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擦肩而过

电梯门开，等待已久的人一拥而入，瞬间不大的电梯便已挤满，赵明瑞想出去，也只能在人缝里挤过去。

扑鼻的清香，与柔软的触感同时袭来，被赵明瑞碰着*的长发美女回头瞪了赵明瑞一眼，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精巧挺直的瑶鼻与丰润娇美的红唇如画般完美，即便是生气，也透着优雅与明艳。

“不好意思，借过”

赵明瑞歉然的笑笑，却发现美女似乎遇到了天外来客一般，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直到电梯门关的那一瞬间，赵明瑞犹能看到那清澈如水的眸子在直直的盯着自己。

长得帅，也不至于这么看吧？

赵明瑞摇摇头，正想离开之时，却发现脚下赫然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坤包，赵明瑞一眼认出是lv，价值八千元人民币。

坤包清香扑鼻，赵明瑞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着身份证、银行卡和名片，还有三沓百元大钞，从身份证上可以看出是刚才的美女的包，名字很好听，白盈玉。

名片上有手机号码，赵明瑞用公用电话打过去，但刚接通，对方便被直接挂断，其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赵明瑞又急着前往秦阳，便径直离开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今天的秦阳，早已经不是昔日的模样，赵明瑞一人一伞，找寻着记忆中的影子。

很快，赵明瑞在秦河之畔停下了脚步，景湖小区，八年前，他与战友朱锦明同时被选拔入伍，曾在朱家吃过一顿饭，虽然只是两菜一汤，但那已经是家庭贫困的他，记忆中吃过最美味的饭，朱锦明大他两岁，又是同乡，两人一起训练，一起出生入死，在执行丛林猎狐任务的那天早上，朱锦明还开玩笑说，这次任务执行完他就退伍，回家孝敬父母，照顾姐姐，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往事历历，每每想起，总是让人无法抑制的悲伤。转入京华大学四年，赵明瑞一次次的给朱锦明家寄钱，写信，却唯独没有登门拜访，他害怕看到朱锦明的家人，更害怕想起那爆炸的一幕。

只是，他承诺过，一定会照顾朱锦明的家人。

站立良久，赵明瑞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向楼上走去，不料他刚敲响门，门便倏地大开，一盆水扑面而来，赵明瑞猝不及防，被水浇了个透心凉。

“啊？”

手执水盆的长发美女张大了嘴巴，如同定格了一般，呆呆的看着赵明瑞，赵明瑞苦笑，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对不起对不起”美女捂住了嘴，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狐疑的道：“你找谁？”

“你是晓雅姐姐吧？我叫赵明瑞，过来看看朱富春伯伯！”

“赵明瑞？哦，我想起来了，你经常给我爸妈写信，快进来吧，不好意思啊，我把你当成了别人，泼了你一身水”

朱晓雅俏脸微红，一边向赵明瑞道歉，一边将赵明瑞让至房中，四室一厅，房子收拾的一尘不染，客厅中挂着一张照片，是朱锦明小时候的照片，朱晓雅看到赵明瑞注视照片，眼圈顿时也红了，悄然的抹着泪，“谢谢你还记挂着我们”

“他是我的战友！”赵明瑞徐徐的敬了个军礼，尽管已经过去了四年，但看到朱锦明的时候，赵明瑞才恍然发现，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我爸妈出去走亲戚，一会儿才能回来，你去洗个澡吧，我帮你把衣服洗一下，用吹风机吹干！”

四年的书信来往，在朱晓雅眼中，赵明瑞俨然弟弟一般亲切，将赵明瑞推入浴室，调水温，然后让赵明瑞将衣服递出去，赵明瑞置身浴盆之中，鼻间清香阵阵，周身顿时放松下来，安宁，惬意，犹如天堂般的感觉。

只是，这本应是朱锦明的生活。

父母皆在，姐姐疼爱，朱锦明本可以像很多人一样娶妻生子，享受家庭之乐，可是为了国家，却永远的留在了那片丛林之中。

赵明瑞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急切的拍门声传入耳中，接着便听到吵闹声和叫骂声，虽然在浴室中听不太清楚，但隐隐能听到“婊子、欠钱不还就杀你全家”的字眼，联想到刚才朱晓雅拿水泼自己的情景，赵明瑞立时站起，穿上朱晓雅准备的短裤，便走了出去。

朱家房门大开，一中年妇女带着两名纹着刺青的小混混，正在客厅围着朱晓雅叫骂，朱晓雅则坐在椅子上，默然低头垂泪。

看到赵明瑞，中年女子越发趾高气扬：“他是谁？你还敢说你没有姘头？我儿子为了娶你，高利贷都借了，你现在不帮我还钱，却在家里养汉子，你对得起他吗？儿子，你真是瞎了眼了”

中年妇女说着，干脆坐在地上，拍着地号啕大哭，朱家门外，闻声过来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朱晓雅分辩道：“他是我弟弟的战友”

“骗鬼啊？你那个短命的弟弟都死了几年了，哪里还有战友会上门？还在你家里洗澡，分明是你的姘头臭不要脸的”

中年妇女犹如泼妇一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是破口大骂，但一提到“短命的弟弟”，朱晓雅顿时怒了，上前就是一记耳光，“你骂我就算了，你再提我弟弟试试”

“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中年妇女顿时疯了一般，扑上来和朱晓雅厮打着，两名小混混拦住了中年妇女，色眯眯的向朱晓雅笑道：“别介啊，先把钱的事说说，我们老大说了，如果你今天不还钱，我们就抓人，反正我们老大也看上你了”

赵明瑞虽然出来的时间不长，但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中，也听得出是朱晓雅的丈夫欠了对方高利贷，朱晓雅的婆婆没钱还，带着混混们找到了朱晓雅家里，赵明瑞上前将朱晓雅护在身后，沉声向小混混道：“她欠你们多少钱？”

一名小混混晃晃手，“五十万！怎么着，你替她还钱？”

“你说个地方，今晚我过去把钱还给你们！”赵明瑞冷冷的盯着小混混，“还有，把你们的嘴巴放干净些！”

“哟，小娘们儿还真傍上了大款了！”小混混上下打量着赵明瑞，“行啊，只要还钱，一切都好说，我们刀哥今晚在翠玉阁庆生，你带着钱过来，要么交人，要么还钱！”

小混混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去，地上的中年妇女一骨碌爬了起来，恬着老脸道：“闺女，你既然傍上了大款，就好事做到底，把我儿子借的那二十万也还了吧这两天讨债的都快把我家大门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