壮成长着。”

“只听师父对那小女孩道：‘你大师姐已经将她所学到的功夫倾囊相授，你一定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了为师和大师姐的一片苦心。’小女孩道：‘是，师父。’云姥仙姬打断小女孩道：‘你现在是云姥山的记名弟子，本来早就该正式收你为徒，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另外晚一点拜师，对你也没有坏处。’”

“此话一出，让春雪大吃一惊，她本来以为今天师父叫她们二人过来一定是为了正式拜师的事情，因为小女孩如此优秀，师父又是如此看重她，拜师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东西可教，只有师父亲自出马，所以这时拜师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春雪对这一点一点都不怀疑，只是觉得地点不太合适，显得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没想到师父嘴里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瞪眼看着师父，师父只是微笑不语，不像生气的样子，转头再看小女孩时，见她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云姥仙姬对春雪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们一套剑法，就是玉女剑法。’春雪听很是惊喜，因为这玉女剑法乃是云姥山的镇山之宝《玉女真经》中的剑法，威力巨大，与补天诀和越女剑并称为云姥山的三大神功，当初云姥仙姬初出江湖，肆意屠戮外道邪魔，赢得辣手仙娘的不雅称号，用的就是这套玉女剑法，当真是威力无比，让邪魔闻风丧胆，望风披靡。”

“在云姥山，能够学习这三大神功中的任意一种，被人视为已经成为入室弟子的标志，意味着很快就有离开师父自立的本领，但现在为止，云姥山弟子中还没有一个人获得这样的认可。春雪作为云姥山的掌门大弟子，功夫也是远超同辈，自以为还没有渡过本派修真的道路的最后一道大关，从来不敢奢望能够蒙恩学习，没想到师父突然说出要自己跟小师妹一起学习玉女剑，不由得又喜又忧，一时之间心情激动，竟忘了跪下拜谢师恩。看到小女孩跪下谢恩，这才忽然醒悟了自己的失态，赶紧随着跪下。”

“云姥仙姬的面色很好，等到春雪站起身来，问道：‘春雪，刚才你在想什么？’春雪脸上一红，据实答道：‘弟子一听说师父要传授弟子玉女剑法，高兴得立刻昏了头，竟忘了拜谢师恩。’见师父仍然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便接着道：‘《玉女真经》乃是我云姥山的无上心法，功力深厚，学成后威力无比，但是师父也才曾对弟子说过，功夫不到，强学硬练，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所以门中弟子至今尚无人学习此经。弟子深知至今功力低微，尚不具备学习此经的功底，不知师父因何要弟子提前修炼？’”

“云姥仙姬听了春雪的话，不紧不慢地道：‘不错，为师确实说过这话，而且这也是实情。’春雪听了师父的话，不由得糊涂了，心想，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叫自己学《玉女真经》呢？只听师父继续道：‘论你现在的功夫，要学《玉女真经》确实还有些勉强，单独修炼十有八九会出问题，但是现在不同，你可以跟小师妹一起来修炼。’春雪听了师父解释的话，不但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倒是更加糊涂了，小师妹的聪颖悟性的确比我要高很多，但是要说功底，比我还差很远。要不然就是这《玉女真经》功夫两个人合练比一个人单练要容易。”

“云姥仙姬道：‘《玉女真经》不仅需要及沉厚的功底，更需要极高的悟性，这两方面人一方面不到，都无法修炼，硬练会出现危险，为师当年学此经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春雪道：‘弟子不敢比师父，所以一直不敢奢望能学此经。’云姥仙姬点点头道：‘论你的资质已经是千万人中的翘楚，一般人难于望见项背，你跟着为师修炼已经有七八十年了，但是此时要学此经，还是显得有些勉强，正常情况下应当在百年之后。但是现在机会来了，这个机会也是你自己争取得来的。’”

“春雪音乐感觉到师父所说的自己争取得来的机会，应当跟小师妹有关系，于是便偷眼看了看旁边的女孩，只见她正恭恭敬敬地站着，静听师父说话，脸上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么反应，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出了师父话里的意思。只听师父继续道：‘这些年来，我让你亲自传授小师妹功夫，一方面你作为云姥山的掌门大弟子，这也是你分内之事，另一方面，如果这孩子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样，对你也会有极大的益处，所以其中也含有玉成你的意思。’春雪心中大喜过望，赶紧称谢，静听师父这样说的理由。”

“云姥仙姬道：‘以你现在的功力现在要学《玉女真经》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勉强，少不了要经历一些困难的关口，一旦把持不住便会产生危险。现在我让你跟小师妹一起修炼，或者可以履险如夷，平安度过那些难关。你小师妹悟性极高，资质特异，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普通人难于逾越的关口对她来讲根本算不了什么，因此她的进境极快，只用了四五年的时间，便学完了你七八十年所学的全部功夫，但是还是那句话，进境太快容易浮躁，这些都不仅要反复修炼，而且更需要在实战中领悟。因为有些特殊的原因，你小师妹不便离开云姥山到江湖中去历练，所以经验方面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春雪听师父说到自己跟小师妹的情况，不住地暗暗点头，师父虽然从来没有向自己说过小师妹的来历，并且严厉禁止跟她出去的两名弟子谈论此事，但是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感到神秘有趣，于是再出山行动时，遇到了机会，便忍不住去打听，回来后慢慢地传开了。虽然都是一些道听途说，没有一个人是从当事人哪里亲耳听到的，但是这些传闻互相印证，大家多多少少地猜到了一些情况。”

“春雪是云姥山的掌门大弟子，平日里山上具体事务都是由她处理，师父不在的时候，更是要全面管理，所以一向认真严肃，不苟言笑，那些师妹也都将当作师父一样看待，平时嘻嘻哈哈，一到大师姊面前便噤若寒蝉，不敢再胡说胡闹，因此她们下面传得很厉害，听到春雪耳朵里的不到十分之一，春雪对这个整天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小师妹也很感兴趣，却不便向师妹们打听。即便如此，她也大致了解到小师妹来历背景，现在听师父说出因为特殊原因，不便让小师妹离山到外面去历练的话，等于是从侧面证明了那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