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琪儿走入一条破旧的巷子口时,巷子两边有很多乞丐和要饭的,衣服个个穿得破烂不堪,身上奇臭无比,就连蒙丹都用衣袖捂住了嘴巴。安琪儿看着惨不忍睹的场景,她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连一个子都没带,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心想,“父亲,女儿不孝。”说完,她退出了巷子口朝前方走去。
蒙丹紧跟在后面,不明白安琪儿要做什么,直到进入巷子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安琪儿要当她手里握着的那块玉,她急了,上前忙劝道,“阏氏,这块玉可是您父亲在您满月时给您的,它是您的附身符,您不能当了它。”
“附身符本就是保人平安的,我现在将福音送给他人,将来赎回来便是。”说完她将手里的玉佩递给当铺的老板,“老板,帮我看一下这块玉能值多少钱?”
老板听见安琪儿和蒙丹的谈话,便躬身接过玉佩,他审视了半久回答道,“姑娘这块玉佩是无价之宝,恐怕我这小小店铺当不起啊!”说着他重新将玉佩放入安琪儿手里。
“玉你给我留着,我还会赎回来的,银子你看着给,当然是越多越好。”安琪儿说着将玉佩又推了回去。
“姑娘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依了你。”说完他将满满的一袋银子放入安琪儿的手里,安琪儿说了句“谢了。”便出了当铺,走入巷子,将钱袋里的银子发给了巷子里的每一个人,那些人如饥饿已久的狼,连争带抢不到眨眼的功夫钱袋连渣都没了。
安琪儿失望的摇摇头,转身走开了,没走多久,她发现路边上还有一个忍受饥饿女人,身边坐着一个看样子九岁左右的男孩,头发凌乱,浑身上下穿着补丁爬满的衣服,泥巴尘土糊满全身,从她身边经过时能闻到一股发酸的味道。男孩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脸上脏得似乎好几天都没沾水,饥饿的表情揪动着安琪儿的心。
安琪儿本想从身边经过,可她实在看不下去,她身上得银子已经发完,只好回头找蒙丹要。蒙丹极不情愿的掏出不大不小的两块银子,她接过后放入女人的手里说,“这点银子够你买一间房了,带着孩子隐居山林也好,别再露宿街头。”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女人急忙跪地磕头,她唤孩男孩跪下,“孩子,快谢谢这位姐姐。”男孩也跪地连忙道谢,“谢谢您姐姐,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报答您。”
安琪儿扶起了地上的女人和孩子,不觉一笑,对男孩说,“长大了要好好做人,做一个有用的人,好好保护你的母亲,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姐姐。”男孩点头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冲了过来,一身酒气味儿,手里还拿着一壶酒,一把从女人手里夺过银子转身就走。
“你是谁?怎么抢钱啊!”安琪儿拦住他的去路,女人将孩子拉进怀里,目光瑟瑟低下,不敢看眼前的人。
“拿我夫人的钱天经地义。”男人一把撒开了安琪儿的手吼道,“你还真多管……。”话还没说完他扫了一眼安琪儿,看眼前这位美女生得如此好看,便起了调戏之心,一只手搭在安琪儿的肩膀上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尽然长相如此好看,在这城里还真很少一见啊。”
“放开你的臭手。”安琪儿刚要开口,一个低沉的男生也在身后响起,一把剑已经指在了男子脖子处,她回头一看,是北凉,身边还有一个人是蓝雨婷公主,还有六个随从。
男子见眼前的是官兵,立刻松开了手,顿时酒劲全无,跪地求饶道,“官爷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官爷饶命。”
“公……。”安琪儿刚要将“公主”二字喊出口,蓝雨婷立刻打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别让她喊出来。
“公主,要不要杀了他?”北凉将剑继续立在男子的脖子处问蓝雨婷。
“小姐。”两字安琪儿没喊出口,却被北凉喊出口了,蓝雨婷气得对北凉吹胡子瞪眼,安琪儿急忙劝道,“北凉都尉,留他一条性命,将此人拉去充军吧?”
