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射手一张脸大半被黑布蒙着只露两只眼睛和鼻子以下的部分那半张白晰脸庞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云镜南正是看到了酒窝所以怔住。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如经年之久“是她吗?”。
只见镜筒里那箭手眼看便要将箭射出猛然间一抿嘴于千钧一之际手头一偏。羽箭向云镜南左侧射去。
那箭的方向正朝着明镇皇。
“小心!”云镜南左手一挥凭本能将那箭抄在手中。
“抓刺客!”惊呼声中全场登时乱作一片。“保护皇上!”明恒第一个挺身而起而李城子早已挡在明镇皇身前。数千禁军拥到台前将长盾竖成盾墙。
那射手早扭转马头向场外冲去。云镜南将箭掷在地上跃过禁军头顶翻身上马向那射手追去。现场一片混乱人群只是躲避刺客禁军骑兵反而被人潮所阻一时无法策马追击。云镜南紧随那刺客马后冲出场来。
二人直驰出百米那刺客突然停下马回头凝望云镜南两人相隔十余米。云镜南亦将马勒住。
“是你吗?”云镜南问道。
那刺客眼中哀怨至极没有答话。
“我只是想看看你。”云镜南手中连一把匕都没有“你要杀我现在还有机会。”
那刺客又看了云镜南一眼终于“驾”地一声娇喝策马加鞭离去“是她一定是她!”云镜南在原地呆了半晌身后禁军才脱出困境赶了上来。
“阿南你怎么不追上去?”铁西宁问道。
“我没带武器。”云镜南双眼痴望前方恍如没了魂魄。
“回去再说吧!”云镜南白痴一般的反应哪逃得过铁西宁的眼睛。
射狐赛盛大开幕却草草收场。明镇皇余怒未消在花节里进行了全城大搜捕。忆灵早已出了王城宪兵、禁卫借机大敲商号的竹杠。士兵往店铺里一站半天也不走花节里的半天生意可抵得上往日十天商家们只得破财消灾。
李城子再次被召入宫中。
明镇皇有一个习惯若要讨论的问题与明系官员有关就找李城子。如果与李系官员有关则找明恒。这样有一个好处便是可以听到两方面的意见。但也有一个坏处没有官员可以在两派都讨好只能在两派都不讨好。
当然古思除外。古思的问题明镇皇一般会召集两个肱股之臣一齐商议。
今天只有李城子入宫谈得自然不是古思。
“李卿这两天一直有人催促朕说要封赏云镜南。你的意见如何?”明镇皇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城子的念头快地转了一圈:“明恒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是不会在风头上如此明显地要求升云镜南的官。古思远在边境更不会这么快就来消息。那么这个要求封赏云镜南的人应是来自宫里。看来皇帝同样也受不了枕边风啊。”
李城子寻思已定答道:“臣以为不赏!”回答句式简洁有力颇有军人风范。
“云镜南此次救驾有功你是否顾虑到他有结党营私的嫌疑?”明镇皇问道。
“不仅如此”李城子答道“去岁云镜南卧底兰顿详情尚未查清。年初与太阳部又闹出个行刺案。射狐赛上他虽有救驾之功亦有放走刺客的嫌疑。综合起来臣实在是摸不透这个人的底细。”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数万双眼睛都看见他救了驾不封赏恐怕有人会骂朝廷赏罚不明。”明镇皇帝说的话其实就是皇后劝他的话。
李城子突然冒出一句:“陛下后宫不可以议论朝政。”
这一下明镇皇脸面尽失怒斥道:“大胆!”
“请相信臣是一片忠心才会如此顶撞皇上!”李城子一拜到地“云镜南与公主交往甚密这事在王城尽人皆知。他这是居心叵测啊陛下!”
明镇皇听他言语中影射皇后、公主怒气更盛冷然道:“你究竟与云镜南有什么过节?要这样搬弄是非置同僚于死地而后快!”
李城子知道自己踩到了老虎尾巴谏言的效果适得其反当下也舍身一击垂道:“陛下臣本无意中伤。但是您不觉得这云镜南的眉眼与一个故人依稀相似?连两人的姓氏都是一样的。”
明镇皇只觉心底一个激灵呆呆望着李城子半晌才道:“李卿我错怪你了!”他走到窗边望着满池睡莲疲惫地一挥手:“你先下去吧!”
“看来云镜南的事还得放一放!”明镇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