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幕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你会怎么办？　　看着已经转到最后一圈的秒针，苏慕突然脑洞大开，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直觉不觉得这是什么生命倒计时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看着转到最后一分钟的时钟，有些紧张之余也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但还没等她想好自己要干什么，指针就走到了终点。　　紧接着，一缕刺目的白光从表盘的核心位置散发了出来，眨眼间便扩散为了一个巨大的光茧，将苏慕整个人包裹了进去。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已经不再是熟悉的房间，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苏慕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舞台剧场样式的地方，木质的地板，合上的帷幕，巨大的观演台，粗粗的打量一圈，一切看起来都跟现实世界里普通的剧场没有什么两样。　　她摸出兜里的手机。　　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　　紧接着，苏慕打开照相机，对着剧场摁下拍摄。　　得出来的照片上面也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想起前不久看到的关于苏想的调查报告，苏慕若有所思的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欢迎来到荒诞剧场，我们可爱的预备成员。”沙哑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自引导者的第一个劝告，你最好管住自己的手。”　　一个个子很矮的小丑背着手走了过来。　　苏慕敢发誓，这绝对是她见过最奇葩的小丑。　　你能想象一个身高不到一米的驼背小老头，化着小丑妆朝你走过来的场景吗？　　苏慕目测，这位小丑老爷爷的身高甚至可能还没有她的腿长。　　这还是把他那大驼背捋直了量的。　　“你似乎在想什么很失礼的问题。”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小丑脸上的笑容一收，顿时生出了几分阴冷来。　　苏慕半点不虚，坦然回视道，“数学问题而已。”　　比较小丑的净身高和她的腿长两个数字哪个大，标准的比较大小问题。　　借着引导者权限听到她在想什么的小丑，脸皮肉眼可见的抖了抖。　　见鬼的数学问题！　　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够在新手剧场中感知新人心理状态的权限有点多余，小丑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试图把节奏拉回正轨。　　“你应该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苏慕严肃道：“因为我是被选中的孩子，将要背负拯救世界的重任？”　　小丑无视她。　　“因为你被这所荒诞剧场选中了。”　　他伸出自己短小的食指朝下指了指。　　“你将成为这里的一名演员，在剧场提供的各种怪诞离奇的背景里扮演另一个生命体，然后完成剧场交给你的剧本以及任务。”　　他语速飞快，根本不给苏慕提问的时间。　　“表演结束后，剧场会有专门的评价机构，给还活着的成员进行评分。”　　活着？　　捕捉到了某个关键词语，苏慕挑了挑眉。　　注意到她的微表情，小丑恶意的补充道，“本剧场不限制任何血腥暴力行为，不提供替身，不搞假动作，保证原汁原味的呈现任何危险场景。”　　它裂开血红色的厚嘴唇，“为了艺术的连贯性，在表演中不会有任何救助行动，即使参演者不幸遇难了，我们剧场也只负责回收垃圾。”　　被恐吓的苏慕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我就有一个问题，你们选人一贯这么强买强卖的吗？”　　感觉自己成功扳回局面的小丑愉快的解释道，“一般来讲也没有这么强权，不过你是个例外罢了。”　　他也不说是什么样的例外，将没有看见对话框，也没有点击是的苏慕卷了进来，就只是恶劣的张着嘴，用一双浑浊中透露着满满恶意的眼睛盯着她。　　那双眼睛里很明确地流露出一个意味：　　全特么怪你倒霉！　　“是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苏慕掂了掂手里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表，然后一个甩手将它丢了出去。　　手表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弧线，然后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合起来的帷幕上。　　就在它贴近的那一刻，一道乳白色的光幕将它挡了下来。　　对上小丑突然呆滞的表情，苏慕耸了耸肩。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听新手指导，所以想试试看能不能点个跳过。”　　她勾唇一笑，美艳的面孔上浮现出了两丝藏在灵魂深处的桀骜。　　“不过你这么能叭叭，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说完，苏慕的身上闪过了一缕白光。　　跟先前被传送的场景一样，那白光逐渐扩散，化为一道光茧将她包裹在其中。　　有意思。　　缓过神来的小丑胸口不断起伏。　　他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意思的新人了。　　不管是她在心灵能力方面展现出来的卓越天赋，还是那冷静的表壳下傲慢的灵魂，都让他有种浑身战栗的激动感。　　他有点想看她活下来了。　　“记住，只有提供了足够高的荒诞值的参演者才能成为剧场喜欢的参演者。”　　“当然，”小丑的笑容加深，“如果你能成为所有的参演者里最优秀的那一个，将会得到报酬之外的特别奖赏。”　　“这是给新人的特别提示，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