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看向关苹儿,看到她安然无恙地被守在后方保护,她才放下心,而周遭飞溅的鲜血,还有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则让瞳孔紧缩。
紧咬着唇,她几乎不能动弹。
红衣女子见状,飞身刺向她。
凌朝冷下眸,软剑轻扫,剑光袭向女子,谁知女子的同伙却飞身挡剑,拚死拖延他。
“滚!”他冷喝,剑光闪过,包围的刺客只见银芒闪过,首级随即落地,如鬼魅的身影立即飞向关梨儿,可女子的剑却比他快。
凌朝毫不迟疑,将软刃射进女子的背,直没入心房,女子闷哼,手中利刃却不停,直逼关梨儿的颈项。
关梨儿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强健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手掌扣住她的后脑,让她的脸贴住胸膛。
熟悉的心跳声让她渐渐回神,“朝”她正要开口,眼睛却见一柄利刃刺穿他肩膀。
她瞠大眼,看到鲜血从利刃滴血。
“没事,闭上眼。”他冷静道,俊庞不因肩膀的伤而变色,仍是一贯冷静从容。
凌朝瞪着渐渐在黑袍晕开的血渍,不禁颤抖,而地上则躺着一身红的女尸。
脑海隐约浮现画面女子手执利刃攻向她,然后然后她被他抱进怀里关梨儿震愕地看向他。
“你”她张口,却无语,她不敢相信
他,竟替她挡剑?!
凌朝合着眼,肩膀的剑刀已拔出,绷带从左肩缠绕于胸膛,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微白,清俊的脸庞这时竟露出些许柔和线条。
关梨儿站在一旁,盯着他肩膀的伤,眼神复杂。
“皇上,刺客已全部制服,幸存者全咬毒自尽,属下来不及阻止。”南宫珏低头道。
“静主子的身分呢?”凌朝话语里满是冰冷。
“属下盘问过青楼的嬷嬷,嬷嬷说静主子是半年前出现在门口,将自己卖进青楼,关于她的来历,青楼的人全不知,属下看他们的神色不像在说谎,那群舞姬也是静主子安排的,这是属下的疏忽,请皇上折罚。”
凌朝神色不变,仅淡淡开口。“下去吧!”
“是。”南宫珏恭敬退下。
凌朝棘棘睁开眼,看着关梨儿,薄唇勾起淡笑。“这是朕的疏忽,竟让刺客混入皇宫。”
关梨儿咬唇,他苍白的脸色让她不习惯,她从没看他受伤过,他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可怕的人。
他无所不能,心机深沉,任何事都在他掌握之中,他是个强者,强得让人害怕。
她从没想过他也像普通人一样,会有受伤的一天,尤其他的伤还是因为
“为什么?”她开口,他的举动让她疑惑。“你可以不用受这伤的。”
凌朝淡淡扬眉,“然后看你的小脖子被利刃划破,小命不保吗?”见她不语,他不由得笑。
“你忘了,你的命是我的。”
“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生死。”
关梨儿握拳,痛恨他自以为是的话,可却无法反驳,她只能冷声道:“我不想欠你。”
“呵!”她的话逗笑了他,俊庞噙着玩味。“梨儿,你现在说这话来得及吗?”
关梨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可笑,早在她臣服于他身下的那一刻,她就不再属于自己。
就算她维持着骄傲,就算她不想承认,可仍改变不了事实。
她是他的玩物,只有他才能选择要不要,而她没有置喙的权利,哪有什么欠不欠的?她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辱,凌朝眸光微闪,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终于想起自己的身分了吗?”
他脸上的嘲弄让她紧握的指尖陷入掌心,可仅存的傲然却不容许她露出任何一丝脆弱。
她抬起下巴,紧抿的唇瓣进出冷嘲。
看来我也不用对你肩上的伤感到愧疚了。”他救的不是她,而是他凌朝的所有物。
“是不用。”他回以微笑,吐出的话却无情。“朕不需愧疚这种可笑的东西,我的梨儿,你仍是天真了,只是一个小伤你就心软了?”
“我不是你的。”她讨厌他这么叫她,“我不会永远属于你。”
就算屈服于他,她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最后的目的。
“哦?”他挑眉。
她神色冰冷,眼瞳尽是压抑的恨意。“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她绝不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是他的禁脔。
“朕拭目以待。”凌朝噙着浅笑,即使负伤,可狂傲的霸姿却丝毫未减,让人望之心颤。
关梨儿却不畏惧,冷冷与他相视,清冷的姿态却透着不驯的傲气,见她这模样,黑眸微湛。
她一定不知,这样跟他对峙的她极美,眸中泛着挑衅,不再冰冷,而是跳跃着火焰。
这样的她,让他唇畔的笑深浓,盯着她的黑眸深不见底,闪过一丝难测的眸光。
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关梨儿一怔,还不及细查,影卫突然出现。
“皇上,蛮夷和卫国突然联兵攻击边关,守城的将军不及防范,第一道护城已被攻陷。”
北边突然发生战事,沉寂已久的北蛮夷竟和卫国联合,一同出兵攻打北方边城,他们蛰伏已久,此番出击势如破竹,两个月内竟快速攻破三座城,只剩最后的襄城,襄城再破,北边将被他们全部占领。
朝廷人心惶惶,北蛮夷素来善战,当年与他们争战时皇朝折损许多良将,而现在他们竟和卫国联合,这对凌国极不利。
“皇上。”一名大臣走出。“卫国与蛮夷此番进攻定是策划良久,才短短两个月就攻破三道护城,这对皇朝极不利,臣建言,不如派兵与他们详谈,也许能不费一兵一卒,维持双方和平。”
“此举万万不可。”右丞相立即开口。“详谈只是与虎谋皮,王太守是要皇朝降服吗?”
“右相这话可不对了。”王太守急忙道:“我只是觉得与其争战劳民伤财,不如合谈,也许能谈出一个双方满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