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洛不想接,可是他又锲而不舍地一直打。
她看了看时间,还早。
那就速战速决吧。
接起电话,压在耳边,席洛道,“莫少爷,有什么事就麻烦你长话短说。”
二十分钟前。
海州国际机场内。
夏雅推着轮椅停在了安检口外面,她很悉心地弯下腰,帮阿坤理了理他膝盖上的毯子,然后转身,抬手拥抱了一下夏兰,“姐,我走了。”
连续找了一个月,以莫夏两家的财力物力人力都找不到的孩子,她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孩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生活得很好,很幸福。
“一定要走父亲知道了又会发脾气”夏兰眼睛红红的,显然很伤感这样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之后的离别。
夏雅也忍着泪,“阿坤也回来了,我贪心要太多。父亲那边,只能等我和阿坤安顿好了再告诉他老人家了。”
夏家老爷子若是知道她要离开,肯定不会允许。到时候就走不成了。
乔家若是老太太知道了阿坤已经回到她身边,说不定又要用什么手段把阿坤抢回去,到时候就是防不胜防了。
她不能再冒险。
夏兰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莫元安手里拿出一张卡默默地塞进自己妹妹包里,“千万不必省着,钱不是什么问题,姐姐只想要看你们过得好。”
“一定”夏雅并不拒绝姐姐的好意,她感激地看了夏兰一眼,又看看旁边的莫元安,“姐夫,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不客气,我一定会继续找,不放弃,找到之后立刻打电话给你们,只要孩子还在海州,就绝对会找到的”莫元安郑重承诺。
夏雅眼圈红得更加厉害,哽咽着点了点头。
广播里面已经开始催促登机,她转身推着阿坤的轮椅,咬了咬牙,开始往前走。
“等等”夏兰叫住夏雅,“印梵说要来送你们,路上有点塞车,现在他应该到了。”
话音落地,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莫印梵抱着一大捧花火急火燎地奔过来,“小姨一路顺风”
一大束火鹤,是夏雅最喜欢的花。
她轻轻笑,眼中有泪光闪烁。
若是她的孩子还在,是不是也和印梵差不多大了
应该也一样活泼,一样明媚,一样招人喜欢吧
“好了好了,把你小姨又弄哭了,”夏兰轻柔地帮自己妹妹摁了摁眼角,“别哭了,哭了不好看。”
好不容易养了个把月才养回点肉来,夏雅的精神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夏兰不想看到她再伤神。
莫元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安抚地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再聊一会儿,别太久,马上要登机了。”
夏兰留在原地,跟夏雅又说了一会儿话,莫印梵安静地站在旁边陪着自己的母亲。
片刻之后,莫元安挂断电话匆匆而来,“夏雅,你姐姐以前曾经送给你一支金笔,那支笔,你还记得什么模样吗”
夏雅不解,“那支笔我已经掉在乔家了。”
她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怎么可能还会带着那支笔
“好好地问起那支笔做什么”夏兰不解,“丢了也就丢了吧。不要了。不要再和乔家有什么牵扯了。”
之前她一直叫莫元安留心那支笔的去向,是因为她舍不得妹妹的遗物流落在外,可是现在妹妹都回来了,还在乎那身外物做什么
莫元安摇头,“刚才我的人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找到了之前抱走孩子的那个保姆,她说她把孩子放在了孤儿院门口,孩子身上唯一的辨识物就是那支笔”
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了激动,可是却又不得不按捺住他见过那支笔,在乔北辰手里可是当时乔北辰什么都没说,就证明在乔北辰那边问不出什么来
他怕夏雅失望,更怕自己的妻子又为此伤神,所以打算自己再去见一见乔北辰再说。
夏雅亦是浑身一震,“我还记得那支笔的样子,金色的,上面有ntblanc的标志,笔盖上面有点磨损,还有一粒红宝石”
“我已经让人去海州所有的孤儿院打听了,应该会很快就出消息”莫元安安抚地抱住夏兰,生怕她因为激动而晕倒,“别着急”
夏雅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奔溃而出,“我怎么能不着急,那是我的孩子啊”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不着急怎么可能不在意
离开,不过也是下下之策罢了
在一旁始终不语的莫印梵却突地出声,“我见过那支笔我知道它在谁手里她可能就是我妹妹”
“谁”
“席洛我见过她在我们家写字的时候用过现在就带她过来”莫印梵激动地拿出电话,跑出机场的大厅。
他拨号许久席洛才将电话接起,“莫少爷,有什么事就麻烦你长话短说。”
她语气不太友善,可是莫印梵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席洛,你手里是不是有一支笔,金色的,ntblanc,笔盖有磨损,上面还有红宝石。是一支古董笔,已经很老旧了”
席洛怔了怔,“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些,那支笔我也不会卖,我还有事,挂了,再见。”
说完她就要挂断电话。
“别,你等等”莫印梵急吼吼地开口,“席洛,你不想知道你的爸爸妈妈是谁了”
席洛讶然,“你说什么”
她连呼吸都忘了,握住电话的手是那样地用力,几乎要将机身捏碎。
“你爸爸妈妈现在就在机场你要再不来看他们,他们就走了”莫印梵咬牙给她下了一记狠药,“要快”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席洛很不悦,郑重地警告他,“我还有事,挂了。”
“喂信不信由你但是这可能是你见到父母的唯一机会你看着办吧”
莫印梵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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