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很奸诈吗？

铃儿像是观看稀有动物一样瞄着元祈炎，“原来海姐姐要找的人就长这样啊！”听那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海微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那你觉得该长什么样儿啊？仨鼻子还是俩嘴？”

玉无痕笑眯眯地接过话茬，“她是觉得应该长成我这样！”

“才不是呢！”铃儿很不客气地卷了他的面子，“海姐姐怎么会找你这么奸诈的人？”

几个人闻言俱是一愣，海微澜则很不、厚道地大笑起来，“铃儿，原来你那双眼不是摆设，是照妖镜啊！”

玉无痕狭长的眸子精光闪烁地看着铃儿，面上的笑意却在放大，“你觉得我很奸诈吗？”

铃儿被他看得后背掠过一道凉意，不过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不肯露怯，“当然了，我娘说，那些心里很生气、脸上还在笑的人都很奸诈！”

玉无痕微微挑了眉眼，“你从哪里看出我在生气？”

“你明明就在生气，还用看吗？”铃儿感觉后背寒意更盛，往海微澜身边挪了挪，“你这个人太奇怪了，我不跟你说话！”

海微澜幸灾乐祸地瞅着玉无痕，“来来来，谈下被人鄙视的感想！”

玉无痕勾起唇角，“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不过能博女兄台一笑，也值得了！”

听着像是玩笑话，海微澜却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便收起玩笑之意，默然地倚在元祈炎身边。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全身酸软无力，心境却比任何时候都平和。

元祈炎似有所感，将她揽紧了一些，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

看着相互依偎的两个人，玉无痕突然有些后悔。元祈炎出现之后，他应该爽快地离开，那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如此卑微了！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卑微，唯独不想在元祈炎面前如此。在别人面前卑微，那只是一种游戏；可是在元祈炎面前卑微，却是一种耻辱。

只是他终究放不下那一句话，“看着你，就像看到了另外一个我！”

按捺下挣扎的心绪，看着海微澜轻轻地勾起唇角，“女兄台，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和你独处的机会啊？”

海微澜笑嘻嘻地看向元祈炎，“有人找我单独接见呢！”

“那你就满足一下他的心愿吧！”元祈炎微笑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便起身走开去，顺便带走了傻乎乎没搞懂状况的铃儿。

海微澜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玉无痕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却也没有言语。抬眼往天上看去，今天的忘幽川似乎格外静谧，就连那笼罩在上空雾瘴也消散了，月色清透如水，清冷地洒落下来，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他收回目光，看着海微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要是能和女兄台永远独处下去该多好！”

海微澜翻了个白眼，“别跟我说永远，我活不到那个点儿！”

玉无痕轻笑一声，也不纠结这个问题，沉吟了一下，“我很好奇女兄台之前对我说的话！”

“我说的话多了，你好奇的是哪一句？”

“你说看我和看元兄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