北凉这才收了剑,“多阏氏提点,拉上战场说不定还能挡两把剑呢!”说完他回头吩咐随从,“给我带下去。”
“多谢官爷不杀之恩,多谢公主杀之恩,多谢阏氏不杀之恩。”男子惧怕的看了一眼安琪儿,没想到他一生风流成性,却调戏了一位高高在上的阏氏,可谓真是背到家了。
在被侍从拉起男人的那刻,蒙丹一把夺过男子手里的银子。安琪儿又从蒙丹手里接过银子,重新放回女人手里说,“拿着银子快走吧,记住我的话,好好生活。”
女人点点头,“谢谢小姐。谢谢您。”说完她拉起孩子走了,背影显得如此消瘦和矮小。
见女人走远,北凉双手握上对安琪儿说,“阏氏,您今后还是少出来为好,这街上油条彪悍太多,您还是小心为妙,在下告辞。”说完他转身,同随从和男人一起走了。
安琪儿心情失落的皱皱眉头,狡黠的撇起嘴角,这才去看蓝雨婷,便侧身道,“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你出城了,我是害怕你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了,幸好我们赶来了,否则还不知道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呢!”蓝雨婷娇嗔地笑了笑,用一种半藏半露的口气说。
“公主是在关心我?”安琪儿斜了一下眼神猜测
“当然啦!不然呢?”蓝雨婷故作镇定的来回剁了剁脚步。
“那就多谢公主刚刚搭救之恩,我们回城吧?”安琪儿唤道。
“别……。”蓝雨婷拦道,“还早,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她拉着安琪儿就往前走。
“我们去哪儿啊。”安琪儿没反应过来,就被蓝雨婷拉着跑出去好远,蒙丹只好用最快的速度跟了上来,蓝雨婷却停下脚步对安琪儿说,“就我两人去,谁也不许跟来。”
安琪儿先是惊奇了一下,见蓝雨婷一直以来也没坏心眼,便答应了,对身后的蒙丹说,“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去。”
“好的阏氏。”蒙丹
说完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蓝雨婷拉着安琪儿进入一间不足一百平米的茶楼,上面还有一层阁楼,夕阳将这间房子笼罩进一股温馨而迷人的橙色世界。里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是来喝茶或者聊天的。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里,尽然还有一处这么幽静的地方,而且是在这个血腥极浓的王庭,真是意想不到。
整个茶楼用隔板装置起来,屋顶上面装满了颜色鲜艳的粉色做点缀,阁楼的每块木板上订着一帘水晶似的珍珠,在迎门吹进来的风里,会带动水晶摇摆发出碰撞的细小声音,给这间茶楼增添了一股充满淡淡酒味和水果热茶的香味。
“这间茶楼是贵霜王侄子开的,说是茶楼,但二楼还可以喝酒!”蓝雨婷介绍,“这里很安全,就算你喝得烂醉如泥,也会有人负责将你安全送回王庭。”
蓝雨婷说话间,穿梭在桌子与桌子之间送茶的少年便走来迎接,“公主,您要的茶房在二楼,请上楼。”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公主,下人都为她俩让开了道路,毕恭毕敬的低下了额头。
“二楼是喝酒的地方,莫非你要喝酒?”安琪儿惊讶地问。
“茶与酒才是绝配,快跟我来。”蓝雨婷又拉起安琪儿的手上了二楼。
茶房的火炉里煮着一壶茶,茶壶嘴上冒着浓浓的烟雾在房间内缭绕,淡淡的茶香味扑入而来,蓝雨婷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安琪儿自然而然就坐在了她对面。
“我要一壶加热的葡萄酒,再来一碟咸牛肉和油炸花生米,还有一盘刚出炉的奶酪,最后再加两杯沙棘浆果。”蓝雨婷吩咐少年。
“好的公主,我这就去为您准备。”说完他退了出去。
待少年退出去,蓝雨婷接着又说,“沙棘浆果酸透了,葡萄酒十分强劲,两者一起食用既有助于暖胃,也起到醒酒作用。这茶呢,要不停喝才不会让酒精残留身体,否则你会很快醉倒在这里,就算灌再多的沙棘浆果也没用。”
“看来公主经常来这里,你对这儿的文化很有了解?”
