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解谜 第六十二章
半晌之后,我才从那种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然而却怎么也无法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转头看看周围,只有刘铭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石壁,曾毅晖他们居然一个都不见人影。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后脑的伤?我刚才不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晕过去的吗,怎么现在变成被人打晕的了,难道这么一点事情我还记错了不成?
这时候我的脑子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想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况了。难道在我昏迷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被打晕了?但这也太不现实了,就算别的人都被打晕了,谁会给我这个本来就昏迷的人再来一棍,生怕我死不透吗?
我转头看着曾伟,这才突然想到,我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这又是怎么回事?曾伟看着我的表情,还没等我开口便说:“我们才到这里,刚巧就看见你躺在这儿,还以为你出事了,结果看看是被人打晕了丢在这里的,至于别的人我一个都没看见。”
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问:“那我们现在在哪儿?”“发现你是在石室外面,不过我们现在已经进来了。”曾伟朝周围扫视了一圈,又低头对我说,“这里确实就是最后的目的地,我还隐约记得这个地方。不过我确实骗了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座石碑究竟在什么位置。但那时候你问起了,我也只能那样说。”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去追究这些问题,问他:“照你这么说,其他人你一个都没有看见?那他们能去哪儿呢?”“我也是在奇怪这个问题。”曾伟点头道,“你说你们已经进来过,可我们看见你时你确实是在外面,难道还是专门被丢出来的?”说完他自己也笑了,摇头道,“那这个人对你可真是特殊照顾。”
我也暗自苦笑了几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就听刘铭突然问我:“你现在还能走吗?”我立刻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头还有点疼,但伤到的毕竟不是腿,肯定不影响行走。
刘铭伸手指了一下黑着的那半边石室,说:“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大概看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发现那边的空间大得出奇。但你昏迷着也没法把你带走,所以只能留在这儿等你醒过来。”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阵猛跳,想也没想地便问:“那你们找到那座石碑了?”我盯着刘铭的眼睛,心里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的究竟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回答。我承认,虽然一路上我都在苦苦追寻着那个所谓的真相,可人的思维就是这样,越接近目的地越发觉得紧张,一旦到了真相旁边我开始感觉到几分不知所措。
半晌,刘铭点了点头。我的心重重一跳,刚想说话,却见他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疑惑地看着他,旁边的曾伟就接道:“我们刚才在里面确实发现了一个洞口,我们也确定从那里进去就是石碑所在的地方,但考虑到你这里,所以就没有急着进去。”
我再次黯然了一下,心想自己原来还是个累赘,如果不是我,他们可能早就进了那个洞口,找到了那块石碑,揭开了整个秘密。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突然就有些后悔起来。
曾伟将我扶了起来,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们既然让你来肯定就有我们的道理,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走到那个洞口去,然后找到石碑和其他人,别的事情想得再多都只是浪费精力。”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前方的黑暗,一时有点出神。不知是不是因为曾毅晖的关系,对于曾伟我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那种感觉已经明显到让我自己很容易地就能够察觉,甚至连他说出来的话我都觉得很有道理。或许正是因为我们都抱有同样的目的,并且也曾一起经历过危险吧。我摇了摇头,索性不去想这些用不着的东西,紧跟着他们慢慢地走进了黑暗里。
这一路过去,石壁上都稀稀拉拉地斜插着一些火把,高低不同,方向各异,只是高处的实在太高,即使踮起脚来也够不着,否则若是将其全部点燃,必然又将是一副极其壮观的景象。
这一次前进的速度非常快,所以没用多长时间我们便走到了那个洞口前。近距离观看,这个洞口也和之前的洞口没有太大的分别,差不多的形状,差不多的大小。
我看了曾伟一眼,问道:“就这样进去,还是找人先探一下路?”然而刚说出来我就立刻觉察到这句话问得可笑,现在总共也就我们三个人,当然是一起行动更好,如果分散了,那真是只有老天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过好在曾伟并没有嘲笑我的意思,回头对我说:“一起进去,这时候不能走散。”顿了一下,神色凝重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条路一直走到头就是那间石室。”我的心跳了一下,还没等有什么反应,曾伟已经打头走了进去。
我无奈只得跟上,刘铭走在后面。到了这一段,我也渐渐地回忆了一下曾伟当时的叙述,看来至少这里他并没有骗我。然后想着想着,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不假思索地便冲口而出,道:“曾叔叔,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一听见这句话,曾伟猛地停了下来,转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得特别不自在,急忙把头别到了一边,才发现刘铭的表情也是一样。
过了半晌,曾伟才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干笑着说:“也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就随口那么一问。”
曾伟头也没回地说:“我还以为你又在怀疑什么。”“没有啊。”我摇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小姨一直没有结过婚,也没听谁提起过她以前的事情,有些好奇而已。反正我是她生出来的这总没假,但我爸是谁我却不知道,要说一点不关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半晌没有听见曾伟说话,我干笑了几声,说:“反正我小姨不是圣母玛利亚,不可能看着看着天就有感而孕了。”曾伟依旧没有吭声,倒是刘铭在后面说:“你别问了,这些事情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问得再多也没有用。而且只怕到时候你真的知道了所有事,反而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番话绕得我有些头晕,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心里顿时就有些烦躁起来。这样闷不吭声地又向前走了一段,果然又来到了一个新的洞口,用手电筒往里一照顿时发现又是一个极其宽敞的空间。
我侧过头看了曾伟一眼,只见他脸上的表情极其怪异,眼神变幻着,突然道:“没错,就是这里。”说着,大步跨了进去。
石室里非常黑暗,手电筒的光线在这样的黑暗中便显得极其微弱。曾伟举着手电筒照了一个圈,只见这间石室的墙壁上也稀稀拉拉地插着不少火把。“我们过去先把火把给点燃。”曾伟说着,开始往石壁那边走。
我急忙跟上,但在这样的黑暗里也不敢将步子迈得太大,每一步探出去都有些哆哆嗦嗦。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什么,它就越要来什么,你千方百计地躲着什么,它却偏偏就是要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刚往前走出去几步,就感觉右脚似乎在什么东西上踢了一下,不由地一愣,心里升腾起一股凉气,立即向前迈步想要离开这块地方。然而越是着急越是出问题,就觉得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我一时慌张便左脚绊了右脚,整个人“嘭”的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然而那地面却并不坚硬,摔上去居然还软绵绵的。我便摔得蒙了,愣了好半晌才试着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结果手一伸下去就触到了一片毛茸茸的头发。这一次真是把我吓得够呛,条件反射地就叫了出来。
曾伟他们本来已经走到了前面,听见我的叫声立刻冲了过来,举着手电筒一照,只见地面上趴着的竟然是一个人。
我立刻又叫了出来:“是王煜这个是王煜”曾伟和刘铭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冲到石壁那边,飞快地点亮了石壁上的火把。火光将石室照亮了大半,我们看过去,惊骇地发现靠着石壁居然还歪歪斜斜躺了一大片人。原来他们都被弄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