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黄埃古道见仇人10

木樨见自己小枣红也被牵来，木樨接过小吏手上缰绳，见驿丞带着几个小吏恭送叶清溪已到院外，便几步追上，跨上战马，他们几人潇洒回头，抱住拳头：“驿丞留步，诸位请留步，（清溪）在下告辞！”

然后策马扬鞭，在一阵嘶叫中，几匹骏马奋扬四蹄，飞厉疾驰，蹄声划过寂静夜空，与朦月风沙作伴。

木樨紧随其后，挥鞭而上，向北而行。木樨见远处林木苍苍郁郁，若隐若现，山岚烟霭纷纷漠漠，连绵山脉延伸远方。

心中不似在沁园春和宫内那般纠结，看过诸景更觉得心胸开阔，豪情万丈，因此脑袋也变得灵动许多，前尘往事，记起很多，脑袋如电流闪过，突然变得灵光闪动，融会贯通。

一廉弯月，一圆光晕，知道明日还有大风，这一路风尘，行到天亮，可真够行受的。

夜半来临，风吹到身上已经不在热辣，空气去了白日的蒸腾变得清凉如水。鹦鹉也变得小鸟依人，依在自己胸前的包袱里再没有无事搅三分的喧闹劲。

因为速度太快，树桩、冬瓜、黑塔交谈时，都扯着脖子高声喊叫着，风儿把他们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

“呼延，你说还得骑几个时辰才能到霸雄关？”

“不知道呀！你还是问少帅吧！少帅小时候在霸雄呆了好长时间，只有他知道。”

木樨一见，是树桩和冬瓜在交谈，便抽鞭打马，快步上前问：“大帅去霸雄，亦不带兵马，就你们几人，怎么去前线打仗？”

“不是还有你了吗！”树桩笑着说，“想你在官道上一人拦着，我们多人也过不去呀！”

木樨嘻笑道：“大哥还记仇？那是你们差点撞到孩子，木樨替你们把事结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感谢？”

“那鸟皇上，竟然下旨，来什么换防，所以大队人马未到，我们只能先行。”

“二弟，不得胡说。”黑塔喝斥着树桩的话。

“本来就是吗，在陵京，俺老朱就快憋死了，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还不让俺老朱说，人死碗大疤，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让俺老朱说个痛快，死个也痛快。”

停顿了一会，树桩再说：“什么玩意，气煞俺老朱了，我们拼死拼活替那狗皇帝打枭雄，打廉布，热热真真打了几个月，结果连陵京城都没让俺们进去瞧瞧，说什么原地侍命，俺们就在原地等着，睡的还是草地，吃的还是窝头，你说有这样的皇帝吗？”

“就你这张嘴，别再给大帅惹祸了，大帅替你兜了多少底，难道你都不记得啦？”

“记得，记得，俺老朱都记得啦，俺老朱就是替咱们大帅不值。替他们干活，太累心！你实心实意替他干，他们TMD疑心病太重了。就比如——”突然树桩的头转向木樨那边，盯着木樨问：“姑娘，你是探子吗？”

“探子？什么探子？”木樨一时头脑没转过来。

“就是——”

冬瓜接过来话，“就是卧底。”

“卧底，谁的卧底？”木樨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