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坑 107

回头继续清理，一般在这个时候，猪毛会安静下来，他只要看着我在棺材里认真清理，就不会来捣乱了。闲得无聊，这家伙干脆在石椁室边沿坐下，两只脚蹬在内棺上，掏出烟来抽，象个监工似的盯着我清理棺材里的每个角落。我也懒得理会他，他不来捣乱就好了，继续我的清理。

棺材底部盖了厚厚一层干粉朱砂，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还比较容易看清，因为有东西的部位是凸起的。仅余半侧没有清理完了，一看就知朱砂下面盖着一排戈。还是从棺材上部清理，扫去上面的朱砂粉，露出两件戈来。红突突的还看不清楚戈表面的情况，取了一件放手里，抖一抖，再用手套在上面擦拭一下，戈露出了本来面目。错金青铜戈，满工，没铭文，不过仅从布满的细如发丝的纹饰可以知道，这小小的铜戈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猪毛接过青铜戈，看了看用塑料袋装好，放进编织袋后说：“老文，这些戈做得这么漂亮，还是错金的，怎么都会没有文字呢？”

“这个正常得很，没规定做工精美的青铜器就非得有文字。特别是四川，四川古时候称巴蜀，巴蜀古代很少用文字，从各个地方出土的文物来看，大多精美绝伦，但是有文字的文物很少。汉代以后带铭文的东西还略微多点，汉代以前巴蜀文物几乎都没文字的，即使有，那也是少之又少。”

“哦？这个你也知道？”

“闭上你那张一无所知愚昧的鸟嘴！老子整天研究学习！你龟儿子除了挖洞分钱就什么都不学！当然老子懂了你不懂！给你上一课你还敢怀疑我老人家的智慧！气煞我也！”

“呵呵呵呵！你不得了！你文总何许人也？我啷个敢怀疑你嘛，不敢不敢，我虚心候教，候教得很！”猪毛知道再说下去，我又要拿他不懂文物历史来说事，赶紧陪着笑脸应承几句。

懒得理会他，我弯腰继续取青铜戈。弯腰伸手一摸就把第二件青铜戈拿了起来，擦干净一看，几乎与第一把完全一样，略大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