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弄她鬓颊的发,撩拨复撩拨。
不该对我有太强烈的情绪,爱恨原是一体两面,皆是源自你深心的情感。 他摩熬了她的颊,驱退了她的冰凉。 也许,你仍爱我。
他还记得!三年前她在最脆弱时脱口说出她爱他!可她亦记得,当时他曾如何 羞辱她,以毫无爱意的方式掠夺她的身子。
不,或者我是不恨你的,因为我不爱你了。语气清冷决绝。
瞬间他挹紧唇,僵硬地收直下巴。无妨,我会唤醒你的爱。他手劲一紧, 哑声道。
然後呢?重复的玩弄、遗弃,以彻底执行你的报复?平直的语调毫无讥嘲 ,是心死的悲悼。
你会让我再得逞吗?语气转而轻柔,几乎┅┅是温存的。
再也不。无一刻迟疑,她冷然回击。
他叹息,热气呵拂了她的睫。
这是开始,不是结束。
之於你是开始!於我,三年前已结束。
是吗?原来他的小女人是倔强的。
告诉我,如何寻回昔一脉柔情?玩笑似地,他对她亲昵耳语。
不可置信,他竟能写意调情!
一直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男人?除去深沈隐敛的一面,尚有教她捉摸不透 的邪气!
抱歉,我已遗忘了过去。她冷冷地回击。也许是恼怒罢,他轻松的姿 态教她不能释怀。
他淡淡一笑,眼底抹上兴味。
柔儿,你一向温柔得一如你的名。冷漠不适合你,你是热情的┅┅
住口┅┅她发颤,克制不住颊上的红云与心窝的酸溜。
注视她潮红的颊,唇色的浅笑揭示他了然一切。瞧,你始终记三年前缠绵 的每一夜。我更难忘你含羞带怯的纯真热情┅┅
住口-----住口┅┅她猛然挣脱他的胸怀,脚步踉跄的避到远远厅角。
令她羞辱的过往何以她要一再提及?为何要一而再的折磨她?她,回身奔出厅 外,但他已先一步挡在她之前。羞忿中她盲目地撞上他,撞疼了自己。他依旧挺立 在她身前未曾撼动,健臂一带,重又锁她入怀。
放开我┅┅她颊上的热度似乎扩散到全身,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怀里。
不放。徐淡二字,轻浅却霸气。
无力再挣扎了。他是拘命使者,残忍地困锁她一切的生路,折磨她的心,还要 囚禁它的身子。
是欠他的吗?为何总逃不开他?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映入泪眼的┅┅竟是他担忧的眸。
不可能的,必定是泪水朦胧了一切,必定是┅┅娘!
小男孩突然冲进来,扑到失去意识的湘柔身上,乌黑炯亮的大眼含着戒慎与敌 意,无畏地瞪着抱住娘亲的陌生人。
你是谁!?快放开娘!允 用他微不足道的力气和楚慕风拨河。
楚慕风挑起眉,眯着眼凝视这个俊俏的小男孩。
你娘?
快放开娘,你是坏蛋!力气比不过人,允 懊恼的鼓起腮帮子。
楚慕风掀起唇角问他:你叫什麽名字?
不告诉你!他仍然锲而不舍的拨河。
随你要说不说,他无所谓的补的充一句:别忘了你娘在我手上。
允 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瞪住大坏蛋。
我叫允 。
聪明的孩子。楚慕风唇上的笑容扩深了。几岁了?
三岁了!允 诚实的回答。
你和你娘一直住在这山谷里吗?
嘿。允 抱紧娘亲的身体。我已经回答你三个问题了,你为什麽不放开 娘?
楚慕风目光盯着允 的左耳,然後移到两条小手臂。
你先放手。楚慕风语气略有不悦。
为什麽!?
我不许你碰她!他霸道地拨开允 的两只小手。
允 眨着大眼。她是我娘,我要抱她。他像章鱼一样又黏上去。
是,她是你娘,而我是你爹我说不准碰,你就不能碰!他索性把怀中的人 儿抱高。
爹?允 睁圆了乌黑剔亮的大眼睛怎麽?你不知道自己该有个爹吗? 楚慕风挑起眉调侃自个儿的儿子,可没跟这个同自己抢女人的小孩客气。
允 已识得字,在书中见过爹这个字,只模糊的知道其含义──你是爹? 带着新奇,他以崭新的眼光注视着眼前自称是他爹的英挺男子。
怀疑吗?他腾出一手,揉乱儿子细软的头发。
不同於娘亲的温柔,允 开始体认到有爹的不同。
你真的是爹吗?
也许是血脉的连系,也许是幼鸟初见母鸟时的孺慕之时,允 剔亮的大眼,渐 渐渗入崇拜的光晕。
你左耳冀上有一颗梅型的朱砂胎痣吧?
嗯。允 摸摸自己的左耳。
楚慕风略略压低身。瞧我也有。
真的耶------允 兴奋的低喊。
这是咱们家的独特标帜。楚慕风道。
爹┅┅允 看看晕倒的娘,又看看新认的爹。娘怎麽了?
楚慕风撇撇唇,挑眉轻笑。你娘太久没见到爹,所以兴奋得晕了过去。
是吗?允 抱持怀疑态度。我只知道,娘一直是不快乐的┅┅
楚慕风眸光一浓──想让娘快乐吗?儿子。
嗯!允 用力点头。
那麽,他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我们先研究出谷的机关,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