“当然。”蓝雨婷自信道,“我和雪诺哥经常来这里,我六岁那年第一次来这里,就已经喜欢上了这里的沙棘浆果味儿,那天我尽然喝了一壶葡萄酒,两杯沙棘浆果,被雪诺哥送回王庭后整整睡了三天才醒来,雪诺哥他跟没事人一样,前提是他喝了很多茶,比我吃的沙棘浆果要多两倍。”
安琪儿点点头,少年将点好的食物全部端来,放在了桌子上说了句“公主请慢用。”便退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圣母的眼泪(三)
“先喝酒,再品茶,你会发觉酒与茶搭配是如此不同。”蓝雨婷在小茶杯里倒上茶,在专门装酒的小碗里倒上酒,都递给了安琪,继续说,“我和雪诺哥在这里有太多的记忆,我们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烂醉如泥的次数也相当多,为此被他师父打过好几次,但无论得到怎样的教训,都阻止不了我们来这里。”在说话期间,她们已经连喝三碗酒,茶不知道饮了多少杯。这酒劲果真大,葡萄酒让安琪变得迟钝,她已经感觉浑身酸痛,耳红目赤,在期间,她不停饮茶,沙棘浆果的味道很酸,她很少去吃,只有不停喝茶。蓝雨婷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安琪又被灌下去两倍,她哪能跟蓝雨婷比,蓝雨婷可是从小就混在这里,早已被酒精泡透了。她觉得要是再喝下去她就该丢丑了,于是她摇着头尽量让自己清醒,然后慢慢起身,“公主,我该回去了,否则……。”她还没说完,咣当一声整个身体都倒在了桌子上。“无知的公主,茶和沙棘浆果搭配才能不让自己喝醉。”蓝雨婷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安琪,用手抚摸她凌乱的长发说,“我的心里话还没给你说呢你就倒下啦?除了雪诺哥哥,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人陪我喝酒了?”当安琪醒来的时候,脑袋快要被炸开了,胃里空荡荡的难受,想吐,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慢慢起身,软弱的身子最终还是倒在了卧榻上。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到处布满了水红色的纱布,卧榻上被褥和床单都是红色。“这是哪儿?”她心里想道,她看到茶几上有沙棘浆果,还有牛奶和面包。“这是我的房间。”她努力回想一切,“我和安乐尔不是应该在茶楼吗?”她又看到床头上放着一套水红色的纱衣,还有凤冠,她努力让自己变得聪明,也想有人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房屋空无一人。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睡着了,梦见在一个广袤的原野上。那里一半是一望无垠的绿草,一半是如金子般发亮的荒草,焉吉尔站在绿草和荒草中间,远处是虚幻的晚霞将原野照得灿灿如梦中。焉吉尔突然消失,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晃了又晃,她大声喊出了焉吉尔,再也唤不回那个身影,于是她放声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梦中门咣当被打开,安琪用力睁开眼睛,走进来的那个身影模糊至极,直到走进她才认出是列王,他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列王坐在了卧榻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尽然睡了两?我以为你会睡死过去了呢。”他开口道,没有一点好语气,“快起来,有人会伺候你洗漱,穿上你眼前的婚纱,收拾好你凌乱的头发,在一炷香之内回到广场,那里有各种饮食,演奏团队,摔跤,还有赛马,专门为咱俩的婚礼准备的。”在列王说话期间,安琪已经挣扎着起身,她缓缓抬头看蒙丹依然不在房间里,列王那对宛如熔岩的眼睛与她目光相接。这时她便清醒了,几乎是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她这辈子从没这么害怕过,“婚礼……?”她喃喃地问了一句。“你父王让我好生待你,即使雪诺和安宁突然失踪,这一个月以来,我也没找过你麻烦。”列王栗色地说,“父王说要给你一个排场的婚礼,我照办了。”说完他从卧榻起身,朝门口喊道,“来人,替公主洗漱。”“为什么要突然举办婚礼?”安琪满心恐惧地问。“你需要成为我的女人安琪公主。”列王的表情有些栗色,“你去了一趟茶楼,全城的人都讨论你还是个处女,甚至有人说你得不到本王子的宠幸
就去茶楼借酒消愁,以后我可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谣言,你终究是要做我的夫人,何况你我都已成年,我无需再等。”说着他从卧榻上站了起来,用手触轻轻摸安琪的脸颊,“来龙城快半年了,去了一趟镇上你就成为歌谣里传唱的圣母,别把自己当成观音菩萨转世行吗?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好好做你的夫人,以后别再踏出王庭。”语毕后他冷冷地走出房间门,接着进来了两个侍女,蒙丹也跟着走了进来,而安琪的眼神陷入了不安和恐慌中,她甚至很后悔和安乐尔去茶楼喝酒,“安乐尔,你是故意的吗?”她心里这样的暗想道。“公主,这次你真的恐怕躲不过了。”蒙丹走在卧榻跟前说,“全城的人都在议论王子与公主的故事,还有人编了《楼兰圣母》的歌曲来传唱你,连老上单于都坐不住了,说要为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是在堵悠悠之口吗?”