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看人是很准的

所谓日子，就是在一天一天地在消耗着属于你的那三万六千天。所谓生活，就是每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王开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倒还是挺滋润的。自从上次的内衣门事件后，陈婉如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除了布置一些小工作外倒也没难为过他。他每天除了和赵新聊天打屁、上网打CS外，就是下班和赵新厮混在一起喝酒、聊天，顺便品鉴一下某些熟女们的腰肢和屁股，每天是一个饱三个倒，哼得小歌、唱着小曲、逗得小妹、看看美腿。

要说唯一有什么变化的就是和钱有财的关系有了急剧的升温，刚开始的时候钱有财还总是到他们的房间里去蹭烟抽，后来干脆到了整天勾搭在一起。这位钱总别看年纪不小了，但精力还是挺充沛的，三个人整天混得跟一个人似的，下班后轮流请客吃饭，除了上夜店外基本上能玩的都玩了。

“开心啊，在策划部呆得怎么样？要是不爽的话干脆我把你给调到我的身边做我的助理得了，那可是提职加薪的好事哟！”钱有财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一个小女孩温柔双手对他的摧残。钱有财的刻意拉拢，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铁，钱有财也学着赵新管王开叫开心。

“多谢钱总了。哎呀，可惜啊，本人才疏学浅，到你那除了会捣乱以外估计啥也帮不上你的忙，尽去添乱了，我看还是别介了。再说了，我们关系好归关系好，不能带到工作里去您说是不是？”王开和赵新分别躺在另外两张按摩床上，王开听完马上否决了他的提议，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好着呐，他可不想打破这种舒坦的节奏。

“哎呀，连老弟你也不肯帮我。”钱有财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萧索。

王开听他叹气不由得一愣：“不会吧钱总，您可是公司的老总级别的高层，还有什么麻烦能到您的头上？”

“别提了，都是权力和钱惹的祸啊！”钱有财长叹了一声：“你说当初我们哥儿几个一起努力打拼，好不容易拼下了清远集团公司的今天，也算是有了回报吧！当初我们公司创立时，你可不知道那有多难啊，楚总他们连把老婆的嫁妆都给变卖了才有了些流动资金，哥儿几个出差为了省住店的钱连公园长椅都住过，那阵儿我们可真是一条心啊！”

“是嘛，这我可是头一次听说。”王开想想一家公司白手起家也真是挺不容易的，就好像自己当初自己和华子创立雇佣兵团时那也是举步维艰、处处掣肘。

“现在条件是好了，我们也都老了，可这心啊却变了，变得都快陌生了。”钱有财慨叹着‘时地之移人也’：“老哥哥身体不好，把生意全交给嫣然小侄女打理，这丫头是个有抱负、有本事的人，努力想把公司做得更大、更强。可有人却想着夺取上位，处处和她做对，整得她那么好的想法落不到实处，公司决策总是贯彻不下去。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孩子，又是一个女孩子，她的压力可真大啊！”

“是周总吧！”王开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这个家伙原本就不是一个老实戚儿，楚老哥在的时候他不敢有什么动作，现在他明显是欺负嫣然侄女年轻不经事，联合另外两个股东在公司高层会议上处处找麻烦。最近我发现嫣然的脸都瘦了，脸色也差了许多，这么重的担子压在她一个姑娘身上，真是难为她了。要不是我和老毕在后面硬撑着她，估计她都快坚持不下去了。”钱有财说的老毕是公司另外一个老人，身体也不好但为了支持楚嫣然每次开会都到场，却也是难得的好人。

“是啊，嫣然这小丫头再能干也是个女人，最近她的情感出现了问题对她的打击这么大。再加上公司内部矛盾重重，她也确实压力够大的。前天看见她的时候确实清减了不少，虽说努力掩盖但实在难遮挡住她的疲态，我是不是应该帮她一把度过这个难关？”王开脑袋里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嘴里却依然是淡淡的口气：“怎么说楚总也是公司的最高领导，她的话怎么可能没人听啊？”

“你不知道啊，开心。”钱有财翻了个身：“公司决策是靠股份来说话的，楚老哥占公司35%，我占5%，老毕占4%，加在一起是44%的股份。老周占公司股份的30%，再加上那几位是46%，他们才有绝对话语权啊！前两天开会的时候，他们甚至提出要重新选举公司的董事长，嫣然这回恐怕要悬喽！”

“那加在一起才有90%，还有10%那是谁的啊？”赵新算术还是不错的，总算是算对了一道微积分的高等算术题。

“另外的10%在公司章程里写着一个叫王铮的人，但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更没有过参加过公司里的任何一项决策，就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一样。我们也在奇怪，这个人恐怕只有楚老哥才知道他是谁了。”能不奇怪嘛，就连王开也才知道不久。噢，那个王铮就是王开的老爸，现在在公安局里擦枪呐！

“也就是说谁占有股份多谁说了算呗！”王开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惹得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赵新都笑了：“废话，我说开心啊，这种白痴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按你的摩去。哎，我说这位姑娘，手上用点儿劲，把他身上这堆肥肉给他挤出去。”王开自然没个好气，下令要使劲地惩罚他一下。那个按摩女长得挺结实的，一听要加力立即上了重手，把个赵新给按得吱牙咧嘴的。

