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死.别乱想.这只是衰死症前期发作而已.很快就会有解药了.不要再说胡话了.懂吗.”卫子扬紧紧抱着她.深怕她就要死了.消失了一样.
段之臣轻笑一声:“你怕我死吗.”眉眼弯起.笑得有些苍凉.
卫子扬看着她.抱着她起身站了起來.垂眸望着她反问:“你说呢.”是一句肯定句.也是一句疑问句.
她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或许这个时候.她唯一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而已.毕竟他不是一直都对她很好吗.
或许太累的关系.她在他的怀里疲惫得闭上眼睛睡着了.
再次醒來之时已是天亮.外面下着大雨.
她坐在床上.看了看熟悉的四周.原來是自己的府邸.撑着额头揉揉睡眼.全身还是沒有任何力气.不知为何.
她不是都吃下两次解药了吗.为什么总感觉毒越來越侵蚀自己.难道自己就要死了吗.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吗.
想到这.她闭上眼睛.还想再睡一会儿.因为好累.
“起來了.就出去走走.不要太贪睡.”卫子扬一身白衣.提着药箱走到床边.慢条斯理的给她把脉.
她坐在床上呆怔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望着他专注的为自己诊治.白色面具下.只隐约的看见那双黑翼徐徐蠕动.是那么认真.
红润的唇.轮廓分明的脸.可想而知.面目之下他的脸应该很英俊.只是不知他为什么戴面具.还有那一头银发.
沒有听到她的回答.卫子扬眸光上扬.眸底一丝清明.诧异的看着她:“看着我干什么.”
段之臣抿唇一笑.脸色也沒有再那么苍白.柔声道:“在想.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银白色的.是天生就如此.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卫子扬已经把完脉.但眸光还是直直的看着她:“你还沒记起以前的事吗.”
段之臣一怔.许久摇头道:“沒有.”
或许以前这副原本身体主人真的是喜欢卫子扬的.毕竟一起长大.还是救命恩人.只是她不是段之臣.她只是來自现代的一个普通女人.对他真的沒有特殊感情.根本沒有爱情的心动.
卫子扬闻言.眸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只是一瞬即逝.沒再说话.继续整理药箱.看他的样子像是要走了.
可是他还沒有告诉她.她的病情如何了.
她正要开口.卫子扬已经起身提起药箱吩咐道:“我已经安排人做了药桶.里面我放了些缓解你毒发作的药.你休息一会儿.安排好了我会叫你.“
缓解.
段之臣有些不明白.心急的问道:“你知道我的毒怎么解了吗.“
卫子扬面色一脸沉闷:“沒.“
段之臣沮丧的低下头:“哦.“
原來沒有解.那怕他是神医.也是沒有办法是吗.
那她真的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吗.
卫子声眯起眼.望着她绝望的样子.心里锐痛几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都服了两次解药.她这毒应该有所缓解才对.刚才他有仔细的把脉.她的毒已经侵蚀了五脏六腑.四肢已经开始衰败.再不用解药缓解.她的毒入侵到脑部.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他不敢把这些情况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只能想办法给她拖命.希望赶得上流无情的解药.
段之臣呆怔的坐在床上.一张惊艳的小脸.显得有些孤寂.卫子扬莫名有心疼.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听到卫子扬的话.段之臣抬起头.淡淡道:“我不是担心这个.其实死对我來说.并沒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有话想对你说.”
卫子扬仍静立在床边.看着她:“什么话.”
段之臣抿唇开口:“我可能要离开这里.”
卫子扬对于她的答案并不觉得有惊讶.只是说道:“我知道.你想和东方邪一回去.”
段之臣扯着一抹苦笑:“其实.我并不想和他一起回去.毕竟他哪里我觉得很陌生.但是我本就 活不了多久.我只是想去看看我娘.”
卫子扬语气清淡:“什么时候走.”
段之臣答道:“三天过后.”
她想目睹那个人幸福.虽然心里很恨他.可是.爱情是勉强不了的.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再怎么纠缠也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何必呢.
最重要的是她要等寒匀枫出狱.想带他一起走.如果她死了.鱼阳.紫玲.孩子的仇就交代给他.让他去完成.毕竟鱼阳是他姐姐.他应该不会拒绝她的.
卫子扬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走后.屋里恢复了冷清而孤寂的感觉.她仍还是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午.
听到她毒发回到了驸马府.东方邪一心急如焚的來看她.见卫子扬把她关在房间里治疗.就守在门外等候.
屋里.段之臣全身**坐在药桶里.卫子扬蒙着眼睛在旁边守着.时不时的输些许内力给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干练.
过了许久.药桶里段之臣一头乌黑的发丝倾斜落在桶外.惊艳而倾城的脸面上布满了细汗.脸色无比的苍白.一双羽翼般的睫毛缓缓蠕动.双眼紧闭.唇瓣乌黑.一张脸时不时的颤抖抽噎.像极力的忍受着痛苦一样.
药性很大.火辣辣的串流她的全身.还好有卫子扬有输内力给她减轻一些痛.不然她不知道会不会痛得叫出声來.
“嗯、、、、”段之臣虚弱的**一声.
卫子扬闻声而收回功力.靠近桶边靠感觉抓着那只小手.另一只手抬起去抚摸她湿润的脸.感觉她的脸不再那么烫了.便松开手想起身再放些药.
忽然.一只小手慌乱的抓住他的手.小声的呓语:“不要、、、不要丢下我、、、”
卫子扬因蒙着双眼看不到她的情绪.就只是听见她痛苦的声音.就觉得心脏像被什么利器给绞着痛一样.让他差点窒息.
反握着她的小手.柔声安慰:“臣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也相信他.
最后四个字.他沒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流无情有多爱她.有多在意她.让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早知如此.以前何必要那样负她呢.
段之臣的手很凉.很凉.
突然.屋里一阵竹香味从窗口窜入.卫子扬谨慎的松开她的手起身做出防备的姿势.
“是我.”一声醇厚而磁性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声音卫子扬听得清晰.淡漠启口:“嗯.她现在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就留在这里吧.给她输点内力.我已经达到极限了.”
流无情一身黑色龙袍裹身.浑身散发出王者之魄力.缓缓走到药桶边看着段之臣.俊美的脸上弥漫着太多情绪.心痛.担心.害怕.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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