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舒云朵忽然对他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舒云朵忽然决定,假如这个少年还没有泯灭自己的良心,若是肯放走她的话,出去之后,她一定想办法让他的人生,正常一点。
虽然她没有什么能力,不过,她有小花子。
她相信,只要这个山鸡不是犯了杀人罪的话,莫段玉应该有办法让他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对这个少年,生出一丝丝的,同病相怜的感觉,那就是,两人都有对生命安排的无奈。
天知道,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相似,另舒云朵动了恻隐之心,从此,这两人的一生,将发生惊天动地的改变。
山鸡的烟,抽了许久才抽完,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才愣愣的反应过来,不慌不忙的将烟头丢到地上,慢吞吞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些东西。
似乎有药膏,酒精,蹦带,镊子,一些最基本的消毒药膏。
舒云朵看了他一眼,他先拿出酒精拧开,拿镊子夹了一大片药棉,沾湿酒精,皱着眉头,如临大敌的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涂去。
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大了,他“嘶”了一声,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舒云朵看的胆战心惊,不禁起身,试图往前走:“我来帮你吧?”
“不必!”山鸡忽然戒备的看了舒云朵一眼,见到舒云朵有些惊吓的脚步顿住,又刻意的放缓声调,轻声说:“不必了。”
舒云朵点点头,坐了下去。
她坐下去,却并没有打消要帮助少年的意思,只是轻声说:“你一个男人,肯定手上力气大,我还算细心,你放心,我不会有别的企图。”
舒云朵说罢,月色下,目光栩栩生辉,那妩媚的眼,显得特别的纯真,特别的真诚。
山鸡的嘴唇干干的蠕动了一下,冰冷的眼神,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丝感动一闪而过,随即,却还是摇了摇头。
舒云朵预料到了他会拒绝似的,只是点点头,说:“那你需要帮助了,叫我一声。”
山鸡倔强的抿唇,并没有多看舒云朵一眼。
看来,他必定对生活有很多不满,他的生活里,必然有很多不如意,让他绝望的事情。
所以,一丝一毫施舍似的恩惠,并不能感动他已经冰冷的心了。
他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过舒云朵看的出,这一次,他为自己清理伤口的动作,轻柔也仔细了许多。
他仔细的涂抹了一遍伤口,又取出一块新棉花,重新擦拭了一遍,然后,就将东西收好,没有要上药膏,包扎伤口的意思。
大约,是一只手不方便吧。
舒云朵看的心里有些内疚,毕竟是因为她,少年才会将自己的手割伤的不是吗?
“你不巴扎的话,会感染的!”舒云朵忍不住,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山鸡睨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侧身,往身旁躺了下去,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枕在了自己的头下,闭着眼睛,看样子,似乎已经睡过去了似的。