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被人夸赞,袁晗就算是两世为人,可终究还是为齐浩瀚这句话,而羞红了脸。她先是将小转向一边,而后又转了回来。
“齐浩瀚,我说的是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对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有好感,你为何却将话题扯到了脾性上面?”
齐浩瀚斜睨袁晗一眼,那浩瀚星辰的双眸之中,却是有着一抹无奈。
“其实我想说,不管你穿任何颜色的衣物,在我的眼中,你都是最美的。”
袁晗那精致的小脸,这次却是绯红蔓延到了而后。她再看向眼前的齐浩瀚时,发现已经不能好好地看着他了。
眼前的这个男子,今日仿佛是吃了蜂蜜一样,不管是说话还是一个眼神,都是带着甜蜜气息。
“齐浩瀚,倘若你再这般花言巧语,本小姐就将你赶出去!”
袁晗向来是很少这种用着羞愤的表情,以及带着微怒的口气说话。此一听,能够知晓,她确实是有些生气了。
“我不说便是。”
齐浩瀚向袁晗妥协。
“不知道老太爷那边,今日会发生什么变故?”
想起老太爷在走之前,并未挽留老太爷半分,袁晗的唇角不免勾起了一抹笑意。同一个筹码用的太久了,只会让人产生麻木的感觉。
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是变成了黑色。偶尔会在那黑色的夜空之中,出现几个光亮,但是很快,就会被风吹动的云彩遮挡。
看似寂静但却又不平静的袁宅里,袁程不停地在老太爷的身后哭诉着。
“爷爷,求你!求你不要离开!”
老太爷听闻袁程哭哭啼啼,一直不悦的心里,就更加的严重。他丢掉了手中的包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锁住袁程。
“够了!”
他的声音很是严厉,而且面容之上,也没有白日的祖孙情。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老爷子的胸口有着很大的起伏,他一想着今日的事情,他就觉得他这一生的面子,全都被袁程丢光了。
“爷爷,我……”
袁程见老太爷脸上一脸的严厉,还有那愤怒的声音。整个心脏瞬间就彻底的停住了跳动,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此时的老太爷,更是不敢相信,老太爷会知道今天的事情。
“你那一点小伎俩,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老太爷冷哼一声:“倘若不是我知道这一切幕后黑手就是你,你觉得此时你还能安然无恙?”
听到老太爷的话袁程算是知道,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雕虫小技。
想到这里,袁程那双手,就暗暗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袖。看来日后,她要学的深沉才是。
“今日幸好袁程无事,还是女儿身。倘若袁晗今日真的被人玷污,你就算是被你二叔掐死,我也不会管你。”
“掐死”二字,就像是一个藤蔓,快速的缠上了她的身体,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脖子。只是一个想象而已,可袁程却觉得,此时她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如果想要继续留在这里,怕是不可能了。”
想起了在中和厅李爱玲的愤怒,老太爷知道老大和老二兄弟两个人,算是从今日起,关系再也是不能恢复到了从前。
“爷爷,孙女倘若真心知道悔改,不知是否能够换回二婶原谅?”
老太爷长长叹息:“别想了,袁程。这些年你从袁晗那边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收手吧。”
这些年关于袁晗和袁程姐妹之间,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偏心着老大,想着是老大家穷苦,故而一直想要从老二家里暗中贴补着老大。
平日里对袁程欺负袁晗一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觉得,袁晗是老二的亲生女儿,日常定然是不会亏待她,也就放纵了袁程。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一次又一次的放纵,却是养成了袁程的善妒。这种善妒的性格,如果再放任下去,估计就会是狼子野心。
“爷爷,我不想走啊!”
袁程跪在地上,不停地向着老太爷额磕头,那本是洁白无瑕的额头,此时因为不停地磕头,而变得红肿。
“不要再说了,这一次必须要走。”
实在是老太爷觉得自己的颜面无存,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女竟然做出了这等阴毒的手段。在那青楼被那什么秋娘嘲讽不说,扬言要离去之时,老二也未曾有过任何的挽留。
此情此景,他也算是明白,在裂缝还未成为鸿沟之前,还是先行离开。
“先回到你的耳房,明日一早我们便走。”
见老太爷的脸上是一脸的认真,袁程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再也没有了挽留的余地。她低着头,垂着眼,那晶莹的眼泪挂在了眼眶,要掉不掉的,煞是惹人怜。
“下去吧。”
老太爷却是没有精力再去看袁程,而是看着那些,自己之前所带来的物件,究竟有哪些物品。
袁程缓缓起身,心里对于老太爷心生恨意。
在她的心里认为,只要是老太爷一句话,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袁明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就满足老太爷的心愿。
奈何这老太爷却是犟,不肯向袁明低头。让她继续回到那边,去过穷苦的日子,袁程看向老太爷的眼神,就不免多了几分怨恨。
夜,越来越深。天上的乌云已经被风吹散,露出了原本清澈的蔚蓝天空。那天空上,也是有着金黄色的星星,在不停地闪烁着。
袁晗手托着下巴,仰望着那在眨眼的星星,那尖尖的小下巴,微微的点了几下。随后那樱桃小红唇之上,就有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小姐,夜深露中,还是早些休息吧。”
当常青进来,确认袁晗是否没有盖好被子时,却见那窗台旁边,却是有着一个女孩,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星星。
“常青,你且过来看看,那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向金子?”