安琪冷笑一声,下了卧榻,“该来的总会来。”沸腾的广场上,安琪就这样置身在拥挤的人群中,水红色的纱衣将她的肤色点缀得如此红晕,那个凤冠戴在她的头上,有一股王后般的气息。蒙丹坐在她的左边,列王在右边,前方是老上单于和王后。现场的奏乐,摔跤,赛马让整个场面都变得很混乱,他们邀请了龙城难以数计的官员和贵族,侍卫和随从,还有各官员和贵族家的每一个成员来到稽粥和安琪娜跟前道贺,短短的两天时间,他们尽然准备得如此充分。有一个长发胡须的老者在桌子前,背着手,他浑身都是红的,包括外面的披风,他为王子和公主送去了嘴真挚的祝福,据说王庭里贵族间的婚礼都是他主持。“帅气的王子和漂亮的公主,诸神保佑你们的婚姻天长地久,来年生很多漂亮的宝贝。”主持开口,现场响起了欢快的喊叫声以及掌声。婚礼进行不到一会儿,稽粥就难耐不住了,他一脸的不耐烦,“去他妈的安归伽,还有布就翎侯,尽然合伙给我下套带走雪诺,他们这是摆明要和我对立吗?我还在这给他女儿举办如此盛大的婚礼。”说着他站了起来。“老上单于,我建议您平息怒火,这么多人看着呢!”贵霜王在身边提示,“他女儿还在我们手里呢,量他们也不敢忤逆你。”稽粥满脸怒气,呼出急促的气息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他将眼神回到了安琪身上,安琪恭敬的垂下眼眸。眼前,人们充斥着无尽的暴饮暴食和混乱现场,音乐在空旷的广场上音色显得极小,两个彪悍摔跤的呐喊声早已盖过了音乐,两匹马鸣撕着从眼前呼啸而过,溅起大片灰尘飞扬在空中瞬间能闻到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公主,你别记恨我。”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琪一回头,是蓝雨婷,“婚礼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她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列王很用心在听,但似乎没听清楚安琪和蓝雨婷的谈话,安琪故意将声音提高,面色感激地说,“多谢公主的祝福,能成为你的嫂嫂我也很开心。”说完,她摆正了身姿,没去注意蓝雨婷的表情,将眼神送入摔跤的场景。侍女们一波接一波的将各种水果,鸽子肉,烤羊肉,酸奶,奶酪和酒不断送到桌子上。安琪吃不下任何东西,她看每个食物都会让她反胃,为了让列王的脸色好看一点,她专门为自己挑了一小串葡萄,将一颗放入嘴里。一群小孩围着桌子转来转去,手里拿着吃的,还有玩具,嘴里唱着,“楼兰女何为兮,心系百姓为所急,试问天下无归期,苍茫人世间纵然无朝夕,泪洒疆边为浮云。圣母自远方来,远托异国不解意,城里雨水似哭泣,远离红尘间纷扰无边际,孤寞天涯醉烟雨……。” 稽粥一直忍受着歌谣里传来的声音,做为单于他除了暗自生气,即使脸鼓得比猩猩还难看,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就这么生着闷气,表情也随着时间流逝,随着每一次对他自尊的伤害越见恶劣。“歌谣里有着巨大的隐喻,歌颂你楼兰女的同时,也在抵触我龙城的人世苍茫啊?”列王虽然微笑着,但不难看出眼里闪耀出的怒火。孩子们的身影远去,歌声也随着远去,两匹马又呼啸着而来,其中一匹马绊倒在安琪面前,马匹上的士官硬生生被狠狠摔进土里不断呻吟,马儿也鸣撕着着地。她被吓得抽身而起,列王那紫色的眼眸里燃烧着一股烈火,他暴躁的起身,朝身边侍卫喊道,“来人,把这人拉出去砍了。”上来两个侍卫,拉起摔倒的士官,打算将他拉入刑场。“不可以。”安琪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大喊道。列王脸色阴晴不定的浮上安琪的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什么?”安琪收了勇气,声音低低地说,“我意思是说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易刀光见血,会很不吉利的。”“嫂嫂说得没错。”蓝雨婷在身后解围,“哥,今天你就别杀人了,婚礼上见血的确不吉利。”列王这才点点头,冷冷地瞅蓝雨婷一眼吩咐, “将他赶出婚王庭,婚礼结束之前,不许他进来。”随后两个侍从将他架出了场地。“真是扫兴,连食欲都没了。”稽粥起身,还从那首歌曲的生起的氛围里没有走出来,又看到这么一幕,他恶声恶气地吼道,“我累了,你们继续。”说完退出了婚礼场,安琪娜也跟着走了。夕阳快落下的时候婚礼结束了,列王拉起了安琪,在所有的鼓声、叫喊和饮宴欢闹顿时戛然而止声中退场,他将安琪引入专门准备的婚房里,烛光一片通红,列王将她轻轻举起放在卧榻上。安琪依然穿着结婚礼服,她觉得自己脆弱得好像玻璃,四肢无力犹如溺水。她坐在卧榻上颤抖,当列王解开他的衣带望她时,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收起你的眼泪。”列王开口道,“尽妻子本分是你的义务。”说着他托起了安琪的下巴用力捏住,眼睛直射她,她的整个身子惊悸颤抖。他将凤冠,礼服,内衣一件一件从她身上剥去,当她的胸部露在外面时,她刻意用双手挡住,闭上眼睛将视线移开。“把手拿开。”列王命令着,安琪没有任何举动,他强制掰开了她的手,她的整个身子展露在他眼前。“不可以。”安琪面红耳赤,心脏狂跳,列王一把将安琪推到在卧榻上,她的身子跌进了软绵绵的被褥,接着,沉重的身子压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