“看来我们真是老喽，啥也不行了。”钱有财慨叹着岁月不饶人的古训。

“谁说的，先生您的肌肉还是挺紧致的，一点也没有松懈。”为他按摩的那个小姑娘倒是挺会说话的。

“是嘛，你倒是挺会说话的，听着真让人舒服。”钱有财听了心情大爽，随手从包里摸出一张老头票塞到她的胸罩里顺便摸了一把，惹得那个按摩女一阵的娇笑。

“怎么了钱总，想吃口嫩草？”王开看见了刚才的全过程。

“不行啊，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晚上回家还得交公粮啊，我们家那头母老虎可不是吃素的，那会要人命的。”钱有财有心无胆，自然惹得王开和赵新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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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乖女儿？”楚嫣然回到家里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了。这段时间里她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文清扬的事情让她对所有的情感问题十分的敏感，更是极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想通过拼命的工作来让自己不再思考这些问题。可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越是拼命的压抑自己越是满脑子里的情感纠结，她还是放不下，那可是她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记。可理智告诉她那一切都不会再重来了，她是个理想主义者，不能够容忍男人的背叛，尽管文清扬几次采取了很多方式努力试图弥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都被她拒绝了。公司高层会议上周拥军的咄咄逼人和刻意刁难，本来就已经让焦头烂额的她雪上加霜，使原本雄心勃勃的她气馁了、失望了甚至想到放弃了。这不刚一回到家里，武清莲就发现女儿的脸色不好，连忙上前关心。

“妈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楚嫣然不想让妈妈担心，连忙推托有工作要做就蹬蹬跑上楼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老楚，嫣然最近这是怎么了？”武清莲问在一旁坐着的楚振良。

“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了，咱们这当老人的就不要管太多了，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楚振良放下了报纸：“也不知道她和小丸子最近的关系进行到哪一步了？”

“还哪一步？”武清莲坐到了他的身边：“你现在倒是好了，每天喝茶、保健、按摩的，也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孩子。你说要是他们俩关系好的话，她能每天都这么累吗？如果不是我们叫他，小丸子从来主动来登门吗？我这好姐姐也真是的，生了这么块木头来，一点也不像他妈，我那好姐姐的脾气多好，又会说又会唱的，人缘好得不得了。可你看看小丸子，一点儿也没有好姐姐的样子，倒是和他的那个爹有点像，像个闷葫芦一样。”

“那你还是接触得少，这个孩子可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可是个人精啊，就连我的老哥哥都得甘拜下风。”楚振良老于事故，当然看问题看得准确：“再说了，就连你姐姐那么优秀的人，还不是被我老哥哥给拿下了，就连参谋部和军里高干子弟都不好使，你说我老哥哥厉害不？我也不差呀，我们师的两朵金花，老哥哥摘去一朵，我把另外一朵不也给摘来了是不是？”

“熊色……”武清莲和他也是老夫老妻了，可听到丈夫的调笑当然心里也挺高兴的。这会儿保姆把饭做好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起饭来。

“嫣然，吃得这么少？”楚振良发现女儿刚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一个人在那儿发愣。

“我没什么味口。”楚嫣然有些心不在焉。

“公司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楚振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没有。”楚嫣然本来想把目前公司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和老爸说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可一想到他目前心脏的问题，也担心老爸会因为这个病情加重，把本有些缓解的病情加剧了，所以一咬牙自己坚持下来了。

“这饭啊，要一口一口的吃，这事情啊，要一点一点的去做，不能指望一夜吃出来个胖子，更不能指望一下子就能把公司带到另外一个高度来。”楚振良笑着给女儿夹菜：“想当初我们公司几个人从一无所有到了今天的集团公司，也是经历了二、三十年的过程，这其中也曾经出现了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但我们也都克服了。放心吧，天塌不下来，吃饭才是最重要的。来，吃一块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妈妈亲手做的。”

“可是……”楚嫣然欲言又止。

“没什么，先吃过饭，然后到爸爸的书房里，我和女儿聊聊天。先吃饭，不吃饱不说了啊！”楚振良亲手把排骨送到女儿的嘴边上。

“那好吧！”也许是受了老爸的感染，也许是想明白了某些问题，总之楚嫣然今天的这顿饭吃得挺饱的，一撂下筷子就把老爸给拉到书房里去了。

“爸，公司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楚嫣然有些心虚了。

“当然知道了，老爸在公司里这么多年，当然有自己的亲信了，公司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楚振良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久历商场的人，虽说人在家里，但公司里的情况还是知道的。

“现在周拥军和他的那一帮人闹得挺凶的，最近甚至提出来要高层改组，他们现在是在逼宫了。而我手里的资源却不够，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楚嫣然在自己的爸爸面前不用隐藏什么，把她目前所处的环境讲了明白。

“这个你不用担心。”楚振良嘿嘿地笑着，就好像一只老狐狸偷到了一只鸡一样：“他们不过是一些小丑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搞不好还要搬起砖来自己的脚。”

“您就这么有信心？”楚嫣然瞪大了眼睛。

“放心吧，我女儿是富贵星下凡，凡事都能够遇事成祥的，到时候肯定有贵人相助的。”楚振良真是有点儿信心满满。

“这么说您有办法了？”楚嫣然瞪大了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老爸，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到答案一样。

“目前没有。”楚振良爱抚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看人是很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