听闻袁晗的这一声询问,常青也将脑袋向上望着。这经过袁晗一提,常青也觉得,那星星很像是金子。
“确实像,倘若奴婢有像天上星星这么多的金子,那该有多好啊!”
常青也学着袁晗的模样,双手托腮,凝望着天空上的星星。
“我们一起努力,定当是会把天下的金子却都赚过来!”
袁晗雄心壮志的说着,这样的话让躲在暗处倾听的冷云,有着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他一直知道,袁晗是个小财迷,可是却也未曾料到,这个袁晗竟然还是一个贪心的。
“主子。”
他缓缓从暗处走出来,身上身穿一身黑色衣服。他那黑的像是用墨汁沾染的眉目,此时微微上挑着。
“秋娘让我告知你,那与袁程里应外合的人揪出来了。”
袁晗听到冷云的声音,慢慢的转身。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眸之中,有着和年少不相符的沉稳。
“是谁?”
她倒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做着逼着良家妇女为娼的事情!
倘若今日齐浩瀚未曾及时赶到,那她这一世的清白,岂不是被那李爷玷污?想到李爷那倒三角眼,还有那猥琐的面容时,袁晗心里就不免是一阵胃里翻腾。
“是负责打扫房间的李妈妈。”
冷云的话,却不免是让袁晗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加的严肃。她皱眉,轻声问着冷云道。
“原因是为何?”
“据李妈妈求饶之中所说,以往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基本都是十个成的,没有人去调查她。故而胆子大了,谁的钱也都敢赚,且还找不同的恩客为那受害者破瓜。”
袁晗的脸上,此时却是已经不能说是严肃了。而是冰冷。
“竟然有如此事情?”
倘若不是她今日不是袁程,她就不会知道这紫一阁之中还有如此的漏洞。更不会知道,原来紫一阁竟然伤害过这么多女子的清白!
“下令!凡是做过此事,或者是手脚不干净的,杖责五棍!全都驱赶出紫一阁!”
袁晗的内心是痛苦的,她明白这女子一旦是失了清白,将会面临的是什么事情。这个李妈妈,竟然是因为自己的那一点小钱,竟然害了这么多的姑娘!
“尤其是李妈妈!将她送进官府!”
冷云那粉嫩的红唇,勾起了一抹笑意。那人一笑起来,就像是一朵海棠花。纯洁却又粉嫩,虽然他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
“主子说的这些事情,秋娘已经安排妥当。至于李爷那边,已经有人暗中阉割了他的命根子。”
想到了李爷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命根子不见了的惊慌失措,冷云的脸上就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人,就是个活该!
“哦?”
袁晗有些诧异的挑眉,不过她却并没有追问冷云是谁做的,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
冷云也是不会说那个人是谁,因为他压根都不想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去查一查,这些年在紫一阁发生的污蔑清白一事,具体有几件。后找到女子的家人,暗中帮衬着。”
升米恩,斗米仇。她袁晗从袁程一家,是真切的体会过这种经历。故而救助也都是选择暗中相助,只怕被别人知道是她以后,自此一生便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甩也甩不掉了。
“是!”
冷云点头应承,在袁晗的挥手示意之下,消失在了她的闺阁之中。
次日,天色未到辰时,袁晗便就被常伯叫到了咸正阁。
咸正阁内,李爱玲面若桃花,笑意盈盈的看着款款而来的袁晗,伸出手轻轻地扶着袁晗的秀发,再命丫鬟拿来了一件青色的衣衫。
“先伺候小姐更衣!”
袁晗疑惑:“娘,这是要做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
李爱玲是一脸的神秘,而且脸上也是有着坚定,袁晗躲避不了只得像是一个娃娃一般,任由李爱玲和丫鬟在她的身上摆弄着。
很快,她就知道了,她的娘亲是在干什么。原来是为她穿上了一套青色君子兰的男装,那袖口和衣领边际,则是用着白色的丝绸制作二成。
腰间带着白色的腰带,头上在绾了一个男士发髻过后,便插上了一根青色和田玉发簪,作为固定。
“娘,